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败也算败的有些好处！”
看着眼前共计五万，穿着由琴岛提供的式外贸盔甲的明军士兵，洪承畴心中暗想。
原本他带着八个总兵，还有个通兵部的监军张若麒。
人人各怀异志，往往一件事商量半天，屁结果也没有。
各总兵又拥兵自重，往往难以调遣。
现在可好，无论谁的手下，此刻都成了溃兵。
以军中一般规矩而言，谁收拢的溃兵就是谁的。
那现在人家琴岛收拢多达四万溃兵，难不成都是他琴岛的？
不过朱慈烽比他洪承畴想象的大方许多，不但四万溃兵尽给了他还给配齐了武器。
唯一令这五万人的总兵曹变蛟不爽的是，朱慈烽提供的装备，一杆火铳皆无，大炮更没有一门。
不过吃过亏的他，可不敢去找朱慈烽，只好通过洪承畴把意见反馈上去。
“我们‘琴岛狼兵’并不用火铳，也不用大炮。倘若要用的话，你们便自京中调便是了！”
对于明军，朱慈烽的态度是要给予较先进的武装。
不然无论关内的剿贼战场还是关外抵抗外虏的战场，明军的作战能力都太差。
但同时作为整个被朝廷大臣不爽的大皇子，他不会给这些归属未知的势力火器。
况且此刻黄岛城的钢铁厂才完成试验，正在尝试钢铁的大规模生产。
而自己又因为锦州之围来到辽东，根本没来得及设计新式的枪械与火炮。
“其实洪督，火器即慢且近，下官看不用也罢。唯只大炮督抚要用，调几门便是。”
只当朱慈烽不愿给他提供更好的大炮，洪承畴试探着问，
“宣武将军，‘琴岛狼兵’诸器皆利，唯独却不见使用火器，那又是为何？”
“为何，为了救你，老子没空造！”
当然这样的吐槽放心里就算了，万万没有说出来的道理。
只是再一想，倘若不给他展示些厉害，他当不知道琴岛海军的厉害。
因为这一次来的时候，琴岛海军带了一种新型炮弹，也是时候让明军的将领们看看。
不然到时沿着了辽河向上打时，对海军用的弩炮没有信心，那可不是好事。
“这样，洪督，明白下官便带大人往我战舰上一观。到时自然看得到下官的弩炮射击，大人下官的弩炮打的，比您的大炮可远多了！”
“弩炮比大炮远？”
拈着自己的胡子，洪承畴想笑。
“这是多么没有常识的说法，弩炮的射程怎么可能比大炮更远呢？”
对此朱慈烽也不多做解释，只是叫来海军分舰队司令汪家栋。
“家栋，明天我要带洪督到你舰上去坐坐。到时你安排一个射击演习，不然将来你们掩护大军沿辽河而上，友军的信心不足呢！”
听到朱慈烽的命令，汪家栋一个立正抱拳大声接令，
“得令，保证完成任务！”
看着人家的将军与手下，洪承畴怎么都感觉自己的部下缺那么点气势。
到底缺在哪儿，他却想不清楚。
第二天海面风平浪静，恰是个航海的好时光。
没有带更多人，甚至洪承畴都穿了身便装。
“家栋都准备好了么？用增程弹！”
“得令！”
作为分舰队司令，汪家栋当然不必要亲自操船，甚至只要安排下去，剩下的事情就是陪在朱慈烽身边。
“射击训练，目标靶船，弹种增程弹，准备！”
“一号炮位，目标靶船，弹种增程弹，准备……”
“二号炮位……”
“十号炮位……”
当然没有机会进入船舱，看那些弩炮的的射击，洪承畴只听那些炮手们一板一眼的口令，就能感觉到这些士兵的熟练程度。
而且练习的不过只到十号炮位，据洪承畴的观察，长几十丈的船，怎么也得要个几十门炮吧。
“两位大人，那是靶船，距离约十里！”
随着王家栋的招呼，给两人递上望远镜。
看了眼琴岛人用的望远镜，人家这是双筒的，比起单筒的用起来又方便的多。
远处是一艘不大的船只，放在十里之外，不用望远镜想看清都不大容易。
这时船上又传来管事发的军官高声发布的命令，
“一号炮位，五发急射！”
随着一身令下，洪承畴能够清楚的听到弩炮发射时，弩臂发出的“吱呀”声，还能够看到弩炮炮弹飞出战舰时……
“他们的炮弹怎生是这个模样？”
那炮弹不似巨型弩箭，反倒有个黄澄澄木板似的外壳。
不但如此，它没有尾翼，天知道它是怎么保持准头的。
其实这是洪承畴不懂空气动力学的原因，这些弩炮的炮弹后面，有四片弯曲成圆弧状的尾翼。
它们在飞行时，气流于尾部冲刷尾翼，产生旋转力矩。
不过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保持稳定的力量。
就在炮弹飞出几十米后，突然发生异变。
几乎已经无法看清的炮弹，在天空中蓦然喷射出火舌。
那原本已经接近弹道最高点的炮弹，又向前划出更远的圆弧。
在炮弹尾部，几个涡轮状喷口，正向外喷射着火舌。
整个炮弹快速旋转起来，弹道更加稳定、平直。
在洪承畴惊讶的目光中，炮弹居然飞过遥远的距离，在那靶船附近炸起一条条白色的水柱。
完全没有命中，船舱里管事的又下达命令，
“二号炮位……”
随着命令声，一枚枚炮弹弹射而出。
此刻洪承畴已经心服口服，因为这些炮弹能打到十里，比起威武大将军炮的射程也要远得多。
况且人家是连射的，一次就是五枚炮弹。
至于说不曾命中，在这时代越过三百米，从船上开炮打中敌舰，靠的不是技术，而是信仰。
这时随着命令，一个个炮位不断开火，直到第七个炮位时……
“轰……”
靶船上突然腾起一个巨大的黑红色火球，在洪承畴震惊的目光之中，靶船几乎瞬间消失不见。
惊讶至极的他伸出颤抖的手指，颤声问，
“开，开花弹？”
对此朱慈烽只是笑而不答，耳中响起那兔中的一小段，
“这是我们首创的一零七火箭炮，最重要的是便宜皮实。有支架能发射，木有支架也能发射，就算你弄丢发射器，点把火都能射……”
而这便宜皮实的神器，它的真实射程超过八千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