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警官通过科技手段验证了邱卓提供的那段音频，结果出乎他意料，那段音频尽然真的是穆关本人打的电话。
穆关失踪案唯一一条线索就这样被中断了，陈警官十分沮丧的把手里的报告往桌子上一摔。
“现在怎么办？”
小殷看着他，也特别焦虑，从511少女遇害案开始，就怪事不断。
511案从最初锁定的嫌疑人金元畅到后来的冷连水，一直跟新欣的邱卓和方云两名律师错综复杂的纠缠在一起。
小殷：“我听白口镇警察说，横尸野外案的遇害人是方云姑娘接的一宗医疗案的当事人，尸体是受害人母亲发现的，也就是穆关失踪案的当事人穆关女士。
白口镇警察说她发现儿子横尸野外第一时间就报案了，并且明确指控凶手就是方云，白口镇警察在接到她报案后一刻没停，第一时间开展了明暗手段，双管齐下进行了调查追踪。”
陈警官烦躁的两手叉在腰间，听到小殷话紧锁的眉头慢慢舒展开。
迫切地问道：“白口镇哪个警察跟你说的，我怎么不知道，这事是真的？”
“我骗你干嘛，就那天方云姑娘在白口镇派出所帮我们处理食人谷植物毒的时候。
我因为事先被蛇咬过，所以她第一个帮我处理的已经感染的皮肤；方云姑娘在帮你处理皮肤的时候，白口镇的一名警察自己跑过来跟我聊天的，我不认识他。
他指着方云姑娘告诉我他认识她，然后就说起冷沐横尸野外的案子了。
他还告诉我当时方云姑娘的口供就是他在做的，他见到的方云姑娘跟救我们的方云姑娘一点也不一样，仿佛两个人。”
陈警官说了一句：“别瞎说，方云姑娘可是我们的救命恩人。”
而后又紧紧锁起眉头，靠在桌子边上，食指在人中处来回摩挲着。
若有所思片刻，不确定性地问道：“所以，白口镇那位警察后来跟你说，他还是怀疑方云姑娘跟冷沐的死有关？”
小殷也一脸沉重之色，朝陈警官点点头。
“如果，”陈警官突然双手插兜烦躁的来回走动起来，“我是说如果白口镇警察的怀疑是正确的，那么穆关的失踪很可能也跟方律师有关？”
陈警官说完张着嘴巴看着小殷，“是这样吗？”
“是……这样，应该是这样……”
小殷起身走到陈警官跟前，“不过陈队，你也别想太多，我总觉得白口镇那个警察有点不靠谱，方律师可以豁出命的去救我们，就已经说明了一切，她根本不可能是坏人。”
陈警官突然严肃地看着小殷说道：“方律师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没错，但是两件事不能混为一谈。平时那么柔弱的姑娘突然一下子变的那么强悍是不可能的，这里面只有一个原因，就是之前的柔弱怕是都是装的。”
陈警官：“可是，她为什么要把那么能干的优点掩藏起来，装出一副柔弱又笨笨的样子？”
小殷目瞪地看着陈警官，默默摇头，“不知道。”
“现在已经确定音频是真的，但是人却像人间蒸发了，穆关的丈夫又天天跟催命鬼似的坐在局里，她那六岁的儿子几乎能从早哭到晚，我真是佩服小孩子的爆发力。
目前看来我们所有的路都被堵死了，但是这桩案子如果不趁早结了，就别想去办511案。唉，真他妈烦人！”
陈警官烦躁的从怀里掏出一包香烟弹出一根递给小殷，自己直接用嘴叼出一根点燃，把打火机甩了甩扔给小殷。
深吸一口后吐出浓浓的烟雾，“你还是去调查一下方律师吧，仔细一点，不要有任何遗漏，回来做个参考。”
小殷刚点上香烟，拿着打火机的手在半空中僵住了，好一会才缓缓放下。
“真的要调查方云姑娘？”
陈警官又重重吸了口香烟，温暾说道：“难道你还有更好的办法？”
“好吧，我去调查。”
小殷也知道陈警官不想怀疑方律师，但就眼前的处境来看，他们已经没有其它更好的路可走，死马当活马医吧。
不过小殷还是默默在心里为方云祈祷了，可千万不要让我调查出什么事情来啊；方云姑娘你可是学法律的，千万不能真的做出犯法的事。
面对一边是救命恩人，一边是司法公正，他们即使再不愿做出判决也是要做的，所以方云姑娘你可千万千万不要真的被我查出甚么来啊。
小殷走到门口又突然折了回来，看着郁闷的一口接一口抽烟的陈警官问道：“音频是真的这件事要不要通知一下邱律师，人家本来是结案的一个案宗，被我们这么一说估计又要多一个心事了。”
“你去办你的事吧，这件事回头我跟邱律师说。”
小殷愣了一下，点点头出去了。
……
邱卓脸色陡然一沉，“是我推荐的又怎样？”
方云看到他一下子冰冷下来的脸，颤了一下。
腹语：我还是太冲动了，怎么就这么冲动搬进他的办公室工作，不是早就知道他这人变化无常了嘛。
伴君如伴虎的感觉，突然一下倍增。
事已至此，已无反悔余地，她只能硬着头皮扯着嘴角讨好他。
说道：“谢谢你啊，真的谢谢你。”
“然后呢？”
“啊？”
“谢谢我，然后呢？”
“……就，就谢谢你，啊！然，什么然后？”
邱卓嘴角轻微一扯，“不是打算来报恩的？”
“报，恩？嗯，有的有的，会报你恩的。”
“什么东西？”
刚刚扬起的嘴角立刻又垮了下去，脸色比之前更加清冷不可一世。
“那你还是出去吧，我不缺报恩的。”
“……”
“那就不报恩了？”
方云真心感到无力啊，瞬间就能切身感受到古代那些臣子们陪伴在皇上身边的感觉。
还有那些后宫嫔妃们，她是真心佩服她们还能为了争皇上的宠幸打的头破血流，换成她才不想伴着皇上呢，多累啊！
一不小心小命都没了，她伴着邱卓起码还不至于丢了性命。
唉！！！
“嗯。”
邱卓掀了掀眼皮，看着表情复杂的方云，阴沉的脸色好像缓和了一些，只是这个‘嗯’字有点一言难尽。
怎么滴，还是不愿意，吗？
方云眉头蹙蹙，用力揣摩着他的心事，心里那是一个叫苦连天啊。
于是直勾勾的盯着他眼睛不放，非得要一个答案不可。
邱卓甘拜下风，嘴角一扯，笑了。
方云也笑了。
她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