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鸢顿时恼了,指着那老妇,怒叱。
“诶!我说你怎么不识好歹啊!我师父分文不取,替你女儿驱邪气,不道谢也就罢了,居然还在此威胁我们?”雪鸢瞪着那老妇。
“另寻高明吧。”师父这嘴唇还有些微微发紫,之前被反噬,只怕还未大好。
那老妇听到师父这么说,赶忙又跪下求道:“大师,大师,是我口不择言,我,我,我不想青儿死啊,若是青儿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就也要一道去了。”
“邪气难驱,莫不是,那邪祟是你们自己请来的?”我看向那老妇。
之前,我爹“请”了一只剥脸虫入家门,立了血盟,那便是旁人无论如何也驱不走的。
“胡说!”老妇一听面色大变。
“你最好说实话,我师父本就身子不爽,你若不说实情,不能对症下“药”,到时候你女儿性命不保,便是你害的!”雪鸢瞪着那老妇,叱道。
老妇的面色煞白,嘴唇颤了又颤。
“哦!师父,这其中,果真有事儿!”雪鸢一看那老妇的神情,立马喊道。
老妇跪在地上,还在拼命摇头,嘴里不住的说着:“只是一个梦!只是一个梦罢了!”
“什么梦!”师父盯着她,眼中的倦意更浓了。
想必是这些日子,也想尽了法子替这姑娘驱邪气,累坏了。
“这?”老妇抬起手,擦拭着自己脸上的泪水,支支吾吾,不知从何说起。
我看着她的手,她的手黝黑且粗糙,可是,她这身上穿着的,却是上好的绸缎。
“莫不是,跟钱财有关?你得了一笔横财?”我看着那老妇,看她那粗糙的手,就知晓她平日里必定是做惯了粗活,做粗活的人,怎买得起这般名贵的衣裳?
“你,你,你怎知晓?”那老妇吃惊的望着我,并且,连连摆手说道:“是它要给我的,我,我,我真的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把来龙去脉说清楚!”我盯着这老妇道:“不知来龙去脉,我们无从下手。”
老妇眉头紧蹙,良久才抹着泪儿,将事情原由同我们细说了起来。
原来,这老妇是个寡母,丈夫十年前去世,独自一人,做着替人洗衣砍柴的粗活,将女儿拉扯大。
可一年前,她的女儿患了痨病,她将为数不多的钱财全都请了郎中,瞧了病,却无论如何也瞧不好,眼看着病症越来越重。
她只能日日到庙里烧香拜佛,希望女儿的病好起来。
结果,三个月前,她烧香回去之后,便做了一个梦。
她梦到一只全身长着金灿灿羽毛的小鸟儿落在佛像上,同她说,要借她女儿的腹一用,若是应允,不但能治好她女儿的顽疾,还能给她八十一块黄金!
老妇在梦中,欣然答应。
梦醒之后,老妇还以为只是一个寻常的梦,结果从那日开始,每天夜里,便有“人”叩门,打开门就能瞧见九块金灿灿的金块儿,整整齐齐摆在门口。
这金块一送便是九日,正好是九九八十一块。
老妇收了这金子,高兴不已,她的女儿也一夜病愈。
她欢喜的买了宅子,和绫罗绸缎,将之前没有享的福,悉数享了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