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人一族的皇女?”我听到任无常此言,脑海之中再度闪过一些画面。
那是一个少女,穿一袭鲛蓝裳,朝着宫殿之中走去模样。
她步子轻盈,宫殿的主位上,好似坐着什么人。
“父皇!”少女嬉笑着,朝那人跑去。
“丫头?丫头你怎么了?脸色怎的这般难看?”任无常发现我面色不对,伸出手扶住了我。
我则是摇头:“无事,任老,我的脑子里,总是会浮现出一些奇奇怪怪的画面,看到一些,不曾见过的人。”
“是么?”任无常眨巴着眼眸:“大抵,大抵是你最近太累了,昨夜,看那宫规熬了一整夜吧?所以精神恍惚。”
“不对。”我说完,又抬起手,指向了立在马车边上的薛小姐:“那鲛蓝裳,我从未见过,可却能叫出它的名字,我,我,我总觉得,自己好似穿过?”
“怎,怎,怎么可能!别胡思乱想,那鲛蓝裳极有名,大抵你从前听到过,心中有了印象。”任无常说着,伸出手就要将这木窗关上。
我立刻将他的手推开,想再看一会儿。
远处,紫轩前的那群老妇,开始一一扶着秀女上马车。
薛小姐本也准备上车,结果,动作却停了下来。
很快,我就瞧见了薛夫人急匆匆的朝着马车走去,似乎是将什么东西,塞给了薛小姐身侧的老妇。
应离的太远,瞧不清。
不过,我想着,大抵是银两,应是想让那老妇好生顾着薛小姐。
“哼,为了保养那容颜,她们还真是费心了。”任无常只是撇了一眼,就冷声说着。
“那是什么?”我看向任无常问道。
“焕颜丸!三钱蛇蜕,五钱蜈蚣脚,九钱麝香,一两紫河车,药引则为少女初潮时的葵水。”任无常张口不但说出了是什么,还能说出那药丸是如何制成的。
“葵水?”我听了不由喉咙有些泛酸,想着就觉得恶心:“是内服的?”
“否则呢?”任无常反问。
“那吃了之后,就能容光焕发?”我的目光转向薛小姐的方向。
“何止容光焕发,还能让其通身散发香味儿,那味道可勾人了。”任无常笑着说道。
我见他笑的很是得意:“任老,那药丸?”
“是老夫的方子,老夫当年名声大噪时,你还不知在何处呢!”他说罢,又叹了一口气。
见任无常叹气,好似这其中还有什么门道:“怎么了,任老?”
“那药丸,偶尔服用,有奇效,但,是药三分毒,久服易使体寒,今后不宜成孕,就算成孕,也留不住。”他顿了顿,收回目光:“不过,她只怕,也没有机会成孕。”
“为何?”任无常这话,说的莫名其妙。
若是薛小姐当选,成了妃子,凭借她同那画像上女子相似的容貌,自是有机会受到恩宠的。
“且不说,那人的心思,谁也揣摩不清,就凭薛小姐腹中的“虫”,胎儿也无处生长啊。”任无常说着,垂眸,看向我的肚子:“胎儿,在母体胞宫之中生长,而薛小姐的胞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