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我受伤的手心,不断的淌出血来,正好渗入金蛋的裂纹之中。
这金蛋里的小鹊羽金,似乎是被这鲜血的气息给唤醒了,原本毫无生气的它,此刻开始摇摆起了身体。
圆圆的金蛋在我的手心之中左右摇摆,欢快的很。
我原本阴郁的心情,瞬间变得明朗。
白君染却是紧张的一把拉过我的手,直接扯下他的袖袍一角,替我将手心包扎好。
“君上,这金蛋又活了!”我见白君染的脸上没有丝毫波澜,以为他并未瞧见。
“喝了你的血,自然?”他顿了顿:“此地不宜久留,回去吧。”
“白公子急什么?不歇一夜么?”雪鸢不愿立刻回去。
白君染却是步履匆匆,拉着我就出了这财庙。
雪鸢撅着嘴儿,一脸不情愿,不过却也无可奈何。
“呼呼呼”如今应是子时,夜风呼啸,仿若顷刻入冬了一般。
“飘雪了么?”我狐疑的抬起眼眸,发现夜空之中飘散着一股子粉末,远远瞧着好似雪花。
不过,眯眼仔细一瞧,便能瞧清,那是红色的粉末,好似?好似?胭脂?
我不能确定,正想回头问问雪鸢。
结果就瞧见雪鸢的脸颊上,也有红色粉末飞出,紧接着她那原本灵动的眼眸,渐渐变得黯淡。
“淼淼我好困,我们真的不能在这留一夜么?”雪鸢打着哈欠,露出疲惫之态。
下一刻,她的身体朝着我的方向一倾,居然就要瘫倒在我的怀中。
而我抱着金蛋,只能是抬起一只手,勉强扶住了他。
“君上,雪鸢?”我开口,白君染一把揪住了雪鸢,如同拎小鸡崽儿一般拎着她。
视线则是朝着夜空之中迅速扫过,脚下的步子又加快了许多,他似乎是在忌惮什么?
“君上?”我捧着金蛋,快步跟在他的身侧。
白君染面色阴沉,我们很快就到了客栈外的马车边上,白君染将雪鸢直接“甩入”了马车之中,又示意让我快些上车。
我虽不知白君染在忌惮什么,不过瞧他这神情,就知事关重大,不敢迟疑立刻俯身上了马车。
白君染也跃上马车,亲自驾马,朝着城门口飞驰而去。
“铃铃铃!铃铃铃!”
就在这时,一阵刺耳的铃铛声响起。
这铃铛声,让我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一种说不出的恐惧,排山倒海一般袭来,浑身开始止不住的颤抖。
“铃铃铃!”
这让我心头发颤的铃铛声,渐渐朝着我们的马车靠近。
马车帘子被阴冷的夜风吹拂开来,我看到,一辆四角挂着铜铃的马车,迎面朝着我们这便过来了。
这马车的帘布是紫色绸缎制成的,马车中人想必非富即贵。
对方仿若知晓有人在注视她一般,突然掀开紫帘。
我这才瞧见,马车中人,是个姑娘,身着一袭黑纱袍,面覆轻纱,怀中似乎抱着什么,定睛一看,是一面残缺的铜镜?
可当我的视线落在镜面上时,镜中却突然飞出一只黑鸦子!
这黑鸦子,便是乌鸦,阿奶称它为丧鸟。
天空之中飘散的那些胭脂,如今聚集在一起,朝着那马车席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