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君染眉梢轻轻一挑,眼神莫名的黯淡了下去:“你阿奶之前,应该同你说过,你这是鱼鳞病。”
“君上,你说过,绝不会骗我。”我直勾勾的盯着白君染的眼眸。
白君染听到我如此说,眼睫又颤了颤。
“君上,你告诉我,我究竟是人,还是妖?”我盯着他,等待他开口。
白君染这一次没有犹豫,那雾蓝色的眸子,同我对视:“阿淼,我不骗你,你不是妖!”
“真的?”听到他如此说,我心里的石头放下了大半。
白君染很是肯定的点了点头:“真的!”
“淼淼,你看,白公子都如此说了。”雪鸢似乎忘记了,之前同白君染的不快,连忙顺着白君染的话说。
我微微叹一口气:“那我这病,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好?”
“阿淼莫急,只要我在,便会尽力替你治好的。”白君染说着,抬起一只手,轻抚我的头:“趁热吃吧,这段日子,好不容易长了些肉!”
“额?”这才刚松了一口气,听到白君染这么说,我这刚放下的心,又再次悬起。
眼前这热气腾腾的小酥肉,也立刻不香了,不过,在白君染的注视下,还是勉为其难的吃了一小口。
“轰隆隆!”
这回清心庙的路上,雷雨不断,天也愈发凉了。
在村子里,这时节,是阿奶最得空的时候,她会同我一道坐在屋檐下看着哗啦啦的雨,同我聊着天儿。
那时候,阿奶靠在摇椅上,她说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看到我出嫁。
不过如今,这愿望,再也无法达成了。
“七月雨,妖儿天。”雪鸢见我看的出神,嘴里低低的嘀咕了一句。
“妖儿天?”我看向雪鸢。
“这七月落雨,阳衰阴盛,便是极易闹妖的。”雪鸢说着又顿了顿:“往年,七月,便是师父最忙的时候,只是今年,师父伤了身子,只怕是要歇好长一段时日了。”
“师父是抓何种大妖伤的?”我好奇的询问。
雪鸢听我如此问,连连摇头叹息。
她告诉我,这皆因,一个不识好歹的臭货郎。
那货郎原是走街串巷,卖些头绳发饰,结果,却在走山道时迷了路。
天色已黑,他心急火燎,一通乱走,最后居然在那山中瞧见了一座木屋。
他立刻前去叩门,以为木屋里住的是守山人,可不曾想,出来开门的却是个长相水灵的少女。
“哪有少女独自一人住在山中的?真是个憨傻之人!”雪鸢有些气愤:“不对,不是憨傻,而是色迷心窍!”
那货郎瞧见少女便喜欢的紧,不知怎的鬼迷心窍,明明家中有妻有女,却同那少女“交好”。
并且,还将少女带回了家中。
他勤快,故而家中屋舍宽敞,家里老母和妻子,还有三个孩子,都住在前院。
货郎带着少女回去,担心其妻母不同意,就悄悄将人养在了后院。
自此,每每入夜,便往后院钻。
可如此过了不到半月,家中长子便不见了,一开始只道是贪玩儿,出去了,毕竟已经八岁的年纪,贪玩走远些,误了回家吃饭的时辰也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