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那乱晃的枪尖,似火红缨,李明山根本不为所动,手中长刀向着刘希尧疾砍。
“这怎么是个二货,连防也不防么,杀了他可不行?”
手中正刺的花枪一摆,刘希尧枪头重重扫在砍来的长刀上。
在场的人只听到“呛啷!”接着青石地板出磕出一连串脆声。
“好快的刀!”
手中只剩枪杆的刘希尧一呆惊叹,与他同来的大汉同惊,立即从兵器架上抽出一把长刀。
“嗯,这刘希尧的本事还好,可是那个家伙怎么看着如此眼熟?”
心中一动,朱慈烽开口阻止,
“李百户,就此歇了吧。要打架等说完话再打,不然他人还当我琴岛千户所的人不懂规矩!”
砍掉刘希尧枪头的李明山,还待追上去再砍,听到命令,只好停手、止步。
手中长刀指着他,冷然断喝,
“哼,休要在我兄长面前胡说八道,某家已经是朝廷百户官,你们快滚吧!”
“嘡啷”一声,把手中松杆扔到一边,接着刘希尧倒是客气抱拳,
“原来是梁山二爷,恕在下眼拙倒是失敬、失敬。不过这梁山是大爷青山说了算,还是你这二爷说了算呢!”
对于他的挑拨离间李明山根本不在乎,冷哼一声回怼,
“今日之事,你们谁说了都不算,只我家千户大人说了才算!”
说罢把长刀顺在身后,转身到达朱慈烽身后。
面对李青山,以及两位十八子反军的将领,朱慈烽微笑抱拳,
“都坐下吧诸位,有道是先理后兵。把事情说明,再厮杀来得及!”
听到他这么解释“先理后兵”,那李青山不禁扬声高笑,
“好,好个先理后兵,你这小千户还真有意思。那本寨主就听听诸位的道理,且看哪家道理硬罢!”
听到兄长毫不在意把朱慈烽称为小千户,那份轻慢之意毫不掩饰。
心中不悦的李明山提醒道,
“大哥,不可无理。不是黄千户把兄弟从海寇与那姓牛的手中救出,你便见不到兄弟了!”
说话的时候,目光照旧怒视刘希尧。
听到这样的话,李青山不禁万分疑惑的看向刘希尧。
后者迎着他目光,扮出一付悲愤之情分辨,
“李兄弟莫听一面之言,我闯营的牛大人,正是被你那急着投官的好兄弟,与这位黄千总阁下勾结一起所杀!”
说罢指着身边那汉子,又向李青山道,
“这位许兄弟便是牛兄手下,昔日你二弟一船瓷器被灵山卫指挥使扣下,才跑去求那黄百户要他说项……”
听到这里李青山诧异的指着朱慈烽追问,
“黄百户,便是眼前这个年轻娃娃么,他怎会……”
“自然不是,那黄百户是灵山岛的百户官,被那突然来到的海寇所杀。当时是我家牛兄弟与那海寇分说,他们才留下你兄弟等人的性命。岂料……”
说到岂料之时,刘希尧突然声音悲愤,指点着李明山,
“岂料你二弟为了受他的招安,便向我那牛兄弟痛下杀手,然后还随着他剿灭了海寇,故此在下才会再上你梁山!”
“大哥,事情根本不是他们说的那样,你不信问千户大人,当时他也在场的。”
不过此刻朱慈烽却陷入思索,并未在意他们在说什么。
他只是奇怪,交给郭指挥的,十八子反军的人,怎么可能跑出来。
在朝廷眼中,海寇不过劫盗之罪。
十八子反军与那八大王已成尾大不掉之势,因此擒到十八子的探子,断然不会轻易放掉。
那么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郭指挥与十八子反军可能暗中勾结。
除此之外,自己外出征战,他或许还想对琴岛千户所不利。
要是如此,那只能祝他好运、外带吉祥了!
想清楚此事,他向李明山吩咐,
“李百户,一时记得擒下这个许贼,他是重要人证!”
“得令!”
始终怒视着刘希尧与那姓许的,李明山故意响亮回答。
那刘希尧一点都不傻,听朱慈烽的话,猜他可能想到了某些重要的事情。
他倒是收了付故作的悲愤,望着朱慈烽呵呵一笑,轻轻点头赞道,
“小千总年纪不大,倒聪明的紧,可惜口气大了点!”
赞了一句又进行挑拨,
“以兄弟之慧,在我闯王手下,怎么也不会只是个小小千总!”
说罢,转脸又对李青山问道,
“李寨主,他要杀我们这些报信之人灭口,你倒是不说一句么?”
此刻李青山的脑袋有些乱,兄弟成了百户,那自己那待价而沽的想法不就彻底破灭。
兄弟跟他是因为救命之恩,那自己跟他,又凭着什么关系呢?
他沉吟了一下,只好向两连拱手连连安抚,
“两位大人,不必如此,在我梁山……”
看着刘希尧的表演,朱慈烽冷冷一笑离了座位,
“刘将军,那牛将军在闯营里还好吧。姓许的都能逃出来,那姓牛逃不出来?”
不等他答话,又转向李青山,微笑道,
“李寨主,既然反军中的牛将军与这位姓许的朋友都自郭指挥使手中逃出,那他们就没告诉你,你兄弟已经是本官的下属吗?”
原本头脑混乱的李青山猛然一惊,又见兄弟一脸焦灼之色,只是不好开口。
望着自己的刘希尧,有峙无恐的只是笑。
兄弟当了进行的官这件事,这货早就知道!
在梁山呆了快一个月,可从未向自己提过,反说落在官军手中,恐兄弟性命已没了。
可是,倘若自己现在表态,那……
想到这儿李青山不禁抬起头来。
发现手下弟兄不知何事到了聚义厅门外,还连喘不定,看着屋内情形发呆。
心中一叹,干脆站起身来谁也不理,倒是走到自己那群兄弟前面开口,
“诸位兄弟,一边是十八子反军的刘将军你们已是熟了,另外一而是我兄弟与那黄千户。诸位兄弟啊……唏唏唏唏……”
说着话他居然学着刘备又或者宋江那样,开始哭了起来。
看到这种情形朱慈烽简直想笑,好一个简单的哭。
之所以站在自己弟兄那儿哭,不过是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而已。
“大爷,咱们不是已经说好要归顺……”
恰在李青山“唏唏唏”的哭个不停时,突然他身后一人问着直向李青山靠近。
猛然感觉不好的朱慈烽意识到,十八子反军在梁山埋的暗桩要动手了。
“李寨主小心,那人……”
才说了一句,还在“唏唏唏”哭个不停的李青山闻言猛然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