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艳女人闻言，脸上也是闪过一抹尴尬的笑。
“他们说得……也有道理，姑娘你不确定再想想？”
清漓看着她，非但没有再想想，反手又从空间戒指里掏出一袋子钱。
向前两步靠近红雪，声音清晰明确
“我押苏清漓，赢。”
这一举动惹得周围掀起一阵嘲笑。
“年轻人果然看不透啊。”
“小姑娘第一次玩吧，哎呦，到时候可别丢了钱来聚财楼哭鼻子。”
红雪见清漓不听劝，又看了看她的穿着，只当是天启城哪个不谙世事的千金小姐出来挥霍家财了。
于是让底下人收好钱，又拿着一张纸来，让她签下自己的名字。
正在这时候，清漓的手臂突然被人抓住。
“玄厌？你怎么来了？”
人海之中，清漓转身看到抓住自己的人，意外地看着玄厌。
男人依旧戴着面具，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全身散发着冷意。
他抓着清漓的手臂，二话不说就要拽着她出去。
“放开！你先放开我，我名字还没写呢，可不能让我的钱打水漂了。”
清漓猛地撇开他的桎梏，几步凑到红雪面前，在她惊讶的目光中提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大字。
一整套动作行云流水，看得红雪一愣一愣的。
直到二人双双消失在人群之中，她才反应过来低头看了一眼纸上的名字。
也是看了名字之后，她才知道，刚才的女子可绝不是谁家不谙世事的千金小姐。
“放开我，玄厌，你弄疼我了…
…”
“放开……”
大步在前的男人收住脚步，清漓以为是自己的演技起了效，佯装发火。
哪知话还没吐出来一个就被他打横抱起，连帷帽落到地上都没来得及捡起来。
清漓眼见男人不悦，索性摆烂由他去了。
一直到被送到兽车里面，清漓才找到机会和明显在生闷气的男人说话。
“你干什么？抓我回来做什么？我差一点没写上名字，差一点我的钱就都打水漂了。”
玄厌默不作声，目光却一直没从她脸上离开。
“你…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清漓被他发红的双眸盯得有些发毛。
“我已经及笄了，这些地方没哪里不可以去的。”
玄厌看着她喋喋不休的鲜活模样，重重叹了口气。
明天就是她的最后一场比试。
他知道，只要赢了那场比试，她就会永远的离开自己。
所以，他守在她的房门前，最后再守她一个夜晚。
但谁知道，这小姑娘竟然早在他回来之前偷跑出去。
天知道当伺候的丫鬟告诉他，她不在里面的时候他有多担心。
生怕她是被那些将她视作眼中钉、肉中刺、绊脚石的豺狼虎豹给掳了去。
哪知道，这么关键的日子里，她竟然还有心思跑出来赌钱。
“明日就是你和苏静儿的比试了，为什么还要跑出来？”他的嗓音微哑，像一头受伤的巨兽的喘息。
清漓缩在车中一角，看着温润如玉的端方君子失控一般红着眼眶对着自己。
“我
……”清漓抱着手臂轻哼一声，嘟哝着，“你都要赶我走了，我多攒点钱不是应该的吗？”
玄厌皱眉，眼中掠过疑惑，“我何时说过要赶你走？”
“你让我去圣武学院，不就是赶我走吗？”清漓偷换概念的本事向来不错，“你一直让我参加圣武学院的入学比试，不就是嫌我在国师府，在观星楼惹你心烦了。”
“我都要没地方住了，多攒点钱怎么了？”
清漓一口气说了一堆话，白皙的脸都有些发红，她带着愠怒的神色看着面前的男人。
澄澈的双眼仿佛能望进男人的心里。
这言之凿凿的语气，连玄厌都有些错乱，自己是不是真的赶过她。
“要不是你一直在我耳边说什么灵武学院，说什么圣灵洲，说什么我一个人走下去，我至于在比试前一晚出来赌钱吗？”
“我让你去灵武学院，是为了让你的修为更进一步。”
玄厌耐心地解释着，“没有要赶你走。”
“你说这话，不是在赶我走是什么？”清漓放下手，往他的方向挪了挪，嗓音温软：“难不成，我比试完了之后，还可以回你身边？你是想让我回到你身边的，对吧？”
玄厌轻叹一声，看着眼神里带着狡黠笑意的少女，真不知道她是真的单纯，还是聪明过了头。
反正无论是哪种，他承认自己对她完全没办法。
“你那妹妹，比不上你，明日你一定会赢。你会去圣武学院的，但不是我
赶你走，是你靠着自己的实力。”
玄厌答非所问，没再看她那双过于透亮的眼眸。
见他刻意躲闪，少女终是没再吭声，也没再继续执着于确认他对自己的感情。
兽车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只听到车外汹涌人潮的热闹声，还有拉着马车的两匹琉璃白马，马蹄在青石板路上有规律的踢踏声。
玄厌索性闭目养神，装作累极了睡过去了的样子。彻底隔绝了和她对视的可能。
他虽然孑然一身久了，却并非迟钝之人。
对她异样的情感，他早就有所察觉。
可他不能回应她的情感。
清漓看着他在自己面前闭上双眼，气得深呼吸了好几下才忍住没发作。
装死？
她今天本来没打算增加好感度的，但他都打乱了她难得的娱乐时光，还一点好感度都不给，就有点过分了。
好感度不给，总要让她“一睹芳容”吧？
一想到自己来这个世界这么久了，连他完整的脸长什么样都没见过，就觉得离谱。
清漓看着他故作平静的脸，恶趣味地凑到他面前。
闭着双眼的男人感受到身前传来的温热香气，下意识的想躲开，可又想到自己在装睡，只能继续绷着一张脸，没敢有其他动作。
他感觉到女子柔软的指尖点到他的下巴，然后是嘴唇……
“我知道你没睡，你装睡的功夫一点也不行。”
本来已经做好了接受她进一步捉弄的准备，却没想到，她竟然住了手。
玄厌鸦羽一
样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然后睁开双眼。
灵动明媚的脸就在眼前，她的手放在自己的面具上，只需轻轻一扯，就能把面具掀开。
但她没有。
“既然你执意要赶我走，分别之前总得让我知道，这个让我魂牵梦萦的男子到底长什么样吧？”
她的语气慵懒洒脱，好像已经全然放下了对自己的执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