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明明是她主动打电话过来的,居然还问她是谁?
秦胭不由地拧眉,刚准备直接挂电话,忽然从对方略显沙哑的声音中辨别出什么,“你是……简思?”
“诶?你怎么知道我叫简思?”
尽管声音沙哑且因为电磁波音色所有改变,秦胭还是听出了对方就是简思,只是简思为什么会这么问?
“我当然知道你叫简思,我是秦胭啊!”
“你在哪里?我一直都找不到你,你现在突然联系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
她激动地握紧了手机,然而只能听到对方低低了重复了一遍她的名字,“秦胭……”
“简思你在哪里……”
秦胭刚要问她什么事,电话忽然就被人挂了。
她忙不迭地打过去,那边已经显示无法接通了。
怎么回事!?明明是简思主动打电话过来的,为什么什么事都不说,还一副不认识她的模样,她到底怎么了!?
秦胭不由地捏紧了手机,心中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不过既然这个电话是从京城打过来的,就表示简思很有可能还在京城,可是她自己现在回不去,只能拜托沈括和曲修竹去查了。
一定要平安无事啊,简思……
而同时电话的另外一边——
简思望着忽然出现抢走她手机的男人,咬了咬嘴唇,莫名有些害怕。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她醒来之后,就失去了所有的记忆,是这个自称是她老公的男人一直陪着她,他也一
直对她非常好,但是——
但是偶尔,她总是会对他生出无端的恐惧,比如现在。
顾西辞面色阴沉地扫了眼手机,见屏幕重新亮起,索性递到她面前,“你这是在给谁打电话?是想起什么事了吗?”
“没、没有。”
简思下意识地摇头。
“看着我的眼睛,说清楚这个号码是怎么回事。”
男人的音量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否的压迫感,仿佛不按照他说的做,下一秒就会被杀一样。
简思不得不鼓起勇气与他对视,对上那双蓝色眼睛的时候,立马吓得收回视线。
顾西辞不悦地眯眸,语气也加重了一点,“抬头看我。”
“……”
女人依旧低着头没反应,又黑又直的长发遮住了她的表情。
顾西辞见状不由地抬手,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刚想质问,却不期然地撞进一双泪眼婆娑的水眸里。
“痛……”
直到女人轻咛出声,顾西辞才连忙松开手,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了,缓了缓神色方才轻声开口,“对不起,是我太激动了,我只是担心你……”
“你太容易相信别人,所以之前才会被人骗来国内,是我没有好好保护你,才会让你出车祸失去记忆,我、我只是太担心你,太害怕你出事……”
眼见着男人垂着眼帘、一脸自责的样子,简思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抱了抱他,“没关系的,是我不好,不该轻信他人,还差点害死了我们的孩子……
”
“对不起,是我让你担心了。”
即便医生说她已经没事了,但是男人还是时常会夜半惊醒,抱着她低声抽泣。
据说她当时满身是血地被他抱进医院,她花了四五天才醒,男人就不眠不休地在她身边守了四五天。
她刚一醒来,看到他的第一眼,他就已经支撑不住的晕了过去。
所以她才愿意相信,这个男人可能真的是她的老公,他很在乎她。
顾西辞微怔,似乎没想到女人会主动抱上来安慰他,不过随即又沉了沉眸子,刻意放缓了声音低声询问,“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刚刚在给谁打电话了吗?”
简思抿了抿唇,犹犹豫豫地吐出两个字,“秦胭……”
“……”
宝石般璀璨的蓝色瞳孔骤然一缩,顾西辞松开简思,“你说什么?秦胭!?你想起秦胭来了?”
“没、没有。”
简思紧张的摇头,她能明显感觉到顾西辞的气场又变了,“只是脑子里突然多了一串号码,我就试着打过去了,那边的人说她叫秦胭……”
她一边说着,一边偷偷打量顾西辞的脸色,见他面色不虞,又紧张的绞紧了手指。
其实她撒谎了,号码不是脑子里突然冒出来,而是她一大早醒来,发现自己手心写了那一串号码,同时还写了几个大字——
不要告诉顾!
这个顾很显然指的就是顾西辞,但是她却不知道写东西的人是谁,明明外面那么多保镖,应该不会有人能
闯进来在她受伤写字才对。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莫名其妙地照做了,不仅跟对她那么好的顾西辞撒了谎,还特意弄来了手机,打了电话过去
对方是个陌生人,但似乎认识她,还很担心她……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做这一切的意义,只是心底隐隐约约有个声音在催促她这么做。
见简思低着头正在出神,情绪低沉的模样,顾西辞意识到自己又为难她了,毕竟这个世界对她来说还太陌生,她现在跟新生儿没什么区别,一定会有很多不安,所以他必须在耐心一点。
这一次,他一定会将她紧紧抓住,决不会再松手……
敛去眼底的异色,重新换上一副温柔的模样,欠起她的手轻声道,“走吧,我们去看安安吧。”
那双蓝色的眼眸染上了几分笑意,温柔地叫人在顷刻间丢盔卸甲,直接放弃抵抗。
“嗯。”
简思任由男人牵着离开,安安是他们的儿子,据说是她车祸时生下来的,也算是九死一生。
所以顾西辞让她给孩子取名字的时候,她就取了“安安”这么个名字——
不求大富大贵,但求平平安安,无病无灾。
只可惜这孩子因为提前出生,这段时间就一直在保温箱里呆着,不哭不闹,身体也小小一个,看着倒是孱弱可怜。
隔着玻璃,简思望着那小小的皱巴巴的一团,心里甚至还难以想象,这居然是从她身体里出来的孩子,可是肚子上
那条还隐隐作痛的疤,时时刻刻提醒着她——
这真的是她的孩子。
她和顾西辞的孩子,虽然现在一点都看不出来有遗传到她和顾西辞的基因。
旁边顾西辞的嫌弃就明显的多了,“怎么还是又黑又丑的一团?这么多天了,还没有长开吗?”
虽然他对这个孩子没多少期待,但是这黑煤炭一样的一团,他都不好意思带出去说是他顾西辞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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