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玲情绪异常激动,加之身体孱弱,直接向后一倒,昏厥了过去。
我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一把扶住了秋玲。
秋玲瘦弱的就剩下一把骨头了,倒在我的怀中,没了声响。
“啊!莫不是死了?”看管的婶子急了。
我将秋玲扶回到了床榻上,替她把脉,还好,脉搏虽弱,但还算平稳。
“淼淼,你还懂医啊?”雪鸢望着,一脸惊讶。
“皮毛而已,之前,同我阿奶学过。”我说着,不由吸了吸鼻子,怎么这屋中有股子臭味儿:“什么气味?”
“啊?”那婶子一愣,指了指墙角的恭桶:“她这不能出屋,吃喝拉撒全在这屋子里解决,气味是大了些。”
“嗯?好似是这衣裳发臭。”我的眉头紧紧皱着,视线落在了床头叠的整齐的红色裙衫上。
“哎呦,这哪里是臭气,分明是仙气,这可是威武大圣亲自送来的喜服。”那婶子也看向喜服。
“亲自送来的?他昨夜入了村?”雪鸢愕然的张大了嘴。
那婶子则是点了点头:“每年威武大圣,都会亲自给他的新娘送喜服。”
“你怎么不早说!若是早说了,我们?”雪鸢还未说完,我立刻伸出手捂住了雪鸢的嘴,否则说漏了,只怕到时候更难行事。
“你们想做什么?”面前的婶子,立刻警惕的看着我和雪鸢。
我赶忙笑了笑说道:“我们还从未见过神仙,自然是想瞧一瞧威武大圣的真容。”
“哼!既是神仙,那便不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想见就能见的,我活了这把岁数,也从未见过大圣。”这婶子说到这,还叹了一口气。
“这衣裳,太“风尘”了吧?”雪鸢见我不让她说,便将那喜服拿起,摊开一看,柳眉瞬间蹙紧。
我也朝着喜服望去,原本这嫁衣应该是绸缎料子,上头绣着鸳鸯并蒂之类的,结果这喜服可到好,居然是薄薄一层纱,里头的低衬极短,不但胸膛口要露出一大片,就连大腿根子都要露出来了,比那花楼姑娘穿的都露许多。
“这神仙同我们凡人自是不一样的。”婶子说罢,连忙伸出手,将这喜服给叠好,工整的放在一侧的床头上。
并说,我们几个来的正好,帮忙一块儿抬个浴桶,
董叔担忧的看了一眼秋玲,然后便去帮那婶子抬浴桶。
原是这秋玲要当“神妻”了,必须斋戒沐浴,日日都需清洗身子。
浴桶抬入屋中,不顾秋玲还昏迷着,那婶子就开始解开秋玲的衣裳。
“等等,人还?”我本想阻止。
“污浊之身,若不洗净,大圣可是要怪罪的。”她说完,麻利的脱下了秋玲的寝衣。
董叔则是退到了屋外,这婶子气力大,秋玲干瘦,她轻松将她架起,送入了浴桶里,就是一通搓洗。
我和雪鸢看着她,再看看背对着屋子站着的董叔,有些无奈。
他们这些人,都被那妖给蒙蔽了,对那妖的崇敬已然根深蒂固,不敢有半分质疑。
秋玲被洗净后,又如木偶一般,被扶回到了床榻之上,那婶子给她换上了新的寝衣。
可笑的是,这寝衣上还熏着佛堂里才会用的香,以示对那威武大圣的虔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