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大多数人在网上都看过一些测试,连续看一张图片十秒不眨眼,然后将视线看向天花板,图片上的内容就会以一种诡异的方式在天花板上显示出来。如果你看的是一张女人图片,那么在天花板上的图案便是一个女人的脸。
这项测试完成之后,假设你刚有了困意,闭上眼睛的刹那,天花板上诡异的人脸似乎正朝着你微笑。
这种视觉神经上的测试,从另一方面印证了大脑思维有时候不受本体控制,潜意识的带动下,你自认为觉得诡异,而那张脸,或许会进入到你的梦境中,像是肆意生长的藤曼紧紧勒住你的脖子,直到你意识几乎要窒息的时候,猛然间清醒过来。
此时,我刚刚完成这项‘测试’,不过睁开眼的那一刻,墙上的骷髅头还在。
我用纸巾擦了下额头上的汗,想象力太好有时候不见得是什么好事,至少我现在就因为承受着半梦半醒中潜意识还在不断思考带来的困扰。手机屏幕闪了一下,我深呼吸点开一看,是一条短信,发件人是瘦猴,时间是两分钟前。
03:17分。
‘韩雪还好吗?我很担心。’
我知道他现在没有睡,可我刚受到惊吓,不想回电话,也学着瘦猴回了一条短信,大概意思就是一切都好,让他不要担心。而我在新河乡的事情还是没有告诉他,多说无益。
收起手机,我下意识的看向天花板,睡梦中的那个方位应该是有一个女人脸,可现在什么都没有,一片漆黑。
翌日早上。
我浑浑噩噩的起床,后半夜和上半夜一样睡的并不踏实,我三番五次的清醒,又一次次的因为困意陷入半梦半醒的状态,五点至六点半的一个多小时里,仙妮躺在我的枕头边上,我终于能好好睡一觉。
出门前仙妮提醒我昨晚说的话,让我务必好好再和顾启交谈一下。按照仙妮的想法,这家人都有问题,亲密的不像是一家人,而是一个整体。
早餐桌上,我问顾启:“我们昨晚睡的那个房间,之前是谁睡的?”
我问的很直接,因为心里早有了答案,所以我并不急着等他回答。宋涵看了我一眼,眼神有些紧张,倒是顾启很轻松的回道:“你们没来之前,我爸就睡在那个房间。”
事情正朝着我预想的发展,于是我又多了几分底气,喝了一口粥之后,我问了第二个问题。
“所以这间房一直都是老爷子住的是吗?那为什么我们来了之后,要把老爷子换个房间?而且,这个房间除了几幅画之外,还有几个骷髅头的摆设,在一个老人家的房间里放这种东西,是有什么特殊的用意吗?”
我尽量问的客气,一方面我的确是想要听他们认真的说法,另一方面,问的太急,效果或许会适得其反。
顾启放下了碗筷,一字一句的开始回答我的问题:“我爸摔伤之后,行走不变,那个房间便一直空置了出来,后来我们联系到您,知道您要过来,我爸出院之后便安排到另一个房间,其实我们家每个房间都有那样的摆设,您不用觉得大惊小怪,如果您不相信,可以在早餐之后跟我去确认一下。我老婆是个少数名族的人,她们民族有自己的信仰,这一点和我爸身上发生的怪事应当是没有任何联系的吧?”
“希望如此。”我吃了口菜,微笑着回道:“那等吃完,麻烦你带我去看一下你爸的房间。”
交谈到此结束,奇怪的是,从始至终,顾启的老婆宋涵,在长达二十分钟的早餐时间里一言不发。
我跟着顾启往前走,他的家不大,房间只有四个,一个我和仙妮住在一起,另一个就是她们两口子,剩下的一个是顾启的母亲在住,另一个就是老爷子的房间了。
我们一个个看过去,果然每个房间的装饰都差不多,简单来看,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区别。
从其余的房间里出来之后,顾启说要带我去外面看看。我们去了当时他爸摔倒的那块田坎,距离他家不过两百米的距离,一眼望去都是田野,他们家的田正好处于里面的位置,上面就是杂草丛生的小山坡,外面是整片整片的田野。
顾启家大概有两亩地,都在这边,连接成了一个小片区的方块,此时已经农耕完,田里面还注了些水,让稻草里的养分再次被土壤吸收,算是二次利用。
我带着仙妮在附近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怪异的地方,不过仙妮告诉我,这里已经有一块坟地,只是后面搬迁了,现在这片地也没有什么问题。
等回到了住处,顾启带我进了房间,我问他有没有多余的水壶,他摇了摇头,说只有一个,就在这个房间。我很是无奈,不过没了水壶,只能晚上睡觉前多喝一点水了。
去上厕所的时候,我发现昨天进来的时候就看到的门,于是问顾启,这里面是放杂货的地方吗?顾启的脸色有些难看,说只是存放一些没有用的东西的,让我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千万别打开。这一家人从始至终都有些怪异,我怕他再扯出什么禁忌相关的问题,便让他放心,我不会乱动这些东西。
几乎一整天的时间,我都呆在自己住的那个房间,除了中午和晚上吃饭之外,便不再踏出房门。
仙妮对我的考验很抽象,没有让我一定要完成什么,可是这期间它对我的观察面面俱到,我能感受到,如果我再不提升一下自己的个人能力,即使那份契约生效,所谓的平等,也只是建立在我一厢情愿上面。仙妮完全可以忽视我的存在,而我即使整日和它呆在一起,毫无存在感可言。
我抱着头苦思冥想,仙妮昨晚说的没错,这个房间有问题,无论是怪异的摆设,还是墙上的骷髅头,都不像是一个正常人能做出的事情。我打开电脑查找了一下信奉骷髅的种族,几乎都是在国外,而在国内,似乎还没发现有这种奇怪的信奉东西。
于是有了这些发现之后,我心里多了一个念想,会不会顾启和宋涵的话,一开始就是一个骗局?我白天的时候试图和老爷子交谈,可顾启总是以老爷子的精神问题推脱,我只好作罢。
不过,傍晚的时候,我发现了房间里另一个怪异的地方。
这要从我忽然闻到了一阵香味说起。
傍晚的时候,我正躺在床上,仙妮懒洋洋的躺在椅子上,它大部分时间都是这样,一副轻松惬意且生人勿进冷冰冰的模样。我正在上网查资料,忽然整个房间充斥了一种香料的味道,像是檀香。
我清晰的记得,这个房间并没有放置檀香的香炉,也没有供人祭拜的物品。在我寻找物品的时候,也没有发现抽屉或床脚下有烧香用的香。于是我开始和仙妮四下寻找,最后发现香味的来源,就是在那个门后。
先前顾启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千万别打开这个门,可现在我闻着这股香味越发的奇怪,难道这里面放的是香料?
可我昨天的时候都没有发现,而且现在傍晚,烧香的味道却是越来越浓。
我询问仙妮,要不然打开看看?至少心理能稍微得到一些安慰。可仙妮并没有理会我,而是再次跳上了板凳,打算继续睡觉。
我就这么被晾在原地,想了想还是算了。都说好奇心害死猫,我可不想仙妮因为我的莽撞出现什么意外。
只不过到了六七点钟的时候,香味已经充斥了整个房间,我一直心神不宁,整个脑袋都在胡思乱想,而且越想越复杂,到最后莫名的就多了几分火气。
我看向仙妮,它已经不再睡觉,眼睛一直盯着我看。或许是嘲讽的意味,又或者带了一些怜悯,总之,此时我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想,一定要把这门后的香味给弄断,不管是别人祭拜烧的香,还是一些其它怪异的东西,我忍无可忍了!
从房间里找到了一张高脚凳,凳子被我临时用来充当砸门的工具。可我的动静也不敢闹得太大,于是只是轻轻的试探了一下,发现这个门并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么牢固,甚至后面连锁都没有锁。
我放下凳子,猛然往里面一推,顿时,整个身子僵在原地。
里面是一个小隔间,正中间放着一个四方台桌子,放了一些贡品之类的食物,正前方,有一张照片,照片上的人物正是顾启的父亲。
香火还在烧着,香味越发的浓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