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气入体前一刻,老太爷却从袖中抽出匕首,先一步送入自己的胸膛口,他这是不想让烟漓雨徒增罪孽。
“谦之?”烟漓雨通身黑气瞬间敛去,冲向老太爷。
雪鸢见机,突然抽出袖中的黑色短刀,朝着烟漓雨的腰部狠狠刺了过去。
“漓雨姑娘?”我愕然,这烟漓雨似乎并不是恶妖,她并非真的想杀老太爷。
“额!”烟漓雨微微垂眸,却并不顾及那短刀,而是俯身跌跪在了老太爷的面前:“你的命,是我给的,我不许你死。”
“漓雨啊,我早就该死了,七十年前,背弃你时就该死了。”老太爷的胸膛口不断溢出血来。
烟漓雨则一把拥过他的脖子,紧接着便将唇贴了上去。
雪鸢见势,要上前,被我一把拉住。
“师姐!”
她狐疑的蹙眉回过头来看着我,我则将她的手腕握的更紧了。
只见这漓雨姑娘似乎是从嘴里吐出了什么东西,老太爷原本混沌下去的眼神,居然再次变亮了。
而这烟漓雨则是一个侧身,倒在了地上。
“漓雨?”老太爷回过神,看向身侧的女人,当即哭嚎出声,死死将那女人给抱住。
“鱼精!”雪鸢突然指着那女人的裙下,发出一声惊呼:“果真是妖!”
“淼淼,你快看,鱼尾巴!”雪鸢指向了烟漓雨的裙子。
那薄纱裙下露出了一条,“斑驳”零星长了红色鳞片的受伤鱼尾,并且,她露出的脖颈,还有手背上,也迅速“爬满”了红鳞。
看到这一幕,让我回想起了阿娘。
“老太爷,是您的儿媳,县令夫人,派我们来救你的!”雪鸢拉了拉身上的衣裳,等待着对方的道谢。
结果那老太爷听了,面色骤变,摇了摇头,嘴里不住的说着:“滚!”
雪鸢一怔:“诶!你个老头儿,别不识好歹!清醒一点!是你被妖物迷了心智,我们冒险来救你,你不感谢也就罢了,居然还?”
雪鸢气恼,俯身就朝着烟漓雨的丹田处摸去,并用力击打了数次。
结果自是惹恼了老太爷,他呵斥着,一把推开雪鸢。
“喂!我们做事,虽不收银钱,但是,妖丹必须归我们所有!”雪鸢说完,还想动手。
“师姐,她的妖丹,应该在这老太爷的腹中。”我看着老太爷胸膛口止住的血,若有所思,方才那烟漓雨应是将妖丹吐给了老太爷,所以如今他才无事。
“啊?”雪鸢一听顿时急了。
老太爷亦是一怔,紧接着泪水扑簌簌的滚落。
“妖丹可以给你们,但是,请你们无论如何要为我做一件事。”老太爷望向我们几个,一脸诚恳的说。
“何事?”雪鸢忙问。
“让家中务必,将我和漓雨合葬在狭城外的桃林边上,无需立碑,也无需祭拜。”老太爷说罢,又顿了顿:“还是你们亲自,替我做这件事,不能假手于人!”
这老太爷是担心,家中人怕辱了门风,阳奉阴违,故而,让我们替他办了这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