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亦书借着把脉,仔细观察皇上的症状。
她询问道:“皇上这病多久了?”
孙院长没好气的回答:“一月有余。”
“可有发热头疼?”
皇上点头。
“可有浑身酸痛、腹泻呕吐?”
皇上又点头,他已经相信了南亦书是懂医术的。
“我想看一下孙院长以前的诊断记录。”
“诊断记录是皇家机密,怎么可以拿给你看!”
“难道孙院长怕别人看出你胡乱诊治的证据?”
孙院长怒气冲冲的说:“皇上,臣无法忍受此等侮辱,请准臣告退。”
皇上闭着眼,不置可否。这也难怪,一个多月都治不好自己的病,任谁也不满意。
孙院长又转向太后道:“请太后为臣作主。”
太后微笑道说:“孙院长,诊断记录拿给她看一看,打什么紧?都是为皇上效力。”
看到太后也不支持自己,孙院长有点尴尬,也有点失落。
他更恨南亦书了。
“好...好”,孙院长气急道:“我拿给你看,如果看不出所以然,再和你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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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前,南亦书毕竟是医学院的优秀硕士生,她一直在暗暗观察皇上的状态。
在看了孙院长取来的诊断记录后,南亦书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判断。
于是她朗声说:“皇上并不是得了风寒,而是得了热瘟。”
“笑话”,孙院长说:“如今正是隆冬季节,哪里来的热瘟?”
南亦书轻轻一笑:“可怜孙院长自吹医术好,却连热瘟是什么都不知道。”
“那你倒是说说。”
“热瘟又叫急性外感传染病,是由病毒传染引起,发病急而快、变化多,病势凶险、致死率高。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此病人传人。”
南亦书一番话,把孙院长说懵了:“你说人传人,皇上身居深宫,由何人传染?又为何没有传染给其它人?”
南亦书用鼻子嗅了嗅空气,问道:“这房间里用什么香熏?”
那孙院长得意的说:“此乃本院配制的药熏,芳香化浊、温经散寒,有安神醒脑、辟秽驱邪之效。”
“成分呢?”
“这可以本院的独家配方,怎可轻易告诉你?”
南亦书看孙院长说的神乎其神,想逗逗他,故意说:“有檀香,有艾叶,有丁香......还要让我说下去吗?”
孙院长像看邪魅一样看着南亦书:“这...这,你怎么知道?”
南亦书笑说:“没想到你医术不行,捣鼓这香熏倒挺在行。”
其实这香熏是复合气味的,很独特,南亦书根本就闻不出来。
只不过她知道这几味中药的药理,所以就大胆的猜了出来。
南亦书大声说:“这几味中药,熏烧起来都有杀菌消毒的作用,所以皇上的病才没有传染给其他人。至于皇上是怎么生病的,我一定能查出来。”
皇上和太后虽然也没听明白,但让南亦书的气势和自信感染了。
此时,一旁的云琪才放下心来,他越来越对南亦书刮目相看了。
太后期盼的问:“姑娘可有救治之法?”
孙院长急忙道:“太后,此女不知哪里学来的歪理邪论,不足信也。”
“好你个庸医,自己无能,还血口喷人。”
“你...哼,好男不与女斗。”
“不要吵了”,皇上提高了声音对南亦书说:“你来为朕诊治吧。”
“皇上,若皇上执意让此女诊治,臣请辞去太医院院长之职。”
云琪上前打圆场:“孙院长何必与小小医女一般见识?”
“老朽连小小医女都比不过,怎么还有脸待在太医院?”
“这......”云琪略显尴尬。
太后道:“孙院长,现在不是赌气的时候,皇上的病情要紧。”
孙院长嘟囔着嘴,气鼓鼓的说:“那...臣请求告退。”
皇上有点不耐烦的朝他摆了摆手。
南亦书心里感叹:皇上被孙院长误诊了一个月,还没死,也真不容易。只不过皇上的身子估计都被掏空了。
南亦书开了方子,让人照方抓药。然后又对皇上说:“香熏可杀毒,不能停,为了防止人传人,还请皇上让这宫里的人都做好隔离。”
“照准。”
看完了病,皇上问道:“云琪,你为何此时回京?”
声音不大,却充满威严,令人敬畏。
云琪拜伏在龙榻旁:“儿臣得知父皇龙体欠安,心中焦急,来不及请旨,就...就私自回京了。”
“你身系边疆,职责万千,怎可如此儿女情长,擅离职守?”
“儿臣知错了,请皇上降罪。”
太后此时插话道:“云琪也是一片孝心,人之常情,皇上就不要责怪了。”
“罢了,边疆防务如何?”
“儿臣回京之前,已让军士备齐粮草,加固城池,严加防守。”
“回府歇息去吧,你要知道边疆大员无旨不得进京,以后万不可如此。”
“是,儿臣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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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紫宸殿出来,南亦书问:“我们现在去哪?”
“左相府。”
“左相?丞相吗?”
云琪点点头:“他是我的授业恩师。”
左相府的管家看到云琪,赶紧迎了上来。
云琪问:“左相呢?”
“左相说您会来找他,还真应验了,他在书房等着呢。”
云琪不再说话,大步走向书房,进门就问:“左相身体可好?”
书案前坐着一个清瘦的老人,身穿褐袍,双眼炯炯有神。
他看着南亦书问:“这就是一直跟你在一起的姑娘。”
“是的。”
左相欲言又止,云琪道:“南姑娘是可以相信的,左相旦说无防。”
“你呀,糊涂”,左相朝云琪数落开了:“你为何此时回京?”
“我接到父皇病重的书信,就回来了。”
“信呢?”
云琪掏出来递给左相:“我看过了,并无署名,也看不出是谁的字迹。”
左相叹口气道:“你可知此行凶险异常?皇上病重,皇权交替,你手握重兵,此时回京,难免让人猜忌。”
“我回来之前已想到此着,所以只有一人一骑,并没带一兵一卒。”
“但这封信,很明显是故意引你回京。你一个人回来,正中他们下怀。”
云琪点点头说:“左相是怎么知道我半路遇险的?若不是龙虎营及时赶到,我们怕是要命丧昨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