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上商离就已经醒来,她还不想与商不言见面,她知道此时商不言肯定是在一楼吃早点。
所以打开房间窗户,躺在床上随时聆听着下面的动静。
她曾经在这个房间呆过将近一年的时间,商不言的作息时间基本上都能掌握。
这所别墅有三层,自己住的是二楼的中间,而商不言的房间与书房都是在三楼,平时除了打扫的小吴会过去,基本上是不允许其他人过去的。
上辈子刚开始商不言会把商离带进三楼的房间,做完运动之后还是回到要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睡觉。
直到后来,商不言对她越来越依赖,也是搬到二楼与她住在一起。
对于一个商人,商不言的保密措施做到了极致。
地下一层是一个宽大的游泳池,商不言每天晚上都会游一圈,但是时间不固定。
商离躺在床上不停地分析自己在这个别墅里如何自处,总之尽快地让商不言帮自己找到家人,能少独处就少独处。
“滴……”车的喇叭声忽然响起。
应该是商不言要去上班了,商离立马爬起来从窗户缝隙中望着商不言的车子消失在大门口。
心情忽然就轻松了不少。
一楼的餐厅的桌子上放着一碗皮蛋瘦肉粥,一盘小笼包,两个茶叶蛋,昨天晚上没有好好吃东西,商离现在已经饿的头脑发昏。
坐在椅子上大吃起来。
“商小姐,下来了?”王妈从外边走进来,满脸笑容,“早饭还合口吗?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随便做了一点,以后如果你有什么想吃的就直接告诉我。”
“嗯,好的,王妈!”商离边吃点边点头,她很喜欢王妈,说话不自觉地就很随性。
商离四处打量了着别墅,所有的陈设都没有改变。
吃完饭后,商离来到院子里,明媚的阳光照在身上,很是舒服。
旁边传来一阵阵“咔嚓咔嚓”的声音,商离寻着声音望过去,李管家正在修剪花枝,院子里种满了夕雾花与西府海棠。
商不言很喜欢这两种花,种了一整院子。
只不过这两种花的一种盛开在夏初,一种盛开在春末,此时已经是秋季,花园就略显萧条。
商离嘲笑一番,她感觉商不言这个人很是矛盾,明明是那么冷血的一个人,却很喜欢养一些花花草草,狗狗猫猫。
“商小姐,外边风大,你还是进屋吧。”李管家停下手里的动作,走到商离的身边,“你的身体还没有回复就不要乱跑了!”
刚刚还不错的心情,此时已经荡然无存,商离不用想也知道这是商不言的意思。
她没有说话,转身走进屋里,上一世她就是商不言养的金丝雀,这一世依旧还是,更甚的是这一世还是一只不能出去的金丝雀。
惠民医院
商不言拿着诊断书:“周医生,她的这个情况还有恢复的可能吗?”
周医生:“商先生,商小姐的病情最好能够保守治疗,能够恢复多少,这个说不准,她受伤的部位很不巧,很容易手术失败。”
昨天他从苏成力口中得知,苏成力把商离送进自己家的医院做过全身检查,所以今天一早他就来到惠民医院找到医生询问详细的情况。
所谓的保守治疗,就是病人多家属多讲一些病人的从前的事情来刺激病人多记忆,商不言苦笑一声,他对商离的过去一无所知!
新市长上任,商不言这一整天都是陪着市长在高尔夫球场上打球,商离的病情牵扯着他的心情,连球技都受到了影响。
“商总,你这不行呀。”市长打趣,“怎么心不在焉呢?”
商离尴尬地笑了笑:“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感情上出了一点问题。”
“哈哈哈,没有想到商总这种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人也会为感情的事情烦恼。”
商不言眉头皱了皱,看来这个市长也没有少调查他。
“哈哈哈哈,我就是一个俗人。”商不言猛地把球打出去,“当然整天就为了这些俗事烦恼。”
“哈哈哈……”市长也大笑了一声。
“晚上去喝一杯吧。”商不言放下球杆,轻描淡写地说,“我得了一批好酒,一定要请您尝尝。”
商不言知道苏成毅今天晚上也约了市长,他怎么可能让苏成毅如意!
市长顿了顿,然后微微一笑:“看来你功课做的很足,知道我爱好美酒,行吧,今天晚上我就尝尝你得的好酒,希望不枉此行。”
商离在别墅的第一天,除了三楼,她把别墅逛了一遍,最后半蜷在床上,拿起笔记随便画着自己闹中的计划。
阿黑“喵喵”两声一跃到她的床上,不停地在她脚边厮磨。
“怎么?没有吃饱?”商离撸着猫头,又望了一眼黑漆漆的外边,决定下去拿点猫粮。
“滴”的一声,那辆加长版幻影的声音撕破了黑夜的寂静,像是一个警钟时时刻刻提醒着商离。
商不言回来了,商离立马跑到自己的房间,从窗户缝隙中偷看,只见李管家扶着商不言正踉踉跄跄的向屋里走。
黑色的衬衫,领带已经半解开着,松垮地落在项间,一条胳膊搭在李管家的脖子上,嘴里还说些什么。
看样子是喝醉了。
商离立马锁上了房门,并用凳子抵上,关了灯,躺在被子里睡觉。
喝醉了的商不言更加的可怕。
黑夜中盯着房门看了好一会,没有什么动静,商离的警惕也慢慢地淡下去,眼睛也慢慢地合上。
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听见有人敲了自己的房门,商离立马惊坐了起来,望着房门不知所措。
他不会趁着醉酒睡了自己吧?
敲门声停止以后,门把手又转动起来,还好她把门反锁了,门没有被打开。
商离的心疯狂跳动的像是刚刚快跑了一千米那样,要知道上辈子商不言每次醉酒都把自己折腾地第二天下不了床。
虽然这样的事情她觉得这辈子肯定也能逃过,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商离坐在床上一点睡意也没有了,背上全是冷汗,此刻她才明白自己的对商不言的惧怕已经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
对于商不言,她承认上辈子她曾经爱过他,但当被送出去的那一刻,爱也变成了恨,跟着苏苏成毅受了多大的折磨此时就有多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