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照在薇拉白玉无瑕的俏脸上。
她翻了个身,神情慵懒地往柯林怀里钻了钻,似乎能在那里找到安全感。
但还没等她重新安睡,一声婴儿啼哭将她再次惊醒。
“我去吧。”薇拉按住正要起身的丈夫,翻身下床,披上一件银色睡裙,在腰间系上一根细带,雪白玲珑的纤足踩着羊毛地毯,款款走向隔壁的婴儿室。
侍女已经将哭闹的小家伙抱在怀里,轻声安抚,此时见到薇拉,便连忙行礼。
薇拉从侍女手中接过凯撒,抱在怀里,解开睡裙的扣子,给小家伙喂食。
哭闹声顿时停止,只听到轻微的吮吸声。
松香琥珀燃烧的味道让房间中充满了静谧安宁的气息。
不一会儿,吃饱喝足的小家伙便再次沉沉睡去。
薇拉将凯撒重新放回摇篮床中,自己半跪在床前一动不动,专注地看着这个粉粉嫩嫩的小家伙。
他有着和柯林一样的黑色头发,圆嘟嘟的小脸蛋,胖乎乎的小手,闭着眼睛,睡得正香。
薇拉出神地看着他,像是看到了一个奇迹, 一件瑰宝,一份恩赐, 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
身后响起细微的脚步声, 然后自己就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所环绕。
柯林的声音随即在她耳边响起:
“饿了吗?我们也去吃早餐吧。”
“好。”薇拉缓缓起身, 搂着柯林的手臂向外走去。
用完早餐后,两人漫步来到玛瑙湖边。
加西亚侯爵的葬礼过后, 柯林为了让妻子放松心情,便带着她来到了凛冬城郊外的玛瑙庄园。
这里风景秀丽,正是休闲度假的好地方。
今日的阳光正好, 照在人身上温暖舒适。
细细的微风从玛瑙湖面上吹过,荡起层层叠叠的涟漪。
燕鸥掠过湖面,叼起一条肥美的白腹鲫鱼,引得同类啾啾争抢。
沿着湖边的小道,柯林搂着妻子的纤腰漫步走着, 享受着这份难得的温馨和恬静。
“柯林, 其实你不用一直在这里陪着我, 我已经没事了。”
听到这话,柯林诧异地看向妻子的侧脸, 笑道:
“怎么?我才回来几天呀, 就要赶我走了?”
薇拉停下脚步, 转身抱住了丈夫, 将头紧紧靠在柯林的胸膛,聆听着他的心跳, 口中道:
“不, 我当然希望你能一直在我身边,永远不离开。但是……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你现在已经是帝国守护者了, 你不仅只属于我一个人, 你有你的责任……”
柯林目光微闪,沉声问道:“是不是有人跟你说过什么?”
薇拉摇摇头,道:
“没有。但我又不傻。你这次回来竟然带着血骑军,自然不可能只是为了看望我,或者护送父亲的遗体。
而且, 我也听说东境的一些变故了, 你应该是准备去白露城吧?”
柯林见状只得点头道:
“是呀,东境那边总有些人不老实。这次的变故我怀疑,跟法师也有些关系……”
说到这里, 柯林顿了顿,等薇拉抬起头,他便看着她的眼睛, 沉声道:
“这次我还准备去一趟耶维尔,法师议会,要么成为帝国的附庸,要么,就此毁灭!”
薇拉的眼中闪过一丝黯然,但随即还是认同地点了点头,道:
“嗯,耶维尔确实是帝国的隐患,我支持你的做法。不过,也不是所有的法师都愿意与帝国为敌,据我所知,不少法师都是友善派,他们一直呼吁与帝国和解,寻求和平共存的途径。”
“放心吧,我会给他们一個选择的机会。当然,至于那个该死的觋先生,我是非杀不可的!”
“觋先生确实该死!”薇拉对此当然不会有意见,她想了想,又道,“对了,你去耶维尔的话,可以让老师陪同,他能够成为你跟法师们沟通的桥梁,方便你拉拢法师中的友善派。”
柯林知道薇拉所谓的老师,就是库休斯法师。
当初觋先生发动【审判之眼】献祭坠鹰城杀死赛里斯·圣希尔德的时候,就是此人守在坠鹰城外, 防止有人打扰觋先生的施法。
不过,后来库休斯法师又主动找上了薇拉, 自称自己并不知道觋先生的目标是北境公爵, 否则必然会阻止觋先生的行为。
而且,库休斯法师还在薇拉夺回凛冬城的过程中提供了一些帮助, 并将【审判之眼】的法术卷轴交给了薇拉,这也是薇拉选择相信自己老师,并让他待在御龙城的原因
当然,柯林自始至终就没有信任过这个家伙,只是看在薇拉的面子上放了他一马。
“好的,我会带上库休斯法师。”
当着薇拉的面,柯林自然不好拒绝,只得答应下来。
但细想一下,柯林又觉得,这或许也是一个好机会,正好看看这位库休斯法师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否则放着这么一颗定时炸弹在凛冬城,他也不放心。
随即柯林也不再耽搁,回到庄园又看了一眼凯撒,便跟妻儿告别,返回了凛冬城。
据薇拉所言,自从投靠圣希尔德家族后,库休斯法师看起来是真的打算在北境安居了,竟然还娶了一位圣希尔德家族旁系贵女,生了个儿子。
前段时间,库休斯法师还曾找到薇拉,想要帮自己的儿子求一个洗礼的资格,说是想让他成为一名骑士,将来建功立业,最好能在北境混个爵位领地。
看样子,这位库休斯法师还真是准备与过去的法师生涯做个告别和切割,一心一意想要融入帝国贵族的圈子中了。
沉思间,柯林已经来到了凛冬城西区的一座宅邸前。
管家当然认得声名显赫的圣查普曼公爵,当即便恭恭敬敬地领着柯林去找库休斯法师。
穿过前厅,两人进入后院,管家还没来得及通报,就顿时愣在了当场。
因为,他们愕然看到,库休斯法师竟然四脚着地,蹦蹦跳跳地冲了出来,背上坐着一个两三岁的小孩,兴奋地嚷道:
“冲啊!冲锋!向着那个敌人,冲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