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渲染了一大顿,见小平头还是大步流星的推门而入!
鼻子都快气歪了,想过去拽他,被陈晨一把拦下。
“您宽心,继续遛你的狗,不用担心我们!”
说完,也紧跟其后进了鸿运旅馆的房门。
厅堂里破烂一片,满地鼠屎!
先前陈晨依仗电棍的威力,把这里的几个邪祟收拾一顿,完整的房屋便开始扭曲坍塌,再之后,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盯着吧台里的烂柜,想起那个油腔滑调的店老板,感觉像是做梦一样。
“想什么呢?”小平头注意到陈晨错愕溜号,伸手拍了他一把。
“啊!”陈晨反应过来,反问他说:
“对了,你刚才在门口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话?”
“你说,不是人干的?”
小平头随腿踢飞地上的一块塑料。
“人杀人,是会在凶杀的地方留怨的,但鬼杀人不会!”
陈晨重新打量四周,盯着正对面那条深邃恐怖的走廊问:
“你是说,这旅店里没有怨气吗?”
“没有!”他从地上随便捡起一根小棍握在手里,一边往里走,一边说:
“你想啊,这家旅店的位置虽然在街角,但也没有多偏吧?每天街边人来人往,如果真闹凶鬼,这么些年来,是不可能没人出事的?”
“可是....”陈晨心里疑惑更胜,可是这样就不对了呀!
那就全不对了!
当晚店老板被陈晨的电棍抵住脖子,亲口求饶,曾明确说明是顾周杀了他们!
那顾周不是人吗?
那也不对,他们恨他入骨,被五鬼卸运,亲眼见他倒霉,怎么可能不是人呢?
那这旅店里为何没有怨气?
陈晨正琢磨着,小平头走在前头,用木棍敲打地面,发出“嗒嗒”的声音,一间一间的,把走廊两侧房门全部推开!
直到最里面一间,他才终于驻足停下,盯着棚顶瘆人的铁钩问:
“你在这间房里住过吗?”
这是那个孕妇小佳的房间,窗户开着,上吊用的麻绳结还挂在上面,时不时的随风晃荡。
“待了一晚,差点死在里面!”
小平头用手里的棍子把那根绳子挑起来。
“你挂上去过?”
“你怎么知道?”陈晨惊呼。
“这都没死,你命还真大!”
小平头放下手,向他要来火机,嘴里嘟囔两句,点燃了麻绳。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麻绳一边燃烧着淡蓝色的火焰,一边从火心里往下滴着粘稠液体!
凑过去仔细一看,地上东西不是蜡油灰烬,而是一小滩不断向外扩张的污血!
“吊死过人的绳子,点燃后会有脏血,你看,你当时如果也死在这,就会跟他们一样受困在这里了!”
“受困?”小平头的话听上去越来越莫名其妙。
“它们是出不去吗?”
“当然!”看着绳子燃烧殆尽,地上的污血也逐渐变成很大一滩。
小平头的话跟顾周讲述给陈晨听的内容相差甚远!
其实仔细想想,好像顾周的话也存在一些纰漏,他说当晚旅店的四个人,在他的刺激诱导下两两持刀残杀,当然,房间的主人,小佳也是被剖腹惨死的,那眼前这个上吊用的绳结,是怎么回事呢?
还有一点不太对劲,都说顾周被五鬼邪运,可回想这几天的遭遇,除去第一晚是自己入住进来,之后的几天,都是被那件衣服拉回来的.....
鸿运旅店的四只邪祟,好像真的出不来!!
会不会有一种折中的可能,有邪祟参与了顾周的谋杀?
小平头又用手在陈晨眼前晃了晃。
“你从一开始就心不在焉的,想什么呢?这家店是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不知道顾周为什么撒谎自己杀人,但他好像刻意隐瞒了什么,如果这样的话,把顾倩领来见他,岂不是一件冒着极大风险的事情?
“兄弟,你说这是邪祟做的,但为什么会闹邪祟呢?”
“那谁知道了!”小平头憨笑一声打量四周:
“瞅这破烂房子少说也得烂了十多年了,当年什么情况,哪能看的出来,你不就是意外住进来的,这么关心根源干嘛?”
陈晨几经考虑说道:
“因为我听一个朋友讲,这里之所以变成这个样子,是因为当年的.....人为凶杀!”
“你在这里还有朋友?”小平头愣然质问。
“先别管这些,你直接点告诉我,到底有没有人为的可能性?”
“唉.....”他思量半晌,用脚碾了碾地上的火星,回答道:
“生前可怜人,死后可怜鬼,这样吧,如果对你很重要,今晚我就来度化它们一程,到时候给你个答案!”
“好,那我们晚上再来!”
“特殊时期,你就算了吧!”小平头忧虑的盯着他问:
“明明没到农历十五,你为什么能见鬼呢?”
陈晨叹了口气,无奈的摇头说:
“我也不知道,道癫说我命格变了!”
“正常来讲,人的命格一生都不会轻易发生变化,除非有大因大果,否则不会这样的,现在你平日见鬼,如果以后不止每个月的农历十五,变成天天都是鬼劫可就麻烦了!”
“我也在担心这个....”陈晨低下头问:
“小妍怎么样?她有什么变化吗?”
小平头示意陈晨跟他走出房间,淡然说道:
“她在终南山师傅旁边,当然非常安全!我在想,会不会是你这次上车,碰见的是顾左峰,改变了你的命运?不管怎么样,师傅叫我赶紧带你回去是为了你好,本来今晚就应该启程的,我答应帮你这回,但是话可说在前面,明天,我们必须得走了!”
“好,那我等你消息!”
二人约定之后,陈晨订了第二天一早的车票,提前在火车站等他。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当晚小平头返回鸿运旅店彻夜未归!
漫长的等待,没有换来期待的结果!
直到第二天火车即将开车的十分钟前,他才满脸疲态的赶了回来。
上了车,二人找好坐位坐下,陈晨这才注意到,小平头的衣服到处都是口子,肉眼可见的皮开肉绽裸漏在外边,疼的他虚汗连连...
“你这是怎么了?”
他用手捂着胸口,瘫倒在椅座上,闭上眼睛休息了好一阵子没有说话。
几分钟后,小平头终于睁开眼睛,盯着陈晨一脸难以置信的的说:
“是顾左峰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