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自己是冬眠了?
像一头熊?
按哪个键显示年份?
好像能收什么电波吧?
毛子丰胡乱搞了半天,还是没能如愿。
这表是李海亮送的,除了看时间,其他功能根本没用过。
不行,完全玩不转,还是得找到手机。
根据自己的习惯,最有可能的就是键盘旁边,或者茶几上。
他又仔细看了看茶几,确认没有。
头开始疼了。
书房在二楼。
要怎么去呢。
以这个状态爬上楼梯吗。
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把大泥王戴在手腕,瞅着餐桌上这些东西,想找点有用的。
刮胡子?
没那个心情。
先把两个快递打开吧。
比较小的纸盒拿在手上。
很轻,晃了晃,盒子里面还有盒子。
用修鬓器划开。
“很好,没用。”
冈本001和两支润滑液。
另一个纸箱很大,比两个鞋盒摞在一起更大。
明显经历了暴力运输,一个角瘪了下去。
箱子正面有一张动物的脸。
皮卡丘?
不对,好像不太一样。
看了看快递单。
“三只松鼠……巨型大礼包?”
他心下一喜,这个有用。
如果真的冬眠了,现在最需要的就是食物。
打开纸箱,推翻。
各种五颜六色的包装袋和包装盒堆成一座小山。
他一边挑拣着记忆中爱吃的,一边默默感激母亲保佑。
然而挑着挑着,又皱起眉来。
没有食欲,也没有饥饿感。
但放在腹部的手告诉他,必须吃,否则会死!
毛子丰在小山里翻找,至少先吃一些不那么干的。
“果冻?很好!”
整颗滑入嘴里。
清凉,Q弹,浓浓的奶香。
用舌头抿碎,咀嚼起来。
不甜?
的确,这和应有的味道不一致。
看来不是士力架的问题,而是自己味觉坏掉了?
一颗,又一颗,直到所有果冻下肚。
“嗝儿……”
揉着略微涨起的肚子,这才稍稍安心。
看来肠胃并不排斥食物。
“嗝儿!”
只是这嗝停不下来了。
他继续翻找,有哪些是不太用嚼就可以下咽的。
又吞了一些掰碎的鸡蛋干和坚果。
吃过东西后,有了一些力气。
开始检查身体。
很瘦,非常瘦,甚至能摸到肋骨和脊椎,自打记事起,应该从没这么瘦过。
体温很低,手脚更凉。
看着长歪的脚趾甲,更加一头雾水。
从身体变化来看,的确过了很久。
具体多久,他不确定。
但是为什么,没有人来找自己?
其他人呢?
前妻?听说早就出国了。
父亲?不可能。
自从母亲去世,已经接近断绝关系的状态,就连彼此的住址都互不知晓。
小梨?虽然不是正式的男女朋友,但也有家里钥匙,工作的4S店距离已经算近,没道理不管自己死活。
李海亮?自己最好的,也是唯一的兄弟,哪怕一天不联系都会觉得对方死了吧,何况每天还要一起刷本呢。
一定有原因。
不是不来,而是来不了。
战争?
灾难?
疫情?
即便如此,就没人管自己了吗?
好歹也是有户口本的人啊。
还有其他选项吗?
外星人入侵?
生化危机?
其他人都穿越了?只剩下自己?
太扯了。
家里的一切都那么熟悉,没有任何异常。
他绞尽脑汁,茫无头绪。
“会不会,他们遇到了危险……嗝儿……也在等着我去拯救呢?”
他搓着胡子,自言自语。
总之,外面一定发生了大事。
因为住得偏远,所以被遗忘。
不知不觉,天色已渐暗。
看了看表,刚过五点。
他试着把头正过来,但脖子依然很痛,像是被卡住,最终只略微调整了一点角度。
他不敢硬掰,现在还不是自杀的时候。
夜幕即将降临,眼下要考虑的是如何度过这个夜晚。
他扶住餐桌,尝试起身。
脚趾已经活动自如,可腿上还是没有力气,相比之下手臂的状况要好很多。
“肌肉萎缩了吗,到底是趴了多久……”
这一动,他听见肚子咕噜一声。
接着,一股热流自上而下。
毛子丰脸一绿,现在不行!
不能在这!
不可!
成年人的世界,有些事由不得你,有时候就是那么不讲武德。
屎来,刻不容缓。
“我你妈……不行了……要出来了……嗝儿!”
他本能地向后一窜,从椅子上摔下来。
这颠簸,彻底打开了某个闸门。
那烟花直冲天际,垂垂地伸张开来,形成无数朵时而红,时而黄,时而绿的繁花,披发着金子般的光线,彷佛流星,咆哮而来,从天而降,直泻如注。
渐渐地,化为一汪宁静的潭水,波光潋滟,温柔平缓,像极了盛开的菊花。
他不敢动,这感觉太酸爽。
更加尴尬的是,皮卡丘的衣服是连体的。
怎么办?作为一个成熟的男人,现在应该怎么办?
光线越来越暗,必须快点想办法。
工具箱,对!工具箱里有剪子。
就在餐桌脚下。
要动就趁现在,他不想等到那股温热变凉,一定会更加难以接受。
他侧着身,尽量让胯骨接触地面,艰难前行。
即便如此也能感受到那些累赘。
以及液体的流淌。
累么?累就对了,舒服是留给死人的。
只要活下去,这点窘境算什么。
指甲终于拉到工具箱把手。
他摸出剪刀,先把衣服拦腰剪断,想了想,又将裤子两侧豁开。
腰肌无力,他一边用手撑着,一边向右滚去。
下半身的凉意让他打了一串哆嗦,终于摆脱那块不可描述的黄布。
就这样,再一次趴倒。
他抓过掉在地上的抽纸,想为自己擦拭一下。
某种味道暴露在空气里,已经掩藏不住。
先是揪了两坨纸巾塞进鼻孔,然后把那些用过的纸扔向气味来源,想尽量遮盖。
就这样,一包纸很快用完。
又往前匍匐,打开装筋膜枪的布包。
还有一格电。
他换掉那个不正经的枪头,怼向大腿。
一阵酸麻。
把腰、屁股、大腿,小腿都按了个遍。
即便不可避免地沾染了一些脏东西。
好轻松,甚至能感觉到血液在流通。
当他准备再按一会脖子的时候,筋膜枪终于没电了。
做完这些,下体的通透驱使他继续爬。
他需要那些堆着的衣物,需要宣软的沙发。
从未觉得这别墅居然如此宽阔。
简直大得没边了。
当他摸到沙发脚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毛子丰并没有立即爬上去,而是将手伸向下面。
“啪”
“啪啪”
火苗亮起,随后是一阵烟雾,接着是剧烈的咳嗽。
炫赫门……真好啊……
要是没有夹杂这股屎味就更好了。
他感到一阵晕眩,那是很久没有抽烟后才会有的感觉。
眼睛有些睁不开了。
为什么睡了那么久,还是会困?
他迅速抽完烟,掐灭在地板上。
跪着爬上沙发。
一件羽绒服,一个浴袍,一条毯子,几个抱枕。
他把浴袍和毯子全都裹在身上,再用羽绒服盖住腿。
这样躺了一会,呼吸着刺鼻到辣眼睛的空气,又难以入眠。
只能再来一支烟。
“呼~”
他的手一直放在胸口。
有温度,也有心跳。
“你的眼神充满美丽……嗝儿……带走我的心跳……你的温柔如此靠近……嗝儿……带走我的心……嗝儿!”
好难听。
“小爱同学!”
没有回应。
果然断电了。
之前说的什么太阳能蓄电系统,看来都是扯淡。
与外界隔绝了吗?
烟蒂烫手,赶忙碾灭。
物业呢?保安呢?
邻居呢?邻居家的狗呢?狗也不见了吗?
真相究竟是什么,以现在的状态无法去探寻。
必须尽快恢复体能,才有破案的可能。
还有网络吗?
成人网站还更新吗?
Steam里的几百个游戏都白买了?
信用卡还用还吗?
毛子丰牵挂着一些自己在意的事,思绪渐渐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