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璃一路飞奔,那速度,比追蝙蝠妖还快上不少。
在她背包里的小蝙蝠,探出一只在风中凌乱的小脑袋,生无可恋。
爷爷说的没错,外面好危险,我想回家,呜呜呜。
“唉唉唉,”顾璃把手卡在将要合上的宿舍大门上,制止住了阿姨想要关门的动作,“阿姨手下留情。”
就比学校的门禁时间晚了一两分钟,宿管阿姨也没多说什么,只催促顾璃赶紧进来。
顾璃嘴甜的跟抹了蜜一样,眉眼弯弯,“阿姨今天真漂亮。”
关门的宿管阿姨跟母亲一般慈祥,“行了,一栋楼,就你最皮,快回宿舍吧。”
但其实,整栋楼比顾璃皮的不在少数,还有很多比顾璃还不省心。
但就是让人没脾气。
谁让顾璃嘴甜又会撒娇,一句两句哄的,时常让宿管阿姨找不到东南西北。
“我回来了。”顾璃刚走到床边,就被三个敷着面膜,穿着清凉睡衣的女孩儿围着打转。
她连忙把探出一只脑袋的小蝙蝠揉了回去。
“你们这样,我有点害怕!”顾璃扑闪着眼睛,可没半分害怕,反而有一些小娇羞。
梁芷柔猛然凑近,“女人,你去哪了?”
顾璃随口一编,“刚不是有人撞你了吗?我去追他了,但没追上。”
另外一个女孩环着胸,一双锐利的眼探究着顾璃,“阿璃,你这三天两头的搞失踪,我感觉你很可疑啊?”
白悠然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像个特务。”
“没错,随时待命,时刻出动。”张倩觉得白悠然这一波分析十分正确,连忙紧随其后。
可梁芷柔不这么认为,“想多了,就我们小璃子这细胳膊细腿的,还特务,充其量就是运动细胞发达了一点。”
张倩和白悠然慢悠悠转过脸来,表示对突然策反,不听组织指挥的的梁芷柔表示很失望。
因为敷着面膜,说话又不敢放开了说,梁芷柔的话含含糊糊的,但并不影响理解。
梁芷柔:“我觉得倒是像神秘莫测的世外高人,担负着不为人知的使命。”
不得不说,梁芷柔已经无限接近真相了。
而床上的小蝙蝠畏畏缩缩躲在顾璃书包里瑟瑟发抖。
顾璃很无语,特别无语,走出三人的包围圈,拿着自己的洗浴用品进了厕所,“请停止你们天马行空的想像。”
等顾璃出来的时候,三人早就把这件事忘在一边了,正打游戏打的火热朝天。
顾璃吹干头发上了床,拉上自己的床帘,把小蝙蝠放了出来,“你叫什么名字?”
小蝙蝠歪着脑袋,有些可爱,但更多的是害怕,“苏归。”
顾璃拿着床头的几瓶药给苏归简单清理了伤口,又小心地包扎好。
其实,伤口虽然看着狰狞,但只是皮肉伤,顾璃并没有下狠手。
至于为什么小蝙蝠一鞭子就被打的惨不忍睹,完全是因为他太菜了。
顾璃颇为嫌弃:“连自己人形都控制不住,就敢出来,还真不怕死。”
但凡换一个人,苏归都不可能还好端端站在这里。
可苏归不明白。
他只知道,眼前这个人就已经够恐怖了。
顾璃把处理好伤口的小蝙蝠随手一扫,“好了,你睡觉吧。”
一个晚间活动,白天睡觉的吸血蝙蝠:???
苏归怯弱弱的开口,“我睡不着。”
顾璃理都没理他,打开自己的手机就开始追剧。
凌晨一点,顾璃趴在床上,跟一只小蝙蝠追剧追的津津有味。
四只炯炯有神的眼睛盯着屏幕,不放过任何一个情节。
第二天十一多点,宿舍才有人起床的动静。
张倩一个床一个床的叫人,“起床了,起床了,还想不想出去玩了。”
顾璃毫无疑问起的最晚,在床上磨蹭了好一会儿才下床。
乌缘寺外,一簇一簇樱花开的浪漫。
风一吹,是不可说的人间仙境。
樱花的花期在三四月份,可不知道为什么,乌缘寺的樱花却在十月盛放。
不仅如此,寺中还有一位传说中功德无量的大师,只为有缘人算天命。
无论是等不到的三月樱,还是一算知天命的大师,都给乌缘寺添了几抹神秘。
梁芷柔一路虔诚地参拜,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信佛的。
张倩和白悠然拍了张合影,催促道:“好了没,快点。”
梁芷柔拜了又拜,态度十分诚恳。
拜完后,冲过来抱住两人,“你们打扰到我未来男朋友的出现了。”
张倩和白悠然拖着梁芷柔出了佛堂,“我们是来赏樱的,不是来礼佛的。”
顾璃兴致缺缺地跟在三人后面,打了个哈欠。
陡峭的台阶上,顾璃四人在往下走,而一个带着墨镜的男人领着两三个黑衣保镖,正在上台阶。
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男人突然回过头。
可等了好久,才落寞的转身,继续往上。
黑色墨镜,掩映了刚刚一瞬的惊喜和良久的失落。
黑衣保镖都守在门外,男人一个人站在巨大的佛像前,更显得他渺小、无助。
“阿弥陀佛,”了空大师站在佛像一侧,“施主还是请回吧。”
墨珏把手上的檀木匣子放在供桌上,“大师不想算,无非就是怕折损修为。”
他打开檀木匣子,一瞬间,澎湃的灵力像没有束缚般喷涌而出。
墨珏:“这是一株年份不错的紫幽草,哪怕是在千年前,也是会引得万妖相争,百师齐斗的仙品。”
了空大师双手合一,并不接墨珏的仙草,“墨施主,不是贫僧不敢,而是贫僧不能。”
“够了!”墨珏将檀木匣子一合,极力压制住自己的怒意,“你能替别人算,为什么不能替我算?”
“别用他们是有缘人的理由来搪塞我,你今天不算,我就拆你的庙,抓你的人!”
墨珏向来说一不二,了空相信,他说到做到。
可了空算不了。
“阿弥陀佛,墨施主。”了空摇摇头,“窥伺天机的后果,不是你我可以承受的。”
墨珏将墨镜取下,一双黑瞳是化不开的浓墨。他盯着了空,试图从他脸上找出什么。
“天机,这算哪门子天机?”
可了空脸上一如既往,“墨施主,你不是发现不对劲了吗?”
墨珏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不然,他也不会来找他。
了空不再往下说了,一转话峰,“墨施主,放下未尝不也是一种选择。”
“放下?”墨珏笑了,空旷的佛堂满是苦笑,“我就未曾得到,谈什么让我放下。”
了空看着墨珏偏执的眼神,知道他的执念太深了,“八世还不够吗?”
“可我们有哪一世成了白头的夫妻!”墨珏几乎是疯狂的反驳了空的话。
颈间青筋暴起,内里灵力翻涌。
墨珏重新戴上墨镜,勾起殷红的薄唇,邪肆且嚣张,“她是我用八根断尾血骨拉回人间的,她,就是我的。人若拦我,我便杀人,天若阻我,我便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