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白银为了不让米苛起疑,还是跟米苛一起醒来,而言兮梧本来就会比他们多睡会。
“白银姐姐,我们要为主子准备早点吗?”米苛看着她,一双大眼睛一眨一眨的。
白银晃神,如果不是凤栖告诉她,他都看不出来面前这小孩已经二十八了——不知道还好,现在知道了,怎么看怎么恶心。可白银还是装作什么事也没有:“不必了,等主子醒了再说吧,多半要睡到晌午了。”
米苛咋舌,这两人这么能睡:“白银姐姐,你们从哪里来啊?”
“从京城来。”白银如实回答,像是对他没有丝毫怀疑。
“怪不得主子能有那么多钱!”米苛感叹,随即又有点伤神,“不知我何时才能将钱还给主子。”
白银安慰他:“这是主子在祈福,前几日算了个命,说是命里坎坷,需要做好事积福,所以你不用担心这些。”
米苛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主子是京中的少爷小姐吧,看起来也不像外出经商的。”
“这不是京中有人看不惯主子嘛,主子才带我们逃出来避难。你不知道,主子差点就被人刺杀了!”白银越说越生气。
“啊?主子那么好的人,怎么会有人和主子过不去啊!”米苛表现的义愤填膺。
白银心中冷笑,可不就是得罪你家主子了吗?你瞧,都把你送到王爷王妃身边了。
白银叹口气:“是啊,谁知道为什么与我家主子作对呢。”
“那主子何时回京呢?”米苛又问。
来了?白银心想。突然就流下两滴眼泪:“不知道,可能这辈子都回不去了吧。”看着白银已经开始哭了,米苛连忙姐姐长姐姐短的安慰了她好长时间,结果话没套到,一上午都安慰白银了。
不远处七里嘴角抽抽:“白银演技真好。”
古柏点头表示认可:“没事,等会就该你了,加油兄弟,我看好你。”
七里直接黑线,这一个两个都是什么人啊!
言兮梧这一觉睡了好久,据说是哭醒的,至少当四人进屋是,凤栖正安慰着靠在他身上的言兮梧。她身子一抽一抽的,眼圈通红。凤栖一下一下为她顺着背:“乖,没事,没事。”
随即又安排其他人:“夫人做了噩梦,临时决定再去庙里祈福。白银你去收拾一下,你们家去牵马车来。”
“是。”众人领命。
看几人走远,言兮梧坐起来,擦点眼睛上的红色:“你说这能行吗?”
“怎么不能?夫人那样子,我看起来都心疼。”凤栖捂着心口,做出一副心痛的样子。
言兮梧被他逗笑:“准备好了,我们就走吧。”
凤栖点点头,揽着她出门。
寺庙离这里还有点距离,马车上多个人外面也坐不下,于是安排米苛同他们一起坐在里面,名义上是怕他是小孩子,会受颠簸,实际上是想看看他会不会在路上耍什么花样。
然而,路又到一半,突然一群黑子蒙面人拦了路,也没说劫财劫色,直接提着刀就砍了过来,七里古柏护着几人逃离马车,却被一群黑衣蒙面人团团围住,言兮梧更是害怕的缩在凤栖怀里,而白银也护着米苛——言兮梧交代她一定不能表现出自己学过武功,于是白银也装作害怕的样子浑身发抖。
黑衣人直接一同上前,提刀就砍,于是把几人打散了,古柏护着白银和米苛,七里护着凤栖和言兮梧,一个不小心,言兮梧胳膊上挨了一刀,虽然那人立刻被七里踢出老远,可凤栖还是生了气:“七里,你竟连王妃都护不好,要你何用?”
“王爷赎罪。”七里一边说着,一边一刀一个。好一会儿,终于打的剩下的蒙面人害怕逃走。
凤栖将其中一人面罩扯下来,猛然回头看七里——这人他见过,并且那天晚上就是他递给七里一封信——至于那信,没人看过。
凤栖沉着脸,带众人回去——这福,还不如不祈。
回到客栈,处理好言兮梧伤口之后,凤栖直接叫七里跪下,吩咐古柏去七里行囊里面找一封信。不负所望,古柏带着信回来了,他的表情也不是很好。
凤栖打开信看了一遍,气的说不出话,将信交给言兮梧,言兮梧看完浑身颤抖:“七里,我自认待你不薄,你就是这样对我的?”
七里不言。
凤栖抄起手边的茶杯就往七里身上砸:“七里,我自认为待你不薄,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对夫人用幻药,你就是这样报答夫人的?”
言兮梧颤抖着起身,白银赶忙过去扶着:“七里,你为何要这般对我?”
“您是主子的软肋,我不能让主子因为您变得优柔寡断。”七里说出内心想法。
“所以你就安排了这一次刺杀?你就这般想将我除掉?”言兮梧越说越气,直接一巴掌删在七里脸上。
七里捂着脸,没有说多余的话。
凤栖过来扶着言兮梧再坐下,示意古柏拿东西:“你走吧,我这里容不下你。你我主仆一场,这些全是补偿。”
七里拿起丢在地上的包袱,又看看两位主子,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主子,七里他……”古柏刚想说话,凤栖便叫他们出去。
白银关上门,就听见言兮梧的哭声,那么凄凉。
古柏叹口气,回了房间。
“白银姐姐,你觉得主子狠心吗?”米苛抬头问一脸严肃的白银。
白银没有说话,只是将他的手握紧,似乎是同意了他的话。米苛知道,现在暂时问不出来什么了。
当晚,趁众人睡着,米苛出了门,暗处,一个黑衣人走出来,在米苛面前跪下:“大人。”
“那真的不是你们的人?”米苛问。
黑衣人摇摇头:“没有大人的命令,小人不敢轻举妄动。”
米苛冷笑:“最好是。”米苛眼里闪过一丝寒光,看来这次是意外收获:“那个七里之后去哪里了?”
“去了野外,在坟前站了好久。”那坟,是他兄弟的。
米苛摆摆手:“不用跟着他了,一个小侍卫而已。盯着凤栖,他们肯定不是来游玩那么简单。”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