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老爷在那男人出屋之后,转身便从一旁的架子上取下一个瓷碗,又从袖中抽出一把匕首。
这匕首刃薄如蝉翼,想必是无比锋利的。
“君上?”我见那殷老爷握着短刀,走向殷小姐,顿时紧张了起来。
白君染和师父却只是静静看着,并无阻止之意。
殷老爷手起刀落,很是熟练的划破了殷小姐的手心。
手心处涌出鲜红的血,悉数流淌到了瓷碗之中。
殷老爷取了血,并不管殷小姐的伤口,转身捧着瓷碗出了屋子。
“君上,那殷小姐?”我望向殷小姐,她的手心,血流不止。
“有句话叫置之死地而后生,阿淼可懂?”白君染看向我。
“置之死地而后生?”我瞧着那殷小姐,本就体弱,再这么流血不止,小命迟早不保。
“才刚开始,他还会再来的。”白君染平静的说道。
夜风寒冷,白君染拥着我,让我躲在他的衣袍下。
过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殷老爷果真又回来了。
这一次,他看起来比之前误以为殷小姐逃跑时还慌张。
当他冲入屋中,发现殷小姐手心伤口还在淌血时,顿时愕然的瞪大了眸子。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殷老爷先是小声嘀咕,紧接着便大声嚷嚷了起来。
“不可能的!既用血入药无起色,那便以肉为引!”殷老爷喃喃自语的说着。
紧接着,再度抽刀,不顾殷小姐死活,直接在其胳膊处割下了一块肉。
殷小姐因为疼痛发出了痛苦的哼哼声,殷老爷也全然不顾,捧着肉儿,便走了。
待殷老爷走后,白君染带着我和师父入屋。
师父掐诀念咒,又从袖中取出一张符箓,烧化之,以符灰洒在殷小姐的伤口处,那伤口瞬间止血。
殷小姐痛苦的表情,也有所缓和。
“君上,接下来该如何?”我看着可怜的殷小姐,有些急迫的问白君染。
“歇息。”白君染却只是说了这么两个字。
我是满脸狐疑,不过师父却点了点头。
于是,我们三人便从独院离开。
回到我们所住的屋子,师父带雪鸢回房歇息,白君染则是盘腿打坐。
我虽有一肚子的疑问,却不忍打搅他。
于是,一整夜,我都睡不踏实,满脑子想的都是殷小姐,还做了噩梦,梦到殷小姐浑身血流不止。
次日一早,我是被外头的吵闹声给惊醒的。
睁开眼眸,就见白君染已经立在了屋门口,于是也打着哈欠起身,走到白君染的身后。
就见原本守在我们门外的丫鬟们,此刻都在院门口探头张望,外头似乎很“热闹”。
“淼淼,淼淼!”
正当我一头雾水时,却见雪鸢从人群之中挤了出来,朝着我们跑来。
“师姐,外头怎么了?”我望着人群,问雪鸢。
“那殷老爷说是能治好薛公子的病,可结果昨夜薛公子用药之后,非但没有病愈,还变得愈发严重了!如今,薛府的人正在外头闹呢!说是要砸了殷老爷神医的牌匾!”雪鸢兴奋的说着。
“是么?”我听了抬起眼眸,看向白君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