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死!”
还没等众人有所反应,凄厉的惨叫便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尖锐沙哑的嘶吼。
任映辉面色一变,那个怪物不是被他解决掉了吗?只剩一个头都不会死?
夸张了点吧?
“啪嗒啪嗒啪嗒啪嗒啪嗒...”
诡异的踩踏声伴随着嘶吼从楼道传来。
什么东西?
任映辉屏息凝神,仔细倾听的同时身形开始向后撤去。
那个怪物应该只剩头了,这脚步声是怎么回事?
而且这脚步声听起来的非常像人类穿着帆布鞋踩在石英地板上发出的动静。
只不过频率不太对,而且声音非常大。
正常人两只脚走路会非常有规律,外面的踩踏声音很杂乱,听起来像一堆人贴在一起重重的用脚跺在地面上似的。
“去...死!”
干瘦,充满皱纹的惨白手掌扒在门框的边缘
这手掌的五指都呈现不规则的扭曲与畸形,像是被硬生生掰断,又像是把完全不同人的手指装进了掌骨。
而后五官颠倒的头颅顺着手掌出现在客厅众人的视线中。
不对劲,太不对劲。
左手手臂开始抽搐,难以名状的恶心与厌恶感逐渐涌上任映辉的心头。
伴随着外面怪物的移动,它完整的身躯映入所有人的眼中。
无法想象的惊悚充斥着他们的脑海,胃部痉挛,忍不住的干呕。
一时之间,除了任映辉之外,看到它的所有人都低下头干呕。
哪怕他们也知道现在正处于危急关头,但心理上极度的不适严重引发了他们生理的的排斥。
“这他妈的...”
任映辉右手捂着腹部,反胃的感觉不断涌上喉咙。
但他终归比其他人要好上一些,硬撑着自己没有呕出去。
“去死!”
畸形的怪物第一眼就看到了杀死它的人类,嘶吼一声将庞大的躯体挤进房间。
它的躯体是由五六个人类组成的,他们各自的身体已经全部变形,畸变的做出完全不符合人体力学的动作纠缠粘合在一起。躯干裂开,从里面伸出的触手牢牢地将他们缠绕住。部分手臂碎裂,从里面伸出的是地球生物不曾存在的扭曲肢体,十几只脚并排出现在畸变躯干的下方,随着主人的意愿疯狂的踩踏地面。
勉强还能看出原样的头颅不均匀的分布在躯干表面,其中一个正是刚才出去拿医疗箱的女生。
畸变扭曲的肢体由分裂的细长惨白的脊骨连接,而那个五官颠倒的头颅正处于脊骨的顶端。
混乱,扭曲,邪恶,组合成了一副常人没法想象的诡谲之物。
“啊啊啊啊啊啊啊~~~”
恐惧的男人崩溃的瘫坐在原地大叫,他的目光里只有那个不断接近的怪物。
“去...死!”
庞大的怪物身上的头颅同时望向崩溃的男人,畸变的肢体高高扬起,瞬间将其洞穿。
霎时间男人的惨叫哀嚎便已停止,无力的双手也直直搭在腿上。
纠缠在一起的躯干微微分开,露出一道像是没有牙齿的嘴巴。
男人的尸体被送去躯干,在一众人的目光中,尸体被黑色的液体覆盖,类似骨裂的咔嗒咔嗒声不断响起,不到五秒,尸体就已经完全被同化成那副扭曲的模样。
它又变大了一些。
如果不是在他们在他们眼前发生的,他们都要以为这怪物身上原本就存在那副躯体。
“去...死!”
怪物再度动身,庞大的躯体狠狠地砸向面前的众人。
“我日尼玛!!!!”好歹杀过一只怪物,于匝很快就反应过来,一把推开自己的父亲,同时向后跳去。
他的身体再度变为火红色,灼热的火焰被于匝操控着向着怪物丢去。
高温与亮光将怪物的注意力完全吸引过去。
于匝被十几只浑浊的眼睛盯的头皮发麻,忍不住开口道:“姓任的,咱们俩……”
“咔...”
于匝眼皮狠狠一跳,恨不得一口老血喷出来。
妈的,那个家伙居然趁着怪物被他吸引注意力的时候躲进卧室里了,还他妈把门反锁了?!
于匝几欲吐血,但现在最主要的目的是该怎么在这怪物手底下逃出去。
杀死怪物之后只能获得其一部分的能力,于匝身上的火焰远没有他杀死的那个怪物强,更不用提窗户被任映辉打破,暴雨还在熄灭他身上的火焰。
说起来,他就是通过这种方法干掉的那只浑身冒火的怪物。
“怎么办?”小猫贴着墙壁,压低声音问道。
“先下楼。”任映辉迅速跑到阳台,将玻璃门打开向下望去。
“外面暂时没法发出去,只能从这走。”任映辉见楼身外墙上没爬着什么诡异的东西,小跑回来撕扯着床单。
“你恐高吗?”
小猫摇摇头,配合着任映辉的动作,她大概知道对方要做什么了。
“我背着他,你自己可以做到吗?”任映辉顶着寒风,将床单,被罩,还有一些衣服给拧成一股绳。
“可以。”暴风吹的小猫有些睁不开眼睛。
“那好。”任映辉将绳子的一端系在最靠近窗户的床脚上。
“我先下去。”客厅的哀嚎已经逐渐消失,任映辉一只手将左小剑夹在腋下,另一只手将绳子放下去又试了试稳固程度。
小猫家的床很大,应该可以承受两个人的重量。
任映辉翻越阳台护栏,左手攥紧绳子缓缓向下划去。
为了安全起见,他准备下两层楼。
三人的下楼过程出奇的顺利,不出两分钟就已经来到了514。
“嘭!”
正上方,木质门爆裂的声音压过了暴雨和狂风的呼啸声,传入任映辉的耳朵。
他竖起食指,放在嘴边。
小猫点点头。
见小猫理解自己意思后,任映辉扶着左小剑,小心翼翼的将阳台的门打开。
614并没有怪物,也没有尸体。
转了一圈后,任映辉得到了这一结论。
似乎这家的主人在灾变前就已经不在这里,但也给了他们可乘之机。
将左小剑放在主卧的床上,任映辉抬手擦了一下额头上的雨水。
“那个怪物...是怎么回事?”短暂安全后,小猫拨弄着湿漉漉的头发。
因为被雨水淋湿的关系,头顶两侧如猫耳翘起的一撮已经消失。
任映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