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郎很失望,他原本想看高不凡吃瘪的,可惜这场矛盾冲突没有闹大,甚至没流血就被高不凡轻易化解了,真是不甘心,阮小富和阮大贵这两个怕死鬼,见到姓高这小子就怂了,还有裴行俨这狗日的,显然已经成了高不凡的忠实狗腿子,真气人!
李一这货屁本事没有,但很记仇,还一直惦记着小仙女似的窦线娘,所以异想天地拉拢刘武周和阮氏兄弟等人,试图挑起内部矛盾,把高不凡搞下来,只可惜即便是四两拨千斤,你也得有四两的分量不是?
看着远处正在指挥府兵整理缴获物资的窈窕身影,李大郎禁不住吞了吞口水,暗道,这小娘皮好像又丰满了,前鼓后翘的,肯定是高不凡那小子的杰作。
李大郎这货在东都洛阳时无女不欢,即便随驾出征的途中也偶尔跑出去鬼混,如今两三个月没碰女人,都快憋得练成黄金左手了,偏生高不凡又严令抢劫村庄时不能***女,更是让李大郎恨得牙痒。
“李金斗,你不是看得准吗?柳线娘那小娘皮现在还是不是处儿?”李一沉声问道。
李金斗这货斜眼盯了一会,然后振振有词地道:“此妞眉尖凝而不散,眼睛黑白分明,双腿紧密,屁股圆实,啧啧,绝对是处子无疑。不过大郎你最好别乱打主意,刚才你也看到了,高不凡那小子现在威信如日中天,三言两语就把闹事的上百人镇住了。”
“你当老子是白痴。”李大郎撇了撇嘴道,他算是看明白了,在回到大隋之前他都奈何不了高不凡,而且姓高这小子的确有真本事,也罢,自己正好仰仗他渡河回国,等回到大隋的地头就是老子说了算。
“嘿嘿!”李一猥琐地舔了舔嘴唇,一想到回国后把小仙女似的窦线娘从高不凡身边抢过来,扒光了压在身下挞伐,这货便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
“啊喔喔……”阮大贵发出鸡叫一样的呻吟,他的腹部赫然多了一个脚印,大半肚皮都紫了。
高不凡踹的一脚很有技巧,虽不会伤及内脏,但绝对不好受,痛上几天是肯定了,这是对阮大贵嘴贱的惩罚。
刘武周检查了一遍阮大贵的伤口,淡道:“死不了,过两天就好了。”
阮大贵面色苍白地道:“真的吧,可真他妈的痛啊!”
阮小富瞧着大哥腹部那只触目惊心的黑紫脚印,心惊胆战地问:“伤成这样,真的没事?”
刘武周点头道:“骨头没断,也没有伤及内脏,只是皮外伤罢了,瘀血散了就没事了。”
阮小富闻言放下心来,阮大贵则骂骂咧咧的问候祖宗,虽然不敢指名道姓,但都知道他在骂谁。
刘武周眼底闪过一丝轻蔑,他知道以高不凡的武功,要不是手下留情,这一脚能要掉阮大富的十条小命,不过他也没有明说,以他的精明,自然不会做这种“蠢事”,阮小富阮大贵是他的直系手下,忠于他一人就够了,没必要为他人作嫁衣裳。
其实,刘武周当时完全可以阻止阮小富和阮大贵带头闹事的,但他没有这样做,还借故跑去上茅厕,途中甚至特意嚷嚷了几遍,好让大家都知道他不在场,然后再躲在暗处观察事态的发展,结果高不凡三言两语就把事情摆平了,让他有点始料不及,而且高不凡还顺势立了个规矩,那就是真刀真枪杀敌见血才能吃肉。
可别小看了那一口肉,一群几个月没有油脂下肚的饿汉,跟一群打了几十年光棍的“饿”汉其实没什么区别,后者渴望娶媳妇,前者渴望吃肉,欲、望都是炙热得如同火山,所以可以预见下一次战斗,这些渴望吃肉的饿汉会爆发出何等可怕的能量。
这时刘武周总算意识到,高不凡在队伍中的威望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高,而且办事风格硬朗,手段老辣,根本不能把他当成只有十六七岁的少年郎。
如果只是武艺不及高不凡,刘武周还不以为意,因为他知道脑子比武艺威力更大,但当他发现高不凡还是个玩手段的高手时,他就不得不惦量了,毕竟小命只有一条,玩脱就没了。
…………
夕阳终于完全沉入了地平线,四野暮色苍茫,韩老实蹲在道旁的草丛中,就像一头冬眠的老熊,旁边的柳七斤被蚊虫叮咬得有点抓狂。
“韩叔,蚊子咋不叮你?”柳七斤一边上挠下抓,一边疑惑地问。
韩老实老实地道:“俺身上涂了艾草汁,能驱蚊虫。”
柳七斤眼前一亮:“还有吗?”
韩老实伸手在旁边拔了一颗艾草丢过去,柳七斤这才发现附近长有很多艾草,急忙摘了叶子往脖子和四肢上使劲擦,但是效果却是不大。
“咬人的都是母蚊子,姐儿爱俏,母蚊子估计也喜欢少年郎,所以只咬你。”韩老实解释道。
柳七斤翻了个大白眼:“鬼扯呗,俺还是弄些烂泥糊上好了。”
柳七斤正想从草丛中站起来,韩老实急忙伸手把他扯了回来,低声道:“别动,有人来了。”
话音刚下,两匹马便一前一后从官道远处急驰而来,隐约可辨认出是高句丽士兵。
柳七斤连忙伏下,这时,两匹马已经跑近了,彼此相隔有近二十米,看得出十分警惕,应该是补给点派出来打探消息的斥候。
“七斤,前面的给给你,我解决后面的。”韩老实道。
柳七斤点了点头,立即张弓搭箭,结果崩的一声,旁边的韩老实已经一箭射出,后面的那名高句丽斥候当场中箭坠马。
柳七斤急忙也射出一箭,可惜射偏了,箭从斥候的鼻尖底下飞过。那名斥候吓出一身冷汗,拨转马头就逃。
柳七斤慌忙补了一箭,只是那名斥候的经验也丰富,一边策马,一边伏在马背上,柳七斤更加射不中了。眼看着这名斥候就要逃掉,韩老实崩的一箭射中了马脖子,那名斥候便连人带马摔飞出去。
柳七斤趁机提刀冲出去,把摔得七荤八素的的斥候给一刀宰了。
两人随后把尸体拖入路边的草丛中掩盖住,而旁边赫然还躺着两具血迹已经干了的高句丽兵尸体,原来这已经是韩老实和柳七斤干掉的第二波斥候了。
“走吧,回去了。”韩老实拍了拍手,转身行了开去。
柳七斤连忙追上不解地问:“不等了?”
“不会有人来了。”韩老实憨笑道。
“为什么?”
韩老实指了指斥候的尸体道:“高公子本以为据点里的高丽人会派兵接应的,让咱们在这里盯着,结果只来了两队斥候,所以留守据点的高句丽头领应该很谨慎,如今连续派出两拨斥候都没有回去,他肯定不会再派人来冒险了,咱们得尽快把消息告知高公子,否则可能生变。”
柳七斤点头道:“在理,没想到韩叔你平时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竟然懂得那么多,以后不能叫你韩老实了。”
韩老实憨笑道:“俺只是老实,但不笨。”
两人从藏马的地方取回坐骑,趁着日落后微弱的光线飞奔回丘陵下。
且说高不凡和裴行俨二人听完韩老实的回报,不由讶然相视,看来负责留守据点的高句丽军官不简单呀,竟然不上当。
高不凡原本的打算是把据点内的高句丽守军引出来,分批各个击破的,第一步计划无疑相当成功,一举消灭了三百人,本以为据点中的守军会继续派人来增援接应的,结果人家只派了两拨斥候来探听消息,十分谨慎。
如今两拨斥候都被韩老实和柳七斤宰了,想必以据点那名留守军官的谨慎,肯定更加闭营不出了,甚至可能会向别的地方求援。
这下倒是麻烦了,补给点里的高句丽守军至少还有八九百人,还打不打?如果强攻的话,即便最后能拿下,己方也肯定死伤惨重,不划算!
“长卿,那还打不打?”裴行俨面色凝重地问道,他现在改口称呼高不凡的表字,可见两人的关系更加亲近了。
高不凡斩钉截铁地道:“打!”
正所谓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高不凡决定动手之前已经考虑过各种情况的可能,既然第一个计策受阻,那便换另一个计策。
很快,高不凡便迅速调整了布置,所有步兵换上高句丽人的装束,然后举着火大摇大摆地往补给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