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儿,当年的事儿,许是我错了,这些年,我寻你,只是为了补偿你。”萧啓烨“深情”凝视着我。
“呵呵呵!”我抿唇笑了起来,转而压低了声音,在他的耳畔低语道:“好,就冲着你的这份“补偿”,我将你留在最后。”
他听完这句话,当即蹙起了剑眉,可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只要你能原谅我,重新回到我身旁,你要什么,我都给你!”萧啓烨的话,铿锵有力。
一字一句,都落入了一旁的高邑耳中。
我听了淡漠一笑,目光也朝着高邑望去。
高邑艰难的吞咽了一口唾沫,转而,露出一抹讨好的笑。
我此刻,却快速移回目光。
“桦少公,可还好?”归根究底,我都该第一个寻他。
“泉儿,你?”萧啓烨眸色一沉。
“不对,如今,该称呼他为,大护法渊祭。”我同萧啓烨对视着。
他是萧啓烨的血仆,萧啓烨如今好端端的活着,他自然也是无恙的。
“放心,只是想要见他一面罢了。”我见萧啓烨颇为迟疑,笑着说道。
“高邑,去巫国院,请渊祭过来!”他终是开了口。
“不必了,我亲自去一趟。”说完,我便转身准备离去。
“泉儿!”他在我身后,开口唤了我一句。
我的脚步顿了顿,却并未回头看他。
“如今,我乃帝王,你也得了新生,你我之间,可重新开始。”他的语调,甚至有些许恳求。
我听了,却是一言不发
,迈步离去。
如容跟在我的身后,似有什么心事,就连我停下步子,她也未察觉,直接撞了上来。
“娘娘?”她忙俯身要跪下。
“你我之间,不必拘束。”我说着,又见她沉着眼眸。
想必,因方才萧啓烨所说的话,如容开始揣测,我的身份。
只是,一个已经死去的“人”,真的能复活么?
她暂时,想不明白。
“如容,你先回去吧,我想独自去巫国院。”说罢,不给如容回应的机会,便快步朝前走去。
巫国院如今已经修葺过,比从前要气派的多。
而且,弟子似也有增无减。
门口守着的,便有八人,个个站的笔直。
见我前来,先是一愣,不过转而便俯身行礼。
“本宫,要见渊祭!”我开口。
这些弟子面面相觑,却并不动身通禀。
“怎么?本宫唤不动你们?”我的目光,扫过这一张张稚气的面容。
他们连忙将身子俯的更低了:“回贵妃娘娘,大师兄病了,如今,在星宿阁休养。”
“星宿阁?在何处?”我立刻追问。
“在宫中北边,离此处还极远。”那几个巫国院弟子,立刻指明了方向:“属下,马上替贵妃娘娘安排轿辇。”
“不必。”如今,夺回了鲛珠,这宫中对我而言,也就是个弹丸之地。
没有什么,是术法办不到的。
“星宿阁”在一片错落有致的院落宫殿之中,如同鹤立鸡群,高耸入云应比锁妖阁还多出好几层。
不过到
了这星宿阁门前,却发现,此处并无人守着。
我伸手,推开阁门,却见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小童,朝着此处跑了过来。
这两个小童,长的极为精致,小脸儿圆圆的,宛如年画娃娃。
“鲛童?”我盯着这两个小娃娃,他(她)们也就只是凡间七八岁孩子的模样。
身上,带着一股极淡的鲛人气息。
不过,这股气息,却又并不纯正。
“你们?”我仔细将他(她)们打量了一番,耳侧立刻回荡起了桦少公同我说过的话。
他说过,他和青妩,曾有过一对双生胎。
如今眼前的,不正是一对双生胎么?
可当时,他言之凿凿,说是父皇,还有长老们已经将他的孩子害死了。
如今,这两个孩子,又是怎么回事?
“我叫阿青,这是我妹妹小妩。”离我近的娃娃开了口。
“妹妹?阿青?小妩?青妩?”我喃喃着。
目光又骤然抬起,朝着星宿阁内堂望去。
只见,一个穿着粼光服,戴着面具的男人,遥遥立着。
见我来,他眸中的神色异常平静,好似早就知晓,今日,我会出现。
“阿爹阿爹!”两个孩子,看到那男人,立马变得欢喜起来。
脆生生的喊着,朝着那男人奔去。
我也不急不缓,跟在两个孩子身后。
对方见我跟在孩子身后,立马几步上前,伸出手,将阿青和小妩拉到自己的身后。
并且,垂眸无比温和的对她们说道:“你们回屋玩。”
“阿爹
,她是谁?她身上的味道,和我们的有些像。”阿青仰着头,望着我,那眼眸之中,带着和海宝一样的纯真无邪。
甚至,在这两张小脸上,我隐约能看到海宝的影子。
见我目不转睛的盯着两个孩子,男人立刻示意孩子回屋。
阿青和小妩有些不情愿的手拉手,回去了。
“如今,该唤你桦少公,还是渊祭?”我没有看他,而是,依旧侧目,盯着那两个远去的小小身影。
“殿下。”他开口,似喉咙发紧一般,微微顿了顿,眸光无比复杂。
“她们是你的孩子?”我依旧望着那两个小人消失的方向。
桦少公低垂着头,半晌,也未开口。
我则是朝着星宿阁厅堂里走去,此处,左右两侧摆放着圈椅,我随意坐下。
“你难道无话要同我说?”我的声调不高,但桦少公必然能听清。
“她们是我和青妩的孩子。”桦少公立在我的面前,用极为低沉的声音同我说着。
“嘭!”的一声,我直接打碎了身侧的圈椅子。
“我知道,如今,说什么都无用了!殿下若要杀,便杀好了。”他并不多做解释。
我朝着他抬起手,他立马知晓我的意思,毫不犹豫的将鲛珠吐出。
这鲛珠,融合了多重灵力,竟是红色的,并且,周身都透着一抹水蓝色气息。
“殿下,我可以赴死,但还请殿下,放过她们,送她们回深海。”桦少公说罢,便直接跪在了我的面前,仰起脖
颈。
杀鲛人之法,多是割喉放血。
他如今,没了鲛珠,一旦被割喉,便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