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院,我就看到了六郎中和师父。
师父朝着白君染递了个眼神,白君染仿若就知晓了,事已成。
可我们还一脸发懵,我还是不知道,为何白君染非要将殷老爷逼到如此田地,难道只是为了替殷小姐出口恶气?
“你去吧,我始终下不了手。”殷夫人眼中含泪,抬起手指向了院中的书房,对白君染说道。
白君染听了,面色平静,只是望了我一眼:“阿淼,随我来。”
“哦!”我赶忙应了一声,快步跟上白君染。
“师父,淼淼和白公子,要做什么?”雪鸢被师父拦住,疑惑的探着脑袋,朝着我们这边瞧。
我们很快就到了书房前,白君染直接推门而入,我就跟在他的身后。
这书房门一推开,我就闻到了一股子淡淡的药香味儿。
跨入门槛,映入眼帘的是被翻的乱糟糟的书架。
这地上,桌上,七零八落丢着很多医书。
我想,殷老爷应该在此处做着最后的“挣扎”,想从这些医书典籍之中寻得一些眉目,找到救治薛公子的法子。
白君染并未瞧这些医书一眼,而是径直走向了书房的红木方桌。
方桌后头的圈椅之上,掉落着一身衣裳。
我看着这衣裳,很是眼熟,仔细回想不就是殷老爷所穿的衣裳么?
怎的衣裳在此处,人却不见了?
白君染伸出手,在衣裳堆里一抚,居然抓出了一块粉色好似肉块的东西。
“这?”我愕然的望着那东西。
“太岁!”白君染直截了当的说道。
“太岁?殷老爷居然把太岁藏在此处?”我望着那太岁,真如书中所述,好似肉块一般。
“阿淼,殷老爷便是太岁!”白君染看向我。
“什么?”我惊愕的张着嘴,良久也没有再说出话。
“你如今识别妖物,只靠瞧对方是否有妖浊之气,其实杀生多,身上便有浊气,这太岁精,虽折磨那殷落,但并未杀生,故而身上无浊气让你甄别。”白君染说罢,拿着那太岁就朝着书房外走。
而此刻,殷夫人却立在了书房门前,她的脸色,苍白的很。
望着白君染手中的太岁,终是迈步入了书房。
“没想到,终是走到了这一步。”殷夫人落泪道。
“殷夫人您一直都知晓殷老爷是太岁?”我想着殷夫人之前同白君染说的那些话,和她如今这表现,她必然是一早就知晓殷老爷真身是何物。
殷夫人含泪点头,亲自抱着太岁,同我们一道送这太岁去了独院,白君染取下一块太岁肉塞入殷小姐的嘴里。
“每日服用一次,快则一月,慢则半载,毕竟,一个寻常人,体虚至此,恢复起来自是要慢些。”白君染淡淡道。
殷夫人望着殷小姐,只是颔首点头。
“寻常人?殷老爷是太岁,殷小姐,应是半妖才对。”我望着殷小姐,觉得白君染这话中似乎又透出了什么讯息。
“落儿,是我捡来的。”一滴泪落,殷夫人抿嘴苦笑:“之所以起名“落儿”,那便是在落雪的夜里捡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