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机里有崔小玉的定位。
看位置,她在酒吧。
现在是白天,我们上班的酒吧还没营业。
也顾不得省车费,我赶紧打了个出租车去寻人。
车上,我拿出美瞳熟练戴上。
心里无比忐忑,敢在江城最大的酒吧闹事,想来这人不是什么善茬。
我一下车,酒吧经理就迎了上来:“小晚呀,你可终于回来了。”
“洪经理,崔小玉这是怎么了?”我抓着她的手,在其引导下往酒吧里走。
“小心有台阶。”洪经理不接话茬,我也不好强逼。
但她嘴上着急,可是脸上神色并无异常担心。
我心里打鼓,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好在,酒吧里的人并不知道我是装瞎,万一要是有沈么不对劲,我也有防备。
到了二楼,房门一开,两张麻将桌前坐满了人。
快速的扫了一眼,都是江城上流圈子里的富二代们。
这些公子哥身边,依偎着各人喜欢的美女,屋内烟熏火燎呛得我轻咳。
看清楚环境,心里一沉,崔小玉不在!
我人已经来了,满屋子都是惹不起的人物,再怎么样也不能跑。
洪经理脸上露出恭敬的笑,将我牵到唯一单着打麻将的男人面前。
“蒋先生。”
男人随意的靠在真皮椅背上,身上黑色的衬衣扣解开到胸口,打出一张七条后,才瞥了眼洪经理身旁发愣的我。
“来了。”
他的声音淡淡的,但让我绷紧了神经。
蒋越可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主,他家里有钱,成日流连花丛寻欢作乐。
因为长得好看,出手大方,不知道多少姑娘想要跟他逢场作戏。
我只是酒吧里串场的小歌手,怎么会被他盯上?
身旁的洪经理见我半晌没回话,用手推了推我,提醒道:“小晚,蒋先生跟你说话呢!”
为了挣钱,平日里我有意无意讨好洪经理,她得了好处,对我还不错。
没想到,她这是打着算盘要把我卖个好价钱!
“洪经理,我是来找崔小玉的,她在哪里?”我装作无知懵懂的开口。
能在酒吧混,我可不是傻蛋,在这种地方出卖自己,那不是犯贱吗?
蒋越玩过的女人,哪一个不是被他像烂抹布一样丢了?
洪经理见我不给面子,脸色一冷:“只要你陪好了蒋先生,崔小玉就没事。”
自从我从山里逃出来后,最讨厌就是被人胁迫做不喜欢的事情。
我低下头,琢磨着怎么摆脱现在的困局。
蒋越有些不耐烦,只手扶着我的腰一用力,人便不由自主跌进他怀里。
整个人瞬间被他身上的烟草味笼罩,两人的身体都很烫,烫得我心慌。
蒋越身材健硕修长,一米六的我在他怀里娇小一团,被压制得死死,挣扎半天也没爬起来,反而是他呼吸重了不少。
‘啪!’的一声,屁股上一阵刺痛,男人重重的给了我一巴掌,警告道:“小瞎子,老实点!”
感受到身下的僵硬,就算我再傻,也知道是什么情况,只能挺着身体趴在蒋越怀里。
“蒋越,你们再这么折腾下去,怕是现场就要擦枪走火了吧?”旁边打牌人的调笑,带着下流的意味。
这些公子哥,平时玩得荒唐。
我在酒吧串场这段时间,听了不少他们的八卦,兴头来了他们什么做不出?
“行了,闭上你的臭嘴!”一年轻女人的呵斥,让想继续说话男人闭了嘴。
我有些好奇的偷看,是何方神圣这么大胆?
这群二世祖出来玩,身边带的不是小明星就是网红、外围女。
那些女人,让舔鞋不敢喝水,今天居然有人敢这么胆大骂人,想来是不简单。
只见那女人穿着红色连衣裙,正好坐在蒋越旁边,我稍一抬头就能看见。
从下到上的打量,正好撞到女人投来的愤恨目光。
我缩了缩身子,心里把蒋越骂了一万遍。
女人的嫉妒心,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我怕是被这女人记恨上了!
“何姿,看来你是没戏了,我们蒋总喜欢的不是你那款。”
坐在沈穆对面的白衣男子,显然是不怕事,还向满脸阴郁的女人调侃,语气中带着幸灾乐祸。
“哼!”何姿看也不看牌,将手中的麻将重重的扔到桌上。
“糊了。”
蒋越淡淡推翻面前的牌,竟是清一色极品。
何姿神色倔强盯着蒋越,眼圈含泪。
她长得好看,眼圈一红更显风情,别说男人了,我看得都有心动。
可是蒋越不为所动:“刚刚欠你的,算是清账了。”
气氛有些微妙。
这个清账,像是别有所指。
“蒋总,这是要时来运转了呀?”白衣男子笑得欢。
蒋越扯了扯嘴角,低头在在耳边道:“小瞎子,赢了都给你买衣服,好不好?”
说话间,气息喷耳边又痒又发烫,惹得我轻微颤栗。
“真是敏感的小东西。”他愉悦的在我腰上暧昧一拍。
“够了!”何姿一声大喝,满脸都是泪。
众人被她的大动静打断了说闹,纷纷看了过来。
“蒋越!士可杀不可辱,你就算看不上我,也不用找这么个下贱东西来侮辱我!”
何姿说完哭着跑了。
被当众骂下贱的我,并没有什么反应,倒是蒋越安抚的用手拍了怕我的背。
四人麻将,少了一人,蒋越似乎是没了兴致,顺势抱着我起身:“不打了,你们慢慢玩。”
旁人也没敢阻拦,等被放到车上,我才回过神。
“蒋先生,我还有事,就不陪您了。”说罢,我装作看不见摸索着车门就要下车。
一只修长的大手,握在了我正要开门的手上:“小瞎子,跟我三个月,我给你十万。”
“什么?”我条件反射回头看向蒋越,他脸上神色淡然,不像是开玩笑。
“三个月,十五万。”见我没应声,他又加了五万。
我心里一沉,那些不好的回忆涌上心头。
“蒋先生,我只是个小歌手,不卖身。”我的手狠狠的推开车门。
“怎么?嫌少?”蒋越用力将我拉回。
这一来一回动静不小,前排的司机自觉升起车厢内的挡板。
后车门一关,我与蒋越处在了狭小密闭的空间。
过往的遭遇让我无比害怕,我恐慌的喘息,喉咙里像是堵着石块,要将我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