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大花枪四十二式,而后是军战枪二十二式,再然后是小花枪三十四式……看得出来,苏寻从来没练过杨家枪法,第一次演练,他的速度很慢,动作很很生疏,不够熟练。
等到了第二遍时,苏寻动作连贯,枪法如水银泻地,一泻千里,几乎是别人的十年苦工才能练到的境界。第三遍他甚至根据自己的想法随意拆解枪法,前半招还是花战枪三十八式里的“蛟龙出水”,后半招就变成了军战枪二十二式里的“乌龙摆尾”。
虽是变招,却不显突兀,不仅如此,随着他不断去繁化简,这门杨家枪法竟被他演练到一种新的境界。
“进其锐,退其速,其势险,其节短,不动如山,动如雷震。”
招式不同,却尽显神髓!
看的穆念慈目瞪口呆,苏寻演练完毕,把长枪往地上一插,走到穆念慈身前,挥了挥手,调笑道:“回神喽!”
穆念慈道:“寻哥哥你好厉害呀,我只不过只演练了一遍,你不但全记住了,还能练到这样的程度。”
之前就听苏寻说过他的武功已经到达先天宗师之境,原来她还不太懂,现在却是完全明白了宗师的可怕之处,也懂了苏寻为何说她和“杨家枪法”相性不合。
道理很简单,这门武功本就不是给男子练的,战争杀贼,死里求活,讲究的就是睥睨天下,一往无前的气势。
“这不算什么。”苏寻笑了笑说,对于宗师来说,一通百通,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十八般兵器,只要知道其武学精义,练起来并不是很难。
这杨家枪法,练的纯属,也能由外而内,滋生内力,混个二流高手不成问题。金书里的武林中人武功层次差距极大,学个一招半式便可自称三流流,譬如那黄河四鬼。
将一门功夫练到大成,或一门高深武功练到小成,就能自称二流,譬如江南七怪,这也是绝大多数普通江湖武人的上限。
如沙通天、灵智上人、全真七子那样的一流高手,在江湖上当真是少之又少,不是一派掌门,就是王公贵族的座上宾。
而像王重阳,欧阳锋这样“天下五绝”级数的人物,放眼天下不过双掌之数,但到了宗师层次,即便是一流高手,也可以无视,实在是两者之间差距太大。
相比金书森严的“金字塔”式的武林构成,古龙、黄易的武侠世界就危险得多,虽然宗师数量同样稀少,但也架不住人家“一流满地走,二流多如狗”。
郭靖、黄蓉、穆念慈这样的,刚出场时不过二流水准的武人,在古书、黄书武侠世界,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对于苏寻这样的宗师高手,自创武功才算是挑战,改良武功属于基本操作,不值一提。
“对了念慈,我见你比武招亲时所使得武功,并非杨家枪法,但法度森严,极不寻常,是什么武功啊?”苏寻接着问道。
穆念慈颇为为难道:“那个吗?名唤逍遥游掌法,是一个老人传与我的,他的名讳,我不方便说。”
苏寻知道那“逍遥游掌法”是“北丐”洪七公传给穆念慈的武功,当下也不点破,而是说道:“无妨,你也使来我看。”
穆念慈见状,也把逍遥游掌法也使了一遍,却见这门掌法施展时有如燕鹰一般纵跃,姿势甚是飘逸灵动。
苏寻见了,抚掌笑道:“妙也妙也,这门掌法看似绵柔,内里最是强硬,实是和你外柔内刚的性子,由你使来,相得益彰,传你武功之人,当是当是少有的高手。”
“嗯嗯嗯。”穆念慈点点头。
苏寻接着道:“念慈,我这里也有一套武功,你想不想学?”
穆念慈看着苏寻,坚定道:“寻哥哥愿教,念慈就学。”
穆念慈心思简单,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苏寻让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因为她知道,苏寻不会害她。
“好。”苏寻笑道:“我传你的这门武功,名唤作《易经锻骨篇》,乃是《九阴真经》里无上筑基秘法,乃是道家上乘练气法门,你且听好。”
、而后,苏寻便将《九阴真经》易经锻骨篇的内容全部告诉了穆念慈,穆念慈突然问道:“寻哥哥,这易经锻骨篇竟然是是《九阴真经》里的功夫?”
苏寻答道:“是的,是我前不久在终南山里得到的。”
随后,苏寻便将王重阳与林朝英的当年旧事一五一十告诉了穆念慈,穆念慈听完,大受感动。
“这林前辈也太可怜了,苦等数十年,因爱生怨,全是重阳真人的错。”本来穆念慈对全真教感官极好,全真七子中的马钰、丘处机、王处一三位前辈她都见过,都是得道高人。
没想到身为他们师父的王重阳,居然有过这样一段令人望之神伤的爱恨纠葛。同为女儿家,她自然是站在林朝英这一边的,对重阳真人,也没以前那么尊敬了。
“是呀,林前辈向往的是双宿双栖、神仙眷侣般的日子,可惜王前辈顾虑太多,始终没有答应。”苏寻叹道。
“林前辈敢爱敢恨,真是我们女子楷模,可惜我做不到,若我是她,怕是早就放弃了吧。”似是想到了什么,穆念慈的声音突然低沉下去。
苏寻见状,明白穆念慈是把她代入成林朝英,把他代入成王重阳了,女儿家难免悲秋伤怀,虽然如今两人过得如胶似漆,但日子还长,难免以后不会互相厌倦,相忘于江湖……
于是苏寻突然搂住她道:“不要胡思乱想,你不是林朝英,我也不是王重阳,前人遗憾必然不会在你我身上重演。我会一直对你好的。”
“嗯。”穆念慈点点头,将小脑袋埋入苏寻怀中,看着怀中如玉一般的人儿,苏寻心中一荡,忍不住弯腰低头,对着穆念慈的樱桃小嘴,轻轻啄了一口。
“呀!”苏寻的突然袭击,让穆念慈惊慌失措,盲从苏寻怀里钻了出来,两人嬉闹在一处,恰如神仙眷侣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