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太爷却是摇头,然后递上了带有黑纱的斗笠。
“二位究竟犯了什么事,老夫并不关心,那是你们的事。”薛老太爷说罢,将斗笠递给了我和白君染。
白君染伸手接过,马车帘子这才再度放下,继续前行。
雪鸢却是已然忍不住了,开口就问:“淼淼,你们为何会被通缉?”
“什么?”我一头雾水。
“方才外头的榜文上,有你和白公子的画像!”雪鸢眼中的震惊还未退去。
“怎么可能,师姐你看错了吧?”我和白君染并未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怎可能被通缉?
而且,我刚从小村庄出来没多久,不可能得罪什么显贵,上什么榜文。
“看错了?也是,那是皇榜,皇上的旨意,阿淼你和白公子?”雪鸢将我和白君染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也笑了起来,觉得我们跟她日日在一起,应该不可能犯什么事儿。
“应是人有相似,虚惊一场。”雪鸢笑道。
我点着头,可却发现,师父正面色凝重的望着白君染。
白君染面无表情,不过那深邃的眸中,好似在揣测思索着什么。
“君上?”我开口低低的唤了一声。
“万事有我在。”白君染的嘴角立刻微微向上扬起,柔声对我说。
但只这一句,就让我知晓,事情只怕不是“虚惊一场”。
开口还想再问,外头的车夫便将一个食盒推了进来,说是薛老太爷替我们准备的。
我想着,隔帘有耳,也不再追问。
“吃的呀?我早就饿了。”雪鸢欢喜的掀开食盒,里头不但有肉有菜,还有做的极为精致的糕点。
白君染替我夹菜,我想着那皇榜的事,满腹疑惑,没有胃口,随意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碗筷。
平城不远,次日丑时我们便到了。
只是入城门时,白君染就将一侧放着的斗笠替我戴上,遮挡我的面容。
“白公子你这是?”雪鸢嘴里还塞着糕点,看到白君染替我戴斗笠,正要开口问,结果这马车帘子就被一把掀开了。
我透过斗笠上的纱,瞧见一个穿着官差衣裳的男人,一手提着个灯笼,一手抓着马车帘子。
老太爷则是已经出现在了我们的马车旁,这一次,我看到了平城城门上的皇榜。
皇榜上的画像,确确实实画的是我和白君染。
之所以敢如此确定,那是因为画师画技了得,不仅仅只是随意勾了我们的模样,就连衣袍颜色,发饰通通都画了出来。
最最醒目的,就是白君染如墨染的发髻上,插着的鱼鳞状的玉珏簪子。
不过,看着画上的那一身衣裳,我很快便想到,这是我们在煦阳县时所穿。
那时候,我们遇到了一个身着一袭黑纱袍,面覆轻纱的女术士。
当时,白君染还同对方动了手。
这皇榜,莫不是同那女术士有关?因为就当时她所乘的马车,便能瞧出,她的来历绝对不简单!
“看清了便放行吧。”薛老太爷对着守门的官差冷声说道。
那官差朝着我和白君染看了过来,我们俩戴着斗笠,他自是看不清的。
但,想必薛老太爷在平城也是响当当的人物,故而那官差频频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