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卢到底还是有自知之明,他这一磕头,就代表认怂了,陈晨他们后续准备的一切套路也就用不上了。
徐半仙儿赶紧扶他起来,笑呵呵的说:
“你这大礼我可受不起啊,我听说,你师傅是徐半仙儿呢?”
老卢起身后再不敢吹牛骄傲,噤若寒蝉的站在一边。
“让您见笑了,我哪有那造化啊,我师傅的师傅曾经被徐半仙儿点化过几句,其实他老人家根本就没收过徒弟!”
说完,又问:“您是哪位大德啊,听您这意思,是认识徐半仙儿吗?”
这波扮猪吃老虎可谓成功,大胡子哈哈一笑。
“你要是提徐半仙儿我可就不困了,那跟我是同食同寝的忘年之交啊!”
老卢泄了口气,瞄他一眼后不屑的一挥手:
“你这大胡子说话几斤几两就算了吧,张嘴就是开金矿的,也不看看你这身行头,是给金矿开车的司机还差不多。”
原来老卢一早就识破了,大胡子刚要急,徐半仙儿摆手拦住。
“先生,我这次来,是想问你一些情况。”
老卢恭敬的拱手,“您说!”
这广场之上人多眼杂不是说话的地方,徐半仙儿叫他收拾东西跟着走,等把他领到陈晨和李桃七的隐蔽处。
两人对眼一瞧,老卢当时就明白了,指着陈晨一脸难以置信的说:
“你,原来是你的事儿啊?不过,你们咋知道蛋糕店张老板的?”
陈晨也没咄咄逼人,解释道:
“你忘了我当时找你看相的时候,说过我认识谁了?”
老卢傻眼了,看了看他身后的李桃七,又瞧了瞧身边的大胡子,最后把目光落在了徐半仙儿身上,突然反应过来,夸张的张大嘴巴。
“哎?你,您不会就是徐,半,半半半半....”
看他激动的话都说不全了,大胡子接茬道:
“别半了,他就是你偶像徐半仙儿,你连你名片上的师傅都不认识了!”
老卢听罢,兴奋的又要下跪磕头,赶紧被人搀住。
徐半仙儿年少成名,虽然之后归隐几十年,但名声在圈里仍旧十分响亮,特别是在他们卜算这一行,说是行走的祖师爷也不为过。
“卢先生,我今天找你是有几句话想问!”
见徐半仙儿张嘴了,老卢连连点头。
“是关于这小哥昨天被我下套的事吧?”
他扶了扶眼睛,对陈晨拱了拱手。
“小伙子,我昨天就看出来你是个大灾大难的命,还纳闷你是怎么能活这么久的,原来,是有徐半仙儿帮你!”
见他对徐半仙儿这般佩服,陈晨直截了当的问:
“昨天抓我那个女的是谁?”
老卢跟她合作就是为了钱,现在两头出卖,自己也知道是大忌讳,看了眼徐半仙儿,心中不知道琢磨些什么,最后还是回答道:
“她是钱老师的人,叫英子!”
“钱老师是谁?”
“钱老师是这些年新出名的一位人物,据说他民间秘法,道家正宗,东西南北的路数什么都懂,什么都精,是一位杂家,大家都叫他老师,有一些不喜欢他的,背地里也喊他邪师!”
陈晨看向徐半仙儿见他摇头,接着问:
“他们有什么目的啊?”
老卢为难的指着陈晨腰间小熊,沉吟道:
“她,他们就是想要你那东西啊!”
说完,又神神秘秘的贴近徐半仙儿,小声解释:
“我只不过是给钱办事,知道的不多,但我套过她话,钱老师好像是要用这玩具娃娃,当药引子!”
大胡子觉得不可思议。
“哪听说用玩具当药引子的,这玩意能下药吗?”
老卢闻言一撇嘴。
“你这个大胡子,就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那是普通的玩具吗?几十个男的都没抓住它,钱老师想要的,摆明是附它里面的脏东西!”
徐半仙儿戴上墨镜,低头沉思一会儿。
“这位老师是病了吗,还是他在给谁看病?”
老卢摇头。
“这个我就真的不知道了,用邪祟当药引子的做法,这也不是一般人敢做的,您说是不是?”
通过老卢的交代,对这次麻烦的大致情况有了一个初步的掌握,言语中,要拿小熊里面的邪祟做药引子的钱老师,似乎十分厉害。
陈晨再稍加联想,不禁心中一寒!
他想起了,打小熊主意的另一个人:那个从他床底爬出来,叫大胡子心心念念的假冒戴美玉!
她先是莫名其妙的出现,消失之后,又突然在东魁村里偷熊!
难道她也是这个所谓钱老师的人吗?
如果设想成立,那首先,钱老师一定是知道陈晨的存在,知道末班车的存在,知道东魁鬼村的存在,顾家人的存在.....
记得当时,她和孙小妍着了魔,不受控制的走进凶宅,等陈晨闯进去救人的时候,戴美玉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她的突然消失,也会跟这位神秘的钱老师有关系吗?
正想着这些,老卢突然靠近徐半仙儿一步,表起了忠心。
“老神仙,既然您站这边,那我也一定会义无反顾的支持!这位小哥昨天逃掉了,那女的肯定不会算完....”
说着,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谄媚道:
“您看这样行不行,我可以给你们当双向间谍,上刀山下油锅不带眨眼睛的,保证让你们带着那毛绒玩具顺利走出临江,就是,您能不能....收我为徒!”
老卢自己也没底气,越说到最后声音越小。
先不说徐半仙儿一生从未收徒,单就他这见钱眼开,狡猾奸诈的德行,这第一关就很难过去。
怕徐半仙儿为难,大胡子“啧”了一声。
“你这老头咋回事,是你先坑了我兄弟,现在问你几句话是应该的,别上纲上线的耍歪心思!”
老卢赶紧应和:“我知道,我知道,我不难为老神仙,那好赖不济,让我跟着前辈伺候一段时间,可行?”
见徐半仙儿还不言语,老卢期盼的眼神越发坚毅,最后一咬牙,说道:
“这样吧,我别的不多问,但看得出来这藏在玩具里的邪祟对你们也挺重要的,您看这样行不行,只要同意让我陪行,我有办法,让这毛绒娃娃张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