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巫震阳,一个守护皇室,走过三朝的国巫,其下设立的巫国院便在皇宫之中。
巫国院下天机阁一百多所,遍布整个大胤。
其势,直逼皇权。
甚至有传言,当今圣上只不过是国巫傀儡。
可我怎么想,也觉得不可能,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巫,怎么可能追杀我们?
再如何想,就连盛京都未入过的我,还有我阿奶,应该连得罪国巫的机会都没有吧?
“闭嘴!”听到“国巫”二字,师父当即面色骤变,青灰色的脸上写着的,不是愤怒,而是恐惧。
“还想瞒多久?这眼看着,不就是要被戳破了么?”任无常却是悻悻一笑,冷声说着:“你阿奶,原本乃国巫座下亲传大弟子绛珠!曾率领上千术士,四处伏妖,好不威风!”
“绛珠?”我从未听过这个名字。
准确的说,我连阿奶叫什么都不知道,从小到大,我只是唤她阿奶,她嫁入陆家,村里人则叫她陆阿婆。
“而她!”任无常抬起手,指向了师父:“她也是国巫弟子!叛逃师门多年,如今,绛珠死了,下一个或许就是她!”
“国巫弟子?”我和雪鸢都惊惧的看向师父。
师父那青灰色的脸上,已经毫无血色。
“任无常!”师父发出一声低叱。
“阿奶死,也是因为叛逃师门?”我的唇颤了又颤。
难怪,难怪阿奶不逃,想杀她的是国巫,整个大胤遍布他的眼线,她又能逃往何处呢?
“你胡说八道吧,若真是如此,你跟着我们作甚?难不成想同我们一道死?”雪鸢杏眼圆瞪,盯着任无常。
任无常却不应她,而是,将视线看向了我。
“老夫自有自己的目的。”他看我时的眼神满含深意。
“不对。”
任无常的话音刚落,白君染便眯着那狭长的眸子,朝着漆黑的夜色之中望去。
“怎么了君上?”我也回过神,望向马车外。
只见,前方主街尽头的城门,近在眼前,可是,马儿疾驰了许久,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到达城门口。
白君染微微闭眸,欣长的指尖朝着城门口的方向轻轻抬起,一股黑气顺着他的指尖鱼贯而出。
“君上,破阵之事还是我来吧。”师父一看白君染的架势,知晓其是要破阵。
我们已经,被困在了阵法之中,故而无法离开此处。
“额!”
突然,从白君染指尖溢出的黑气,悉数被弹了回来,直接穿过白君染的胸膛。
白君染的身体猛然朝前一倾,一股子黑血,从口中吐出。
他没有真身,所吐出的血,乃是养魂保命的“精魂之血”。
“君上?”我赶忙扶住了白君染。
“天阴阵!”白君染抬起手,那苍白的指尖,迅速将唇角的血迹抹去。
“此乃请君入瓮,妖凰大人何等聪明,怎就不懂呢?鲛珠碎片,只怕是饵!”任无常明明如今也置身其中,可说话的口吻,好似与他无关一般。
而他说的,白君染早就猜到,不过,当时为了取走那苏修远体内的碎片,我们耽搁了时辰,并未立刻离开。
“我们走不了,你也走不了,得意什么?”雪鸢看着马车里的血迹,瞪了一眼任无常。
小骨则是慌张的盯着马车外头,一只手紧紧按住自己的胸膛口。
阵法灵力太强,她好似受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