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丽都城汉城的天空，两只“天鹰攻击机”仿佛发了疯般，在天下互相追逐着。
这引得整个汉城的百姓们，都望着天空啧啧称奇。
此刻汉城有了变化，街上多了一百多个头戴尖帽，低着头打扫街上卫生之人。
他们戴的尖帽上书“私通鞑清，下贱之人”。
这是高丽第一批社死之人，虽然不一定是最后一批，但这种比杀人更狠的诛心之术，令所有想与鞑清联系的人，都不得不掂量、掂量。
“哎，你往哪看呢。不必看，我们将军大人不是莺丫头的对手，在琴岛也没谁是她的对手！”
被甘辉唤回魂的龙城大君李滚好奇的问，
“莺丫头？”
“是啊，她叫黄莺，姐姐叫黄蓉，都是我们将军大人没过门的媳妇！”
这件事大概除了贼狐狸夏芷媗，整个琴岛城没谁不知道的。
当然，大家只是想当然的那么认为，而不似朱慈烽与夏芷嫣知道，她是被崇祯内定的太子妃。
从某种意义上讲，夏芷嫣与朱慈烽，倒还算是私奔的。
说罢甘辉的注意力重新回到给龙城大君李滚，介绍装备的事情。
“看到了吧，这玩意叫‘毒牙’大战之时埋在阵前，能反复使用！”
说着话，他用手压着底下翘起的中间，立杆上两个毒牙相似的木椎就刺向他的胳膊。
从天空收了心的龙城大君李滚，感兴趣的看着这东西，不由赞叹，
“这东西可是真毒，不过要是埋在地下，我们自己人……”
听到他的担心，甘辉干脆把“毒牙”放在地下，自己的脚放上去连连踩踏。
“毒牙”的尖桩在他小腿上不断重重撞击，发出“笃笃笃”的声音。
“看到了吧，咱们的木钢甲，这玩意根本咬不动！”
听着甘辉的话，龙城大君李滚感觉他用的“咬”这个字十分贴切。
看完“毒牙”，甘辉继续给他介绍其他装备。
且不说他们在这里各忙各的，正如朱慈烽估计的那样，汉城中的确出现了心向鞑清的人。在那些“社死”之人扫地的不远处，隐在街角后的两人看着扫地的人，眼里充斥着泪水的同时咬牙切齿，
“看……那是爹……他头上戴的帽子……听说咱们逢年过节，还要在新立的两座碑那里，写文章诅咒侮辱他，这……这真真是……”
“哥，杀人不过头点地，没这么折辱人的，不如我们去见鞑清皇上！”
听到兄弟的建议，当哥的咬了咬牙思量着，
“哎呀，哥，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个屁呀。如果任这样的事情下去，你我兄弟以后如何抬头做人！”
“可是，通鞑清……通鞑清却是件……”
作为官员的后代，此刻两人被从抄没了财产的家里赶出来。
虽然不至于流露街头，但从贵公子变成普通人，那巨大的落差不是造成了他们心理上巨大的不平。
“通鞑清又如何，我们是高丽人，他大明和鞑清打死打活，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亲大明和亲鞑清，那是我们高丽人的事情！”
听到兄弟的话，做哥哥的终于下了决心。
可随即他又提出问题，因为作为“社死”之人的家属，他们并不能轻易离开汉城。
“可是我们怎么出城啊，我们没有腰牌出不去啊。而且我们出没有盘缠……我们到哪儿去弄那么多钱哪？”
悄悄看着在扫大街的老爹，当兄弟的咬紧了牙，向他兄长道，
“这样，百多家人，总能凑够盘缠。我们一家一家去求，只说娘病了，要些银子治病！”
“好……好吧，也只好如此，最好鞑清皇上能速派大兵来！”
兄弟两个商量好了，回去之后果然挨家挨户的求告。
虽然大家都被抄了家，但各家实际上生活的物资并不缺乏。
甚至属于女人的嫁妆、首饰，都不在查抄之列。
不久两人买通了守城士兵，趁夜自城墙上缒绳而下。
跳了在汉江上接应的小船，连夜逃向鞑清的盛京，不几天两人就出现城外。
此刻的盛京依旧是一付如临大敌的模样，不但盛城墙外面大举土木，修建各种防御设施。
甚至辽河河畔，也在修筑着各种各样的防御设施。
并不是洪承畴率领辽东的明军进军，他的手下还在塔山堡训练，距离训练完成还得一个多月。
而是八月那一战，朱慈烽实在是把鞑清打怕了。
此刻回想起来，对方明明人不多，可是怎么十几万人扎下的连营，根本守都守不住。
“皇上，据奴才从回来的将士中打听下，那人似乎还未出全力！”
对此皇台吉真想起脚踹眼前这文绉绉的家伙两脚，他就是自野猪皮攻下抚顺，便侍奉鞑清的范文程。
他十几万大军，一夜之间灰飞烟灭。如此对方还未出使力，如若出了使力，又会如何？
深深吸了口气压下心中不快，他问道，
“你且讲，朕听听你的想法！”
“是皇上！”
跪在地下的范文程忙向前凑凑，脸上带着故作的神秘，
“皇上，奴才听说那人的部下有会飞天的。倘若要是来的不止是地下的，而是天上、地下俱来，皇上吾朝危矣！”
“我们才败一场，我们……”
原本皇台吉还想辩解一翻，可转念一想这小老头说的，全都是真话。
“倘若对下、天上齐来。地下倒还罢了，着人速速打造大炮就是，可要是天上来的呢，要拿什么来对付？”
此刻有辽东三矿徒孔明德、尚可喜、耿精忠，正在为鞑清打造大炮。
而且这时孔有德部下用失蜡法制造的红衣大炮，已经远胜明朝的大炮。
原本也这是鞑清的倚仗，可现在居然大明有了天上人的帮助……
“难道是仙人，天上的仙人要是帮了大明，那我们该怎么办……”
心中的忧愁，为了范文程一句“天上、地下齐来”，泛起无力的愁绪。
看看黄台吉的愁容，范文程感觉火候到了，他又向前凑了凑，
“皇上，奴才有一策，可教大明与我们大清暂且停战。也许过些时日，我们搞清楚那天上物事的真容，或有其他办法也说不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