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凑了过去,将那圆圆的小铜钱,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紧接着一翻手,就变出了一个一模一样的铜钱。
“喜欢这个啊,早说啊,我可以给他变好多。”我拿着铜钱,欣喜的就要去买糖人。
结果,这杀器却又挡在了我的面前。
“你别妨碍我!一会儿,天就亮了。”我气恼的抬起手,要将他推开。
“你知道为何夜里,这却亮着灯笼,摆这集市么?”他表情严肃的看着我问道。
“睡不着呗。”我睡不着时,也会在帝宫里乱逛的,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这是一年一度的丰圆节,泉水镇已经大旱了两年,如今天降瑞雪,他们是在庆祝,他们?”杀器还未说完,我却是眉头一蹙。
“大旱?就是没有水么?”我打断了他的话,见他点头,我不解:“那为何不用海水?南海近在咫尺,我们有好多好多水,他们可以喝海水。”
“人是吃不了海水的。”他回道。
“为什么?”我茫然的看着他。
他张了张嘴:“海水太咸涩,而且?”
“若觉得咸涩,可以在里头放一点甜甜啊。”我不假思索的说着。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闭了闭眼,好似在压制什么气息。
“是我太傻了,居然同你解释?”他说完,指着我手中的铜钱:“总之,他们不易,不能用这些假铜钱,瞒骗他们。”
杀器抬起手,朝着我的手心一抚,那些铜钱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那要去哪儿,才能弄到真的银两?”我有些懵,但觉着,他说的似乎也有礼。
“你天亮之前就要赶回海里,只怕,没有那么快的赚钱法子。”他这话音刚落,我抿起了嘴。
“你的意思是,我,我,我不能吃甜甜,要这么空着手回去?”我委屈的望着他,顿时鼻子酸涩。
“你千万别哭,我最见不得别人哭!”杀器说着,那清澈的眸子,滴溜溜转动了一会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法子。
“喷火表演,谁要看看?”他的声音有些低,有些不好意思。
我想起刚刚那些人表演时,有人朝着他们面前丢东西,那东西好像就是铜钱,立刻明白了杀器的用意。
“喷火表演!快来看!快来看一看啊!”我大声吆喝。
人群渐渐朝着这边靠拢,杀器那苍白的小脸上,微微泛着一抹通红。
“诶呦,就是俩半大孩子,闹着玩儿的吧?”围过来的人,都在窃窃私语。
杀器则是双手掐诀,深吸了一口气,紧接着,口中就吐出了火来。
人群当即就传来了欢呼声,我惊叹的直拍手。
“好厉害!好厉害啊!”我大声喊着。
杀器喷完了火,果真有人朝着他的面前丢铜钱。
看着哗啦啦落地的铜钱,我欢喜的一一捡起。
“厉害,来,再吐一个,我给你十两银子!”
正当我蹲在地上捡铜钱时,就听到一个阴恻恻的声音。
抬起头一看,是一个干巴瘦的老头儿。
他的背上,还背着一个包袱,腰间挂着铜铃铛。
“十两?很多么?”我看向杀器问道。
杀器则是盯着对方腰间的铃铛撇了一眼,转而拉起我的手就跑。
“诶,跑什么?还有好多铜钱没有捡回来呢。”我焦急的喊着。
“闭嘴!”他呵斥了一声,然后拉着我挤入前头的人群里。
杀器拼命跑,我跟在他身侧,疲惫不已。
做人真难,用双足走,太费劲儿了,更别说,如今要这般跑起来。
“我跑不动了!”我大声冲他喊道。
他却并不停下,脚下的步子愈发快。
我只觉得脚下生疼,垂眸一看,发现,白色的织锦鞋面上,溢出了一抹猩红。
这完全是因为,我还不擅长用双足行走,走路时不自觉的踮脚尖儿,今夜从上岸到现在,已经走了许久,磨出血来了。
不行,清芷说过的,鲛人血香,我不能再走了,否则很有可能被坏人盯上。
“我不走了,走不动了,”我甩开杀器的手,立在原地。
他也终于止住了步子,伸出手又要拉我:“我走的慢些。”
“不要,我走不动了。”我说完,侧过脸去,结果视线却瞥见了他们给我吃的“甜甜”。
这些甜甜一个个圆圆滚滚,串成一串串的,插在一起。
一个老人家,正张口叫卖。
“冰糖葫芦!冰糖葫芦!好吃的冰糖葫芦!”
“冰糖葫芦?”我咽了咽口水,原来这个甜甜叫冰糖葫芦?
我立马凑了过去,伸出手就要将这些全部拿走。
“诶!小姑娘,你有钱吗?”这老人家,看我年岁不大,担心我无钱付给他,立刻护着面前插着冰糖葫芦的草靶子。
“我有,我有。”我说着,将刚刚那些铜钱,全部捧着,给那老人家:“够不够?”
我的目光,已经死死盯着这些糖葫芦无法移开了。
“够够够的,全部都给你。”老人家麻溜的,将我手中的铜钱通通都取走。
我一听全部都是我的,准备把这些糖葫芦一一拔下,结果这老人家,将那草靶子朝着我的面前一推:“小姑娘,直接扛回家吧,方便些。”
“好嘞!”我雀跃的应着,正准备接过那草靶子。
结果,身后的杀器却朝前走了一步,然后,直接将这草靶子扛在肩上。
我警惕的看着他,心中很是担心,怕他偷吃我的冰糖葫芦。
他一看我这眼神,似乎读懂了什么,立马露出了无奈的神情。
“我不喜食甜。”他刚一开口,我当即沉下了脸。
这么好吃的东西,他是没有吃过,才说不喜欢吧?
“快走,出了镇,我送你回南海。”他开口同我说着。
我抬起眼眸,看着那渐渐要隐去的月,也有些担心。
怕到时候被父皇他们发现,于是,连忙快步跟上了他。
“你怎么慢吞吞的?”他回过头,看着我:“小姑娘就是麻烦。”
说罢,他居然蹲下身来。
“我不是小姑娘!”我辩驳着,今夜,怎么都叫我小姑娘?
“你长的这般白净清秀,不是姑娘,难不成还是?”他狐疑的打量着我。
“白净?清秀?”我一听这词,嘴角立刻露出了笑来。
“上来吧。”他似乎很着急。
我这脚下也确实疼的厉害,所以,直接趴到了他的后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