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还是点了点头。
“你唤我一声。”他见我只是点头,却并未吭声,开口催促道。
“好!”我的脸上,强挤出一抹笑:“啓烨!”
唤出这一声,萧啓烨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拉着我的手,就到了白玉桌前,紧接着便吩咐宫婢准备吃食。
“我用过饭食了。”别说是用过饭食,就算没有用过,看着萧啓烨,我的胃口也就全无了。
听到此言,他依旧是拉着我的胳膊,让我坐在他的身侧。
“今日,恰好,是我的生辰。”他开口说道。
我听了,心中没有波澜,他的生辰又与我何干呢?
“那想必,殿下还有生辰宴吧?留在小院庆贺,未免太过冷清。”我嘴上如此说着,其实,心中只是想,让他快些离去。
“无人记得,怎会有宴?”他淡淡的说了一句,又凝视着我:“你可愿意,同我一道庆贺。”
“我自然愿意。”我说着,目光则是看向寝殿外。
不多时,宫婢就奉上了酒菜。
清一色的甜腻食物,虽制的极为精美,但是,一闻到这气味儿,我便将视线移开。
萧啓烨给我倒了一杯酒,这酒里,也飘着一丝丝甜味儿。
“是桂花酒,我想,你会喜欢。”萧啓烨说罢,也给自己倒上了一杯。
“生辰快乐。”我端着杯盏,言不由衷的说着。
萧啓烨听到我如此说,似乎很高兴,立马点了点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只是,喝干了杯中酒,我便无言要
对他说。
也怕自己言多必失,让萧啓烨瞧出什么不妥之处。
“泉儿,你可有兴致,做太子妃?”他的手中端着空杯盏,说出了一句,让我极为诧异的话。
我心中愕然,不过,表面上却装出一副平静的模样。
冲着他苦笑道:“我如今,只是阶下囚,何德何能,成为太子妃?再说,殿下的太子妃,不是如莺姑娘么?”
此言一出,萧啓烨突然将手中的杯盏狠狠朝着地上砸去。
“啪唧”一声脆响,就连立在殿门口守着的宫人,都纷纷跪下。
这萧啓烨喜怒无常,莫名其妙的就动了怒。
以至于,整个院子,都死一般的沉寂。
萧啓烨阴沉着一张脸,那深不见底的黑色瞳孔之中,藏着什么,我自是不知。
“想要让我彻底信任你,只有成为我身侧的人!”他一脸肃然的说着。
也就是此事,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
我看着他,脑海之中,已然闪过了许多念头。
想着或许自己此次,可一石二鸟。
于是,盯着萧啓烨看了许久。
萧啓烨见我如此看着他,嘴角便一沉。
“怎么,不敢再嫁一次?”他的语调极为缓慢,我眯了眯眸子。
“我愿意成为殿下的人,但是,我想要一份聘礼!”我凝视着萧啓烨。
他听了,露出一抹冷笑。
“说。”他一脸桀骜。
我却故作迟疑,望着他:“只怕,殿下不愿,也办不到。”
“办不到?如今,没有我萧啓烨办不到的事。”
他微微仰着下巴,一副高傲的姿态。
“放了妖狱里的两个鲛女。”我盯着萧啓烨,一字一顿的说出了恳求。
萧啓烨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张嘴,刚要说话,我便抬起手,示意他听我把话说完。
“殿下忘了,清芷还在你手中,你亦是捏着我的软肋,之前殿下也说过,物以稀为贵,放了她们,那,便只有殿下您,有“长生”之法了。”我凝视着萧啓烨的眼睛,露出无比诚恳的神情:“啓烨,这两条命,就当做是你送给我的聘礼,从今往后,我便忘却前尘往事,一心帮你,为你所用。”
跟在萧啓烨身侧,别的没有学会,这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领,倒是同他学的如火纯青。
萧啓烨直视着我的眼,我也没有避开,而是与他对望。
他伸出手,抚在我的脸颊上。
我的身体,不禁打了一个寒战,因为,他的手,滚烫无比。
不过,依旧任由他抚着。
“遥淼,我若把真心给了你,你却骗我,你知晓后果么?”他看着我,深眸之中,浮现出浓浓的杀气。
“我知晓!若违誓言,便以命抵之。”我笃定的说。
萧啓烨听罢,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鹤首!”他开口喊道。
鹤首疾步从殿外走了进来,俯身等候萧啓烨差遣。
“放了妖狱里的两个鲛女!”萧啓烨命令道。
鹤首微微抬起眼眸,诧异的望向萧啓烨。
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聋了么?”直到
萧啓烨开口,训斥了一声,这鹤首才双手抱拳,回了一声“是”,赶忙退出殿外。
我看着鹤首远去的背影,再想想,这鲛人放了亦可再抓,自己还需费些功夫。
“明日,你就搬到太子宫吧。”萧啓烨却在我恍惚之际,又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正想开口拒绝,我便想到了凤心羽。
他这般谨慎之人,那么重要的物件,肯定藏在自己的身边。
“如若,这般,才能让啓烨你安心,那便如此吧。”我顺从的冲他点头。
他听了,便朝着我探过了脸来。
我知晓,他大抵是想要亲吻我,本是想要忍下。
但是,身体却很诚实,一把就将他给推开了。
萧啓烨看着我,语调略微柔和了些许:“泉儿,你我,本就是行过礼的,听闻,你们鲛人,在海神娘娘面前起过誓,这礼就成了。”
“入乡随俗,如今,在凡间,还需照你们的意思来,三书六礼,一样都不能少。”我如此说,自是为了拖延时间。
待我寻到了凤心羽,这个萧啓烨,自不是白君染的对手。
“好!一切,都依你的。”萧啓烨很是爽快的应下。
他同我,喝酒至次日晨光微亮才离开。
我趴在白玉桌上装醉,他离开时,将我抱到床榻之上。
听着他离开的脚步声,我如释重负,趁着殿外的宫婢还未前来唤我起身,我便马上施术,到了暗道入口,去寻大国巫。
这大国巫,还在那密殿之中打坐。
听
到动静,目光就迅速朝着床底扫了过来。
他瞧见是我,便先开了口:“主上,我已让信得过的弟子,亲自护送那两个鲛女离开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