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洞洞的枪口对准她的脑门,那种谍战片里才会出现的情景居然真实地发生在她身上,秦胭这才感觉自己当时的演技真是烂爆了——
没演出现在的万分之一惊恐。
她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额头冷汗直下。
直到那黑人在顾西辞的命令下收起枪回到门口,秦胭还缓和了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思绪——
幸好,她只是出了一头冷汗,没有丢脸到举起双手,也没有腿软地瘫坐在地上——
虽然她现在的确有些腿软。
“你误会了,孩子的事不是我强迫她的。”
见她终于平静下来,顾西辞再度开口。
说得好像是简思强迫他一样……
秦胭刚准备张口,瞥见门口露出来的一点枪身,只能把那那些话咽下去听顾西辞继续说——
“你应该也听曲修竹说过了,现在的简思已经不是你所熟悉的她了。为了不让我们继续医治简思,她刻意怀孕,未免药物伤害胎儿甚至是简思的身体,我们不得不暂停治疗,等孩子出生之后再做打算。”
“……”
跟曲修竹说的大致一样。
敛了敛眸子,她故作镇定地张口,“所以呢?这跟你绑、架、囚、禁我有什么关系?”
女人刻意加重了某些字的发音,颇有种咬牙切齿的意味。
“……”
小心眼爱记仇的女人……简思是怎么跟这种人成为朋友的?
顾西辞居高临下地的睨着她,随即淡淡开腔,“抱歉,手底下的人做事不知轻重,回头我会教训他们。”
“……”
如果说绑她过来的那个黑发男人,是一点诚意都没有的道歉的话,那眼前这男人的道歉,简直就像是高高在上的恩赐。
如果说沈括是冷漠的、毒舌的,不懂得表达感情,那顾西辞就是冷傲的、轻狂的,那种宛如刻在骨子里的不可一世——
还真是让人莫名火大!
是谁给他的资本嚣张?
要是她手里也有一把枪,她一定要把他的脑袋打成蜂窝煤!
“所以你邀、请我过来的目的是?”
秦胭扯出一抹假笑,“该不会是让我治疗吧?她现在还没生,曲修竹都没有办法,我能怎么办?”
顾西辞抿唇,“你大概不知道,虽然简思生病之后,主人格出现的次数和时间逐渐递减,从一天一次,到一周二三次,再到一个月两三次。”
“直到最近我发现,她的主人格已经两个月没有出现了……”
“……”
秦胭嘴角的笑意僵住,柳眉微蹙,红唇抿紧,“主人格不出现说明什么?”
“主人格一直不出现,简思的身体就会被副人格占领,直到副人格完全替代主人格,成为新的主人格。
“到那时,简思虽然还活着,但是我们认识的那个简思,就会从这个世界消失。”
从这个世界消失……
秦胭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连忙慌张问道,“那、那我应该怎么做才能救她?才能不让她消失?”
她简直难以想像,简思那样温柔的女孩子会以那样离奇的方式消失——
不是天灾人祸,甚至她的心脏还在跳动,只是她,不会再是她了……
“现在药物治疗没办法,只能采用心理疏导。我会联系曲修竹过来,你们是简思为数不多的朋友,你们多亲近她,有可能会刺激她的主人格苏醒。”
“这样真的有用吗?”
秦胭不由地担心。
顾西辞抿唇,语气竟然透露出些许无奈,“目前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不是吗?”
蓝绿色的眸子笼上一层阴影——
不到万不得已,他绝不会想用另外一个办法。
——
“简思,你睡了吗?”
秦胭跟着顾西辞从副楼回到主楼,站在简思卧室门口扣响了房门。
“......”
等了两分钟,里面没有回应。秦胭和顾西辞对视一眼,刚准备再次抬手敲门,原本守在门口的女佣就接收到顾西辞的眼神,直接拿钥匙开门。
“你干什么!你怎么能不经过她同意就开门?她会抗拒的!”
“你忘了吗?你可是要来杀死她的,你觉得你的礼貌在她这里有用吗?你的存在她都是抗拒的。”男人的声音格外冷静。
“......”
秦胭咬了咬唇,什么杀死她的?他们明明就是来救简思的,为什么搞得像是要做什么坏事一样?
房门被轻轻推开,秦胭迈着步子走进去,身后的房门又被轻轻带上。
跟着顾西辞的那个黑人立马递上一个平板,屏幕正在播放着里面的实时画面——
房间内一盏壁灯还亮着,昏黄的灯光照亮了四周。
房间的布局意外的简陋,除了一张看起来就豪华奢侈的大床,再没有了其他物件,堪比秦胭第一天住过的“牢房”。
大床上,被子隆起一个小小的鼓包,女人背对着她而躺。
“简思,你还记得我吗?”
她没有直接走过去,而是保持着一定距离,提高音量跟她交流。
简思没有反应,她也没有气馁,继续笑着道,“我听修竹说你应该是记得我的......不过就算不记得也没关系,我们今天可以重新认识一次。”
“你好,我叫秦胭,今天下午在楼上喊你的就是我。”
“......”
简思还是没有说话,甚至没有回头。秦胭不禁有些担心,绕到大床的另外一边,结果脚下却不小心踩到了什么——
乍一看那细细长长的黑影还以为踩到了一条蛇,她吓了一跳,差点没叫出来。定睛一看才发现那根本不是什么蛇,而是一条细细长长铁链,一端镶嵌进墙里,而另外一端,则顺着床沿,爬进被子里。
秦胭心下一惊,恨不得出去敲死顾西辞,这变态在干嘛?
一个正常人被缩在这里都会发疯,更何况简思本就情绪脆弱,现在还是个孕妇!
秦胭忙蹲下身子,拉起那铁链一看,才发现那不是铁链,很轻,像绳子。四下看了一眼,没发现什么趁手的工具,她只能拉着那“绳子”,去床沿底下一点一点的磨。
结果蹲在床边磨了半天,绳子没有一点变化,这时头顶传来一道温凉的声音——
“不要白费力气了,你是弄不断的。”
二更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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