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掌柜你好，我叫凌乔凝，有笔生意想跟掌柜聊聊。”
凌乔凝恢复了理智，便开始打起了小算盘，看着花引楼笑意更深，仿佛在看一个自动提款机。
“凌姑娘这边请。”花引楼做了个请的手势，引着凌乔凝进了内厅。
凌乔凝对花掌柜的态度很满意，有格局，不轻易看低人，是个能做大事的。
“凌姑娘要与花某聊什么生意？”花引楼有点意外，眼前的小姑娘不过二九，看衣着也不像大户人家出来的，他倒是有些好奇了。
“花掌柜既然是做香粉生意的，不知有没有闻过这个味道。”凌乔凝自信地递过去一方素白帕子。
花引楼接过帕子，疑惑地嗅了嗅，“这！这！”
花引楼脸上闪过数个神情，突然站起身，不顾男女有别，一把握住了凌乔凝的手，一脸激动的问道：“敢问姑娘，这是出自哪位高人之手？木兰的香气中竟还裹杂着一丝檀香和佛手柑的气息，我从未闻过这种香气，奇香啊！”
“花掌柜倒是好鼻子。”凌乔凝对花引楼的嗅觉不禁佩服，不愧是制香师，配方都能闻出个大概。
“这是家父遗留的方子，我只是按照方子调制的，也不是什么稀罕物。”凌乔凝这话说的随意，却自信十足。
凌家几代人都是制香师，在香水行业有着不可撼动的地位，山庄地下一层就是专门用来制香的，有着大量的器械和原材料，还有一个专门的展柜用来收藏历年来珍藏榜上的香水们。
凌乔凝昨夜在俩小崽子睡了后，进山庄试了试，发现器械和原料都可以如常使用，便随手调制了几瓶香水打算换钱。
凌乔凝这种随意的语气在花引楼听来，仿佛是在说：我父亲是隐藏大能，这东西我有的是，还不抱紧我这只招财猫。
花引楼不愧是商人，眼珠子转了转，捧起凌乔凝的手，嘴角咧到最大弧度，歪头卖笑道：：“凌姑娘打算怎么合作，是要卖方子，还是入股呢？”
花引楼想的很好，只要凌乔凝入了股，方子要多少没有，就算不入股，只这一张香粉方子也能赚的盆满钵满，怎么都不亏。
凌乔凝心下惊叹，她本是打算卖几瓶换钱的，没想到这掌柜的如此高看她，不由得对花引楼又多了几分好感。
“花掌柜都递出如此诱人的橄榄枝了，我哪有拒绝的道理。”凌乔凝回握住花引楼的手，扬起一个淡淡的笑脸。
“不过，咱得把话说在前头，利润五五分。”凌乔凝抽回手抱在胸前，毫不客气地谈判。
花引楼蹙着好看的眉头，思索了片刻，咬了咬牙说道：“成！就这么定了！咱们这就签字画押。”
生怕凌乔凝反悔似得，小跑着去拿了纸笔回来拟定协议。
凌乔凝故意没把话说全，没想到花引楼出乎她意料，连拉扯都没有，直接同意了。
看着花引楼蹙起的眉头，衬的整张脸有一丝楚楚可怜的意味，不由出言安慰道：“花掌柜放心，既然入股了我定不会让你亏本的，这些你先卖着，我这也不止这一个配方。”
花引楼瞬间抬起了刚才还有点耷拉的脑袋，都说到这儿了他还听不明白吗，感情凌姑娘刚刚就是想看看他的诚意。
有了凌乔凝的定心丸，花引楼又恢复了最开始那副魅惑众生的模样，半眯着桃花眼，勾着嘴角伸手问凌乔凝讨要方子。
这一下倒真令凌乔凝看呆了，不由感慨一个男人怎能如此媚，这要招揽客人，不得掏空了那些妇人小姐们的荷包。
还好只一瞬就恢复了神智，赶紧拍掉了花引楼伸出的手，“方子给你也没用，你没那工艺制不出来的，你只需定期派人去王家村取货就行。”
啧，这女人好无情，这招对她都没用。花引楼瘪着嘴小声嘟囔着。内心却忍不住感慨，还好赌对了。
“这是王家村地址，这些是我之前调制的香水。”凌乔凝写了取货地址后，将背篓中那二十瓶香水拿了出来。
为了防止被盯上，凌乔凝故意没用带喷头的瓶子，而是用容量三十毫升的淡粉色玻璃装着，瓶盖还是桃花模样的，看起来精巧玲珑。
“这些都是你做的！”
饶是见过世面的花掌柜也忍不住惊叹，这些玲珑剔透的瓶子看起来比自己店里的香粉都贵重，“这些瓶子是琉璃吗？”
“不算是，你要这么认为也可以。”凌乔凝确实不会玻璃工艺，解释了也没用，索性任由对方误解。
“这么一小瓶，至少要定价十两银子才行。”花引楼修长的手指摩挲着下巴思考。
凌乔凝对这个价格没什么疑问，又跟花引楼商讨了详细的售卖内容。
“那一切就按照凌姑娘指示来办，这一百两算是合作金，后续利润分成会在取货时送过去。”花引楼拿来一个木盒子，里面整整齐齐码放着一百两银子。
凌乔凝接过箱子，商业性地对花引楼微笑道：“合作愉快。”这一笑，倒使得凌乔凝冷艳的脸上如沐春风化雨般，整个人都柔和了。
“啊，好，好的。”花引楼少见的结巴了。
目送着凌乔凝离开后，花引楼收起了笑容，眼神狠戾地盯着手中的香水出神。
出了香粉铺子的凌乔凝直奔成衣店，给两个孩子和自己，各选了三身衣服和一套柔软的长袍当睡衣。
“我说姑娘，您穿着这藕丝妆花裙，那真真是犹如洛水神女啊！”掌柜的毫不吝啬的夸赞着，眼里的亮光证明着他说得都是真心话。
“那这些都包起来吧。”
“好嘞！”掌柜笑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手脚麻利的装好，还多送了条丝质的手帕，生怕这么漂亮还出手大方的姑娘下次去别家。
凌乔凝想起那家徒四壁的房子，又去订了两张榉木雕花床，梨木的桌椅柜子和窗户之类的，还约了修窗师傅，付了定金，让人下午送到王家庄。
去掉要付的尾款，刚到手的一百两就只剩了不到一半，果然花钱容易赚钱难啊。
一路上还买了不少点心酱肉之类的吃食，快走到城门时才想起来，光顾着买东西了，忘了回去的事。
好在走到半路遇见一位来卖骡子的农户，正打算去马贩子那里，被凌乔凝拦下了，多出了两成的钱买了下来。
“乔凝丫头！这里！”凌乔凝还没走出城门王桂香就眼尖的瞧见了，连忙挥手招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