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朱慈烽都因自己没有足够钢材而头痛。
不是生产的不够多,一坩埚炼钢不过几百斤。
尽管琴岛一月产钢一万八千斤,听着挺多可一折算不过九吨而已。
就算一直通过遍及海运、陆路的“琴岛快运”送货队,搜集铁工、铁料,但数量就是不够。
也不怪他,毕竟傅宗龙几十万人的大军,都在等着他镔铁“斩马刀”。
一直想给“琴岛狼兵”打造成全火器部队的朱慈烽,就不得不想点歪办法。
而能弹射起飞的“信天翁轰炸机”,就是他的手段。
比起最初的“信天翁”,眼下这架缩短并加宽了机翼。
而且机翼也可折叠,以便于存放。
说起来最该他得意的,是他的“弹射”装置,解决了每次那令人不快的风筝式起飞。
起初他想在“信天翁轰炸机”机翼,或者机身挂装火箭辅助起飞……嗯,那是个悲伤的故事。
然后就有了眼下的弹射装置。
它是一条长达二十五米,前端二十五度斜坡的轨道,没错和他锤过“16号渔政船”相似。
一条细且结实的麻、丝混捻的绳子,通过前端的滑轮连接着“信天翁轰炸机”。
另一头是个没什么奇特的,绕绳子的滚轴。
奇特的是滚轮一端伸出的把八根把柄的顶端,能固定使用钢铁制造的火箭。
别,别那么惊讶,就只是窜天猴的水平。
不过八个大号“窜天猴”顺序喷射,给滚轮带来强劲的扭力,能够快速拉动绳索。
它旋转收紧绳子,直接拉着负载,把它顺着滑轨抛上天。
瞧,都是简单而原始的东西。
既然它可以正常运转,那还有什么能阻止朱慈烽,把它装在专门改造的货船上。
这些货船中间安装了弹射轨道。
使用了后世为了省油,三十万吨货船上配备的“翼形帆”,同样装在船的两侧。
全部由帆布与金钢木骨架,制成的帆可以折叠。
那粗粗的桅杆,同样可以折叠。
使用的时候点燃第一个火箭,然后它自己会顺序点燃,并弹射出“信天翁轰炸机”。
可是不能指望“信天翁轰炸机”这种玩意,自己顶着风飞回来。
因此起飞时需要迎风,降落里需要顺风。
那么只好用两艘船,在上风的船上起飞,在下风的船上降落。
好多、好多的制约!
然而这个可笑而原始的系统,它能用!
能把空中发火的大炸哔,送到要火葬的敌人头顶!
也许比起需要大量金属材料的大炮,这种无声无息自天空降下熔化金属液的“天女散花”,更适合这个时代的需要。
最少可以考虑,用它去郑成功称为东宁府的湾湾,或者葡萄牙占据的香山澳打打秋风什么的。
可惜朱慈烽万万万没想到,杨文岳派的家丁特么太不靠谱。
结果一个小贼靠近了琴岛城,她的目标就是“信天翁轰炸机”
而且这个小贼居然还顺顺利利进了,天下第一武功高手,都闯不进的琴岛城。
六米高的城墙不算雄伟,但那也得是如同夏云龙这样的人,才能只凭个飞抓上去。
对小狐狸夏芷媗而言,人家才不干那种又苦又累的粗活。
瞅瞅琴岛城森严的门禁,看着他们人人验腰牌的谨慎手段,夏芷媗撇撇嘴。
又绕道埠头处的商业街,那充满异域风情的商业小镇,着实吸引了她。
连接做好几次案,导致各旅店损失好多道精美菜肴。
除此之外,夏芷媗就是观察门禁,以及在那里进进出出的人。
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要塞这边的难度比较大。
这里进出的基本都是穿着花盔甲的兵,但也有例外。
不过很快夏芷媗就找到了机会。
那是一艘运水果的船,从琼州方向过来。
仿佛琴岛城其他的货船一样,马车会从栈桥直接驶入货船,然后一筐筐水果装在马车上。
然后……
在阳光明媚的下午,从水果仓库里出来位,穿着罗裙的明媚少女。
“哼,那么严的门禁有什么用,好了不起么,本小姐还不是想进城就进城!”
然而……
才一离开水果仓库到了街上,夏芷媗就被一群民兵围住,为首的中年汉子皱着眉,
“站住,你个小丫头片子,怎么不去上学,腰牌拿来!”
饶是夏芷媗再聪慧,也不知道琴岛城,没有在外游荡的小屁孩。
诶,全是信息差惹的祸,笨贼这个锅,本小姐不背!
明媚的脸上,摆出对男人通杀,颜值天花板级别,软妹子那青春而灿烂的笑容,
“大……大哥,人家今天忘带腰牌了!”
“忘带了!哼哼,不知道腰牌要随身携带……天王盖地虎!”
正乖乖听着那大叔训的夏芷媗转眼懵哔,这……这天王什么的,是个什么鬼?
眼见她答不出来,那大叔又冷笑一声,再度暴雷,
“宫庭玉液酒……”
因为信息差,别看琴岛城外紧内松,但就算混进去,也很容易被识别出来。
更可悲的是,对夏芷媗是按间谍对待的。
木钢做的手铐,不必想着撬开。
因为没锁,是个木销子钉进去铆死,想取下来就得锯。
而且最可憎的是,它特么是把手腕与脚腕通过一根杆子连接在一起。
别说施展轻功什么的,干脆走路都只能一顺顺手脚齐动。
实在太特么……有人会这样走路吗?
从琴岛城被押上马车,到了要塞下边,她就被交给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琴岛狼兵”。
然后顺拐走五百米到达官厅。
这样走五百米,夏芷媗感觉这是自己这辈子,最丢人的时候。
丢人还是小事,五百米走下来,她怕自己以后,都不会正常走路!
除此之外,夏芷媗多少还有点得意。
瞧眼前那娃娃将军,看自己的时候,被迷惑的眼睛都不知道眨一下!
看起来是很好糊弄的糊弄,不过,
“嗯,有几分小俊,但你那么傻,可不是本小姐的菜哟!”
才在她给自己找着心理平衡的时候,突然一嗓子传来,
“你,你难道是芷媗!”
突然被人叫破行藏的夏芷媗一扭脸,便立即呆住。
自己的脸断断不会认错,可它怎么长在了别人身上,难道那丫头像自己一样会易容?
“嗯,不对,她……她是……她是被送进宫里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