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即,直勾勾的盯着任无常。
“任老,你说,你我之间,需有些信任对么?”我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说着。
他不由低低咳嗽了几声,舌忝了舌忝唇。
“丫头啊,你别如此严肃,哎,说起来亦是丢入的,老夫本不想说。”任无常叹息了一声:“老夫被那大国巫抓过,入过皇城“妖狱”,也是在那时候,认识的你阿奶和那小云母的。”
“皇城“妖狱”?”我听到“妖狱”二字,顿时,心头抽痛,下一刻,脑海之中就浮现出了,写着血红的“妖狱”二字的匾额,画面歪歪扭扭,我的身体一阵颤抖。
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顷刻袭来。
耳畔,有嘶吼声,有哭泣声,绝望,痛苦,让我喘不上气。
“丫头?丫头?你怎么了?”任无常见我面色有异,忙探过脸来,拉我的手腕,要替我把脉。
“无事,我只是有些头疼。”我按着自己的耳侧,那些声响渐渐远去,消失:“任老,我似乎听到,有人哭喊。”
“幻听罢了。”任无常朝着四周环顾了一圈:“你自己瞧瞧,青天白日的,哪里有什么人在哭喊?”
“嗯。”我垂眸,想着自己这头疼,耳鸣,莫不是快要成堕妖了:“任老,你是如何从那妖狱逃出来的?”
“这个说来话长,如今,人多耳杂,今后有机会在同你说。”任无常的话音落,伙计就端上了两碗素面。
任无常看着面叹息一声,抓起筷子吸溜吸溜吃了起来。
我则是望着热气腾腾的面食,口中只是一个劲儿泛酸。
其实,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对这寻常吃食已经渐渐失去了兴趣,看到了毫无胃口,吃在嘴里,如同嚼蜡。
这几日,住在客栈,我没有进食,却也并不觉得饥饿,只是身上莫名有些乏力。
“给!”任无常则是直接将一个拇指头大小的瓷瓶递给了我:“吃一粒,能好受些。”
“这是什么?”我拧开瓷瓶,从里头倒出了一枚红色药丸。
“吃吧,老夫不会害你。”任无常说着,将我面前的那碗素面,也吸溜吃了个精光。
我迟疑了片刻,拿起药丸放入了嘴里。
顿时,一股子腥甜味儿,在嘴里散开。
这种味道很是奇妙,让我瞬间通体舒畅。
但,吃完后,又不禁垂眸,眉头紧蹙,盯着药丸:“不会,是用什么葵水之类的东西制成的吧?”
“哈哈哈哈!”任无常被我这紧张的神情给逗乐了:“你以为那东西,那么好弄?这里头只是融了鹿血和一些药材。”
说完,他一抹嘴儿打了个饱嗝。
“任老,我,我,还有多少时日?”我抿着唇问着。
“你是指?”他会意,知晓我指的是,还有多少时日,我就会成为堕妖:“若是吃些阴人血,大抵?”
“不!若我食人血,那和堕妖还有何区别?”我马上打断了他的话。
“三月,至多三个月。”任无常看向我:“不过,足矣,你是鲛人,能感应到鲛珠碎片的存在,那些碎片,老夫猜想,如今应该在宫中的巫国院,亦或者,在国库!”
“那君上的真身呢?”我追问。
“应同鲛珠一般,除了这两个地方,老夫实在是想不出,还有何处,能安稳存放,这两处,可是有重兵把守,此去,艰险。”任无常说着,收起了平时那嬉皮笑脸的样子。
我听了,只是默默点头,因为打从一开始,我就知晓,若是简单,之前,白君染岂会,从未想过入皇城夺真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