五天,终于,东海边巨大的岩石在海浪的冲击下变得光滑温润,空气中弥漫着咸咸的味道。
坐下的白色千里马,言乔刚下马,它就倒地不起,嘴里吐着泡沫,不久便一命呜呼了。
言乔抚摸着白马的脸庞。
“辛苦你了,我会记住你的!”。
秋宛洵一路追随其后,终于赶到了,此时言乔已经换了一身男装。
虽是男装,却是锦绣丝线,大红大紫之色。
“这么难看的男装从哪里弄来的”,真是骚的器宇轩昂。
秀发盘起,发冕金簪,腰带都是闪眼的黄金,鞋子上绣的也是金丝线,让秋宛洵简直不忍直视。
“我来之前镇上买的,好不容易才重金买了这套裁缝店的镇店之宝!”言乔转身秀一秀,“扮富家公子哥难道不是这样吗?”
蓬莱修仙之派,虽然注重形象,但都是丝绸麻布,不饰金银,金银珠宝在这里就如马路上的一坨粪便那样受人鄙视和醒目。
天呐,带这样的人去蓬莱,怎么跟父亲解释,秋宛洵眉头都皱成了一个‘川’字。
“怎么不行?那我可就这么一套男装,不行我就换回女装”,开始解纽扣。
“等一下”,秋宛洵想到自己带个女人回蓬莱的场景,那简直不敢想,“算了,就这样吧,记得少说话”。
蓬莱修仙的男人也都是消瘦俊美,一身仙气,言乔穿了男装虽然感觉还是怪怪的,不过总还是能接受,要是名正言顺的带个女人回去,还是不要想了,想想就可怕。
二十三岁的蓬莱弟子,就像人类五六岁的孩童,想想五六岁就带个女人回家,那是什么样的效果,想想就是一身鸡皮疙瘩。
“你来蓬莱到底什么目的”,最后问一次。
本想着这次一定也是和以前一样得不到回复,没想到她居然开口了。
“问点事,关于我自己的事”。
自己的事?为什么来蓬莱,难道是因为蓬莱的人长寿吗?
“你放心,我不会做任何有害你们蓬莱的事情,等我问完了事情就离开,不会再缠着你了”。
最怕的就是言乔的微笑,一笑,好像她从来都是这般温顺善良。
若她说的是事实,那真是太令人开心了,脱衣之事以后就不会有人知道了,反正也没办法拒绝她,那就再给她最后一次机会吧。
秋宛洵拔出腰间黑木棍,双手举国头顶然后猛然劈向海面,只见一道水纹穿过层层巨浪直奔海中心而去。
“你们蓬莱就没能研究出类似千里传音或者利用气体传递消息的法术?”
一只青蟹从石缝里爬出来,横着从言乔面前爬过,螃蟹停了一下,举起钳子挥舞着示威一样。
“哪里会有这样的法术,我们利用水波传递往来的消息已经很管用了啊”,女人想法总是那么奇怪。
秋宛洵不懈的说,眼睛凝望着大海。
“你长得这么壮又嚣张的很,那就赏你今晚洗净满足我吧,那里一定肥肥的一定很美味”,想想就好吃,还忍不住咽下一口口水。
“你在说什么?虽然我身上中了你的邪术,但我不会……”什么,不是和自己说话。
愤怒的跳下石头的秋宛洵正想好好的表明自己坚决不会牺牲色相的,可是却看见言乔手中举着张牙舞爪的螃蟹,言乔一脸无奈的指指螃蟹。
“我说的是它,难道你们蓬莱不能吃螃蟹吗?”
秋宛洵满脸尴尬,转过脸,“你想吃就吃,蓬莱多得是”。
拜托,说话能不能说的明白一些!秋宛洵真心的受不了言乔,可是想想言乔似乎也没有刻意的让自己尴尬,这么说来自己反倒是太凶了。
为什么事情会成这个样子,秋宛洵反正是想不明白了。
海面上一叶扁舟随着波浪,宛若浪头的树叶,起起伏伏向着岸边驶来。
“秋公子,你们的船好像也太小了一些吧”,装得下三个人吗。
怎么现在的修仙人都这么弱,什么仙船,简直太简陋了嘛。
想当年自己出海的舟船,琼玉做底金石为弦,最小的船也要三间房子大小,乘风破浪不在话下。
可面前这只,真是不忍直视啊。
“这是被施了仙术的船,虽小但是也算是仙物,别说三人,就是五人也不在话下”。
傲娇的表情像言乔宣示自己终于扳回一局,言乔给了一个白眼继续抓螃蟹。
“岛上多得是,你就不要费尽心力从这里抓了”,秋宛洵看着言乔一手拿着两只大螃蟹,“再说了,你还打算怎么带上到去?”
纤手玉肤,却拿着螃蟹,看上去是在不雅,秋宛洵无奈的提醒言乔。
谁知道言乔不知道施了什么法术,之间在螃蟹腹部一处画了一个圈,刚才还张牙舞爪无所无惧的螃蟹瞬间不动了。
“一只两只,三只,四只,再抓两只差不多了,反正你们都食花草雨露的,我一个人足够了”。
六只螃蟹乖乖的排成一队,大钳子挂在一起,提起一个六个就一并的提起来了。
秋宛洵知道人有六脉,若是定住其中一脉,被定住的人不是行动迟缓就是不能言语,不过定螃蟹,这倒是第一次见。
“你们倒上的都是那些没肉又没营养的梭子蟹,哪里有这些肥美多膏,肉质劲道的青蟹来的美味”。
“你们这些修仙之人命还真是苦,放着这么多的美味不能吃,简直是暴殄天物。”
“俗话说,人,食色性也,衣食住行而已,你们不食美味不穿金银,锦罗玉带,活的未免也太无趣了吧”
……
“言乔,请你尊重我们修仙之人,若是在如此,我就算是死也不会带你去蓬莱了”。
怒目相瞪,脸色青紫,若是再受刺激定会爆炸的感觉。
“还真是矫情,就算说说也不行,说你们无趣果然如此”,言乔心中想着,不过想来自己还是有求于人,还是算了吧。
“好好好,都是言乔出言不逊犯了秋公子的忌讳,秋公子看在言乔是个弱女子的份上就消消气,大人不记小人过,可好?”
言乔低头像个犯错误的孩子,拉着秋宛洵的衣袖,不过眼睛却不时的瞟着秋宛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