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从地平线上探了起来。
六河一大早起床训练,看到集舍那边已经开始施工。
“四树叔早啊。”
“六子啊,快过来搭把手。”
“好嘞。”
黄四树半遮住嘴,窃窃私语,“我给你说件事,已经开始有人不满意这个‘集舍’了”
“为什么啊,这可是利民工程啊”六河不解地问道,“难道是因为工期太长了?”
“差不多,有部分人觉得这就是劳民伤财。”
六河思索一番,“我猜那些反对的人,家里面一定有很多的柴。”
“还真被你猜对了”黄四树犹豫了一下,“六子,你也别放在心上,叔会扛着压力的。”
“没事的,我相信集舍在将来会变成生活村中最重要的建筑。”
“你是说...”
“是的,每个村子都这样。”
黄四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自己是村子的领头人之一,当然愿意看着村子朝好的方向发展。
“四树叔,来村子这么久,我都不知道五树叔住哪里,我找他有点事情。”
黄四树指了指自己弟弟住的地方,“你顺着这边的房子数,第十六间就是他的。”
……
六河找到黄五树的时候,刚刚睡醒,好像正准备出门解手的样子。
“五树叔。”
黄五树眯起眼盯着看了一会,“哦,六子啊,早上好。”
“叔,今天队里面有闲着的人手吗?”
黄五树努力回忆一阵,“没几个人,工地催得紧,我这边安排人去干活了。”
“是这样的,我在城中交易了一批物资,需要人手带回来……”
六河大致讲了与草原人的交易二百张羊皮的事情。
“我这边确实没几个人,待会我去找我妹夫问问。”
“好的,我会在村口等你们”说罢,六河转身准备回屋子简单收拾一下。
一进屋就听见小凳子和小顺子比赛打呼噜。
二人在昨夜的战斗中被揍得不轻,尤其是小顺子。
“你俩今天就休息,我去趟城中做交易。”
不知二人听到没有,六河说完拿起麻袋背包就出了门。
去村口的路上遇到不少人,六河也是挨个打咋呼,都是一群质朴的人,可能仅仅因为受过一次小小的恩惠,就会表现出莫大的友善。
村大门的哨兵看到六河又来了,调侃道,“六河兄弟,你这外出的频率比咱队长都高。”
六河抬头对哨塔的人说道,“哈哈哈,因为我是队长的好帮手呀。”
等了不到二十分钟,就看到不远处黄队副领着一队人推着平板车朝村口赶来。
见面第一句话就是“你小子和我大舅哥一样能折腾!”
“嗨,这不都是为了村子吗?”
“我听说你整了二百张羊皮。”
“对啊。”
“吃的还是穿的?”
“当然是御寒的”六河感到一阵惊愕,“你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
一旁的队员也习惯黄队副的性格,只是偷着笑。
与草原人最后交易期限还剩两天,六河心里没有底;草原力沐那伙人有没有等自己,会不会已经和别人做了交易,这一次进城要是扑空,就带粮食回去。
一想到怎么都不会吃亏,刚才不安的情绪也随之而去。
按照之前与胡涤祥的约定,胡涤祥派人提前在城南门附近安置一万多斤粮食,其中包括了六河花费355块银元购买的五千多斤,再加上昨夜伏击恶狼帮获得的五千多斤粮食。
胡涤祥帮家里卖粮食,从中也能获取一部分提成,比其他自己每个月的消费,家族提供的提成实在有些微不足道。
六河一行人走了几个小时,终于来到之前吃过烤鸡的饭馆,老板在柜台认出了这位客人。
“诸位,里面请。”
二十几人将整个饭馆占的满满当当,六河开口说道,“给我们一人一碗羊肉汤面。”
“好嘞,这就给各位准备。”
众人又惊又喜,只要有六河在,肯定能吃上好的。
习惯性地摸口袋,才意识到银元全部拿去与胡涤祥换粮食了,此时场面有点尴尬。
“待会等我回来付钱,让我兄弟们先在这附近等着,招呼好了明白吗?”
店老板识相的点了点头。
“六子干啥去,你不吃了?”黄五树和黄队副问道。
“等我回来。”
出了门的六河径直走向胡家的警备旅办公楼,先前的哨兵知道六河和胡涤祥关系不一般,随即帮忙联系了。
不一会儿,祥子自己开着车来接六河。
“滴滴”
戴着墨镜、留着八字胡的胡涤祥俨然像一位正派的军官,“六子哥,上车!”
“速度真快啊,祥子。”
“已经安排好了,现在去玩会还是取粮食?”说罢胡涤祥打了一个哈欠,估计昨晚打扫完战场回到家也没睡多久。
“兄弟们等着呢,先去城南的饭馆。”
“行啊,正好我还没吃。”
六河心想;还等着你买单呢,你不去谁买单。黄家村的二十多人凑不出一块银元。祥子这人爱买单这一点就很受人喜欢。
随着一声尖锐的刹车声,引来饭馆内黄五树一行人的注意。
车上下来的正是六河,还有一位浓浓的八字胡军官。
众人心里就纳闷了;不是说六河兄弟是从山里捡来的吗,怎么会在城里有关系。看来,这两人的关系非同一般。
胡涤祥背着手,崭新的军靴跨入了门槛,六河上前介绍到,“这位是警备旅的胡大队长,胡涤祥,也是交易环节中最重要的一位”
听到六河这么捧自己心里已经乐开了花,抱拳向一众人,“诸位好。”
“胡大队好”,二十多人向胡涤祥问好。
“好好好,嘿嘿嘿。”
胡涤祥也是一位经不住夸的人,稍微恭维一下,尾巴就翘上天。
忽然闻到了什么味道,仔细嗅了嗅,“吃的什么这么香,伙计,上一碗和他们一样的。”
“得嘞”
等面的时候有些无聊,胡涤祥附在六河耳边轻轻说,“昨晚就你们这些人去了?”
“不是,另有他人。”
时间不长,端上来两碗面,二人边吃边聊。
六河喝了一大口汤,“你那件事我想了很久。”
“嗨,什么事啊”胡涤祥“吸溜”的吞下一口面。
六河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呼呼”的吹着面汤。
“啥事儿,你看你看,又不说了。”
胡涤祥见六河不再回答,于是又低头吃面。
“咳咳”胡涤祥被这一嗓子给呛到了。
“快说,快说”胡涤祥反应过来六河所说的是何事,羊肉汤面顿时不香了。
“那行吧,待会把单买了。”
“那必须的,你不说我也买啊”胡涤祥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你肯定有办法了,什么时候谈。”
“别着急,等我交易完。”
胡涤祥痛快地大吼一句,“伙计,买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