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煌沿着一条小路一路前进,路上到处种满了奇异的花草,光凭卖相就能在外面卖个好价钱的那种,夜煌心里想着。
可惜,这些东西大多有毒,一般人还真不敢收,能收的也是其他见不得人的隐秘组织。
此时对面来了三个人,两高一低,两个高的看年龄都比较成熟,有二十三四岁的年纪,而矮的那个则看起来和夜煌差不多。
此时这人看到了一副吊儿郎当模样的夜煌,顿时发出讥笑:“呦呦呦,让我看看这是谁呀,这不是我们的‘天才’朱四吗,怎么的,最近有没有去宗祠那边测一下你的资质吗,万一是宗老们看错了呢。”
朱家每个婴儿生下来后,就会被宗祠中专门测试资质的宗老灌入真气,根据真气的吸收速度和总量来判断其内功修炼资质,待到六岁筋骨长全之后,又会通过摸骨等一系列方法来测试外功资质。
怎么说呢,夜煌资质在普通人中也不是很差,两个都是中下,如果夜煌生在旁系那么这个资质也不算太差,但在嫡系就不够看了,至于那些内功外功资质皆是下等的婴儿嘛,这个在嫡系是活不下去的,夜煌一想到某天偶尔间看到一些婴儿被直接扔进湖里淹死,就止不住的一阵干呕。
“呕!~”
“你!”
矮个青年有些恼怒,这个资质低下的朱四不仅没有在自己面前卑躬屈膝,居然还敢恶心自己。
就在矮个青年打算动手时,身后一个稍显健壮的青年拦住了他:“朱前,还有三天就到成人礼了,你想现在因为一些小事就被关进地牢里吗,冷静!”
健壮青年名叫朱堂,和另外一个高瘦个叫朱歌的人都是朱前的堂兄弟。
此次也是被朱前的母亲邀请来给朱前做“考前辅导”的,他们两个都是当年在成人礼上活下来并成功得到头颅的人,经验自然是丰富的。
朱家成人礼不是活下来就能通过的,若是没有拿到头颅,那么就要被逐出宗谱,贬入奴籍,成为朱家最下等的奴仆。
朱前听闻朱堂的话后也冷静了下来,也对,自经过堂哥的指点和对练,此次成人礼有八成把握通过,没必要因为和一个废人发生冲突而被责罚。
只要自己通过了成人礼,之后会有很多时间慢慢炮制朱四的。
看着朱前那副恶意溢出的表情,夜煌蔑视一笑。这个坏种对自己的恶意真是多年未减啊。
他夜煌本来在朱家就是神恶鬼厌般的存在,若不是靠着系统的加成,就单靠自己的野蛮生长,早就被那些心怀恶意的家伙们整成永久失踪了。
所以为了能够在朱家较好的活下去,每次有人找他麻烦时,夜煌都会下狠手,不断条腿就别想回去,这个朱前十岁那年就被他断过腿。
可惜后来这些人都学聪明了,知道自己天生蛮力,力大无穷,不到内力境是收拾不了自己的,所以后就没人来了,自己也落得个清静。
至于天才那事儿嘛,夜煌还是十岁那年,刚好在网游《武侠大世界》的新手村内完成了隐藏的支线任务,获得了根骨+1的奖励。
这可让夜煌欣喜若狂,本来就是资质中下的他,直接被提升到中等。
于是夜煌兴致勃勃的要宗老们重新测试一下他的资质,声称宗老们眼花测错了,错过了一个家族的好苗子。
宗老们自然是不理会夜煌的,先不说两者身份上的差距,再说资质检测一事乃族中大事,都是经过反复查验核准的,他夜煌说不对就不对了吗。
可惜他们低估了夜煌的厚脸皮。
见宗老们不搭理自己,夜煌之后不仅每天在他们的必经之路上躺着,还在旁边挂“宗老不公,误人子弟”的横幅。
宗老们拆一个,他搭一个,烦不胜烦。
生气又无奈的宗老们拗不过这个牛皮癣,只得答应重新帮他测试一下根骨,结果重新测了一遍后,资质还是中下,没有变化。
这下,做出如此荒唐举动的夜煌就真成了朱家的笑柄,被赶来的朱家执法队拉到地牢折磨了三天三夜。
当夜煌事后趴在床上半死不活的问系统时,往日里对夜煌没有任何回应,冷冰冰的像机器一样的系统居然回复了:【提升资质将会给宿主带来不可控的风险,故系统已将其隐藏。】
淦!不早说,害的我吃了三天的板子。虽然这样子说也很有道理,但我的形象啊,在朱家彻底完了!
夜煌的不屑让朱前在一旁脸色通红,因为他也知道当初自己被夜煌活生生打断腿的事,说人夜煌是个废物,那他算什么。
夜煌就是那种得势不饶人的小人,看到此情此景,怎么可能就这样轻轻放过呢。
“看你那红红的小脸,怎么?你想打我?怎么又不动手了?来呀来呀,朝我的这边打,别忘了我当年可是好好的‘招待’你的哦,你不想报仇吗?快点,狠狠地打我。”
夜煌十分的嘴欠,还把自己的一边脸伸到朱前面前让他打,朱前被这一顿嘲讽,本来就嚣张跋扈的性格那还受的住气,直接一拳轰向夜煌的脸。
夜煌露出一副不出所料的笑容,藏在身后的手已经捏紧,只待…
“啪!”
朱前挥出的拳头,在空中被一只充满茧子的手接了下来,可惜这只手的主人不是夜煌。
朱堂一只手按住了朱前,随即稍微一用力就把朱前顶的步伐踉跄连连后退。
“冷静!不要因为这种程度的嘲讽而生气,你可是要做大事的人!”朱堂对朱前冷冷说道。
随后他转身对着夜煌,“没有靠山,嘴皮子耍的越狠,将来可能报应来的越快。”
对此,夜煌没有说话,一根冉冉升起的中指表达了他的态度。
朱堂皱着眉看着这一切,虽然他不懂这个手势代表什么,但从夜煌那犯贱的表情就可以看出,这并不是一个好手势。
朱堂深深地看了夜煌一眼,招呼了一声旁边默不作声的朱歌,拉着朱前从夜煌身旁路过。
夜煌看着远去的三人,有些皱眉,这朱堂跟以往自己得罪的人有很大的不同,心思缜密,做事冷静,还有就是没有把握前不轻易暴露自己的杀意。夜煌的精神力是很高的,一般人难以察觉的细微表情或者气息,他都能察觉一二。
刚刚朱堂走过自己身旁时,自己的感知感受到了一股内敛却又锋利的杀意,真是个难缠的对手啊!至于一旁的朱歌,嗯,他看不透,反正他没有从朱歌身上得到任何信息,仿佛他对自己没有任何关注似的。算了,不想了,身上虱子多,懒得想了。
就这样,为了不再生出麻烦,夜煌一路小跑快速到了一座府邸前面。
只见两座三米多高形似狮子的异兽石雕坐落于大门两旁,两边种着几棵类似杨柳一般的树,还有许多鲜艳美丽的花花草草点缀其中,一看就很有情调。
府邸正中的大门是由这边价值昂贵的朱木铸造而成,色彩深沉,深受一些富商喜欢。门前的牌匾上上书“白府”。
夜煌今世的母亲姓白,是四大家族中白家的嫡系后代,也因此在朱家的地位颇高。一般来说,没人会欺负拥有如此深厚背景的夜煌,可惜,在六岁那年测出了外功资质只有中下等的夜煌,被彻底失望的白夫人赶出了府邸,之后再也没有管过夜煌了。
夜煌站在门前有些恍惚,一时竟有些不敢上前。他前世是个孤儿,因为古怪的性格没有被收养,在孤儿院长大,所以对于母爱他是有一定的期待,可惜现在对此他已经是失望居多了。
夜煌轻轻敲了敲门,没人回应。嗯?没人?不可能,这还大白天呢。他又敲了敲门,还是没人。夜煌有些不耐烦了,直接抡起拳头“砰砰砰”地砸门。
“谁啊!这么大胆子!居然敢来白府闹事。”一个乖戾嚣张的中年仆从从门后出来,没有认出夜煌是谁。
夜煌也不客气,直接一巴掌扇了过去,“啪!”
“啊!你居然打我?反了天了,反了天了!”男子仆从倒在地上捂着脸,一脸怨毒的看着夜煌。
夜煌神色冷漠,“瞎了眼了!没看见你家大少爷回家了吗!”
“什么大少爷,我们家朱邪少爷可不是…”仆从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看向夜煌恍然大悟却又带上一丝不屑。
夜煌哪能容他,直接朝着这人的腿上踩去,务必要要让他尝尝断腿之痛。
“住手!”一声尖利的声音从府内传来,可惜夜煌听到声音后反而加重力量狠狠地踩在男子的小腿上。
“咔擦”一声,男子的小腿竟然被夜煌从中踩断。
“我叫你住手,你没听到吗!”一道纤细身影从府内冲出,看起来像一个中年侍女,脸色狰狞的朝夜煌冲来,直接一巴掌朝夜煌脸上扇来!
夜煌感受到凌厉的气息,直接双手全力一挡,“嘭!”一声重响,夜煌直接被扇飞数米远,半跪在地上,口中有一股鲜血没忍住,吐了出来。
夜煌擦了擦嘴边的血迹,狞笑着站了起来。中年侍女愤怒中有些诧异,自己运起内力的一击,夜煌居然接下后能立即站起来。
不过想起了夫人的吩咐,终究还是按住杀意,对夜煌说道:“夫人叫你马上过去,还有你没有在这放肆的资格,你别忘了你已经不是白府的人了!”
“哦~你是说我不是白府的人了?”
“也是,我六岁我那便宜老娘就不认我了,还把我赶出去让我自生自灭!我自然也不是白府的人了。”
“你干什么!”侍女看到夜煌居然转身就走,直接挡住夜煌的去路。
“我干什么?既然我都不是白府的人了,我为什么还要听你们的话?你们嫌弃我,行!那我走呗!”
“夫人叫你过去!”侍女脸色顿时阴沉,也不遮掩,直接扣住夜煌的肩膀,竟然要像押犯人一样将夜煌押进府内。
夜煌也不挣扎,直接说道:“你可以直接押我进府,但我就不保证中间会有什么声音传出去了,毕竟我虽然打不过你,但是吼一吼还是能办到的。”
“你!”中年侍女勃然大怒,夫人的这个逆子,没用的废物居然敢忤逆夫人的意思,还要闹出丑闻让附近的人看笑话。她无比愤怒,却又无可奈何,因为她知道,别人可能会顾及脸面,但从小便十分疯狂的夜煌绝对干的出来此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来。
侍女恨恨地放开了夜煌,推的夜煌一阵踉跄。
夜煌揉了揉肩膀,看着眼前面目可憎的中年侍女。
“你到底想怎样!”
“鞠躬道歉!”
“什么?!”
“给!我!鞠!躬!道!歉!”
中年侍女难以置信地看着夜煌,确认他有没有说错话。
但从他那坚定的眼神中,侍女看出了他真的想要自己给他鞠躬道歉!他哪来的勇气说这些,他不知道自己能够轻易的捏死他吗?他怎么敢!?
可惜,再难以置信也改变不了侍女此时的处境,是坐视夜煌大嘴巴将此事闹得人尽皆知,还是自己道歉。
想到夫人平时的威势,侍女心里咯噔一声,绝不能让夜煌闹大,不然自己不死也要脱层皮。但是要让自己给这个资质低劣的废物鞠躬道歉,这!…
夜煌冰冷的看着眼前之人,焦急的脸色,以及有些服软的眼神,可惜,自己不会原谅这个将自己视为猪狗的东西。
就在夜煌的注视下,中年侍女仿佛受到了莫大的屈辱一般,缓缓地低下了高傲的头颅。
一阵细小到难以听清的声音从低垂的头颅下传来:“对…不…起…,大…少爷!”
夜煌已经能够想象到那个被阴影覆盖着的低垂的脸上是何等的扭曲,何等的咬牙切齿。
“嘿嘿嘿嘿!”刺耳的嘲笑声传来,夜煌没有管正鞠着躬的侍女,直接大步走进了白府的大门扬长而去,只留下一个脸色阴沉浑身紧绷的中年侍女原地无能狂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