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之恒被推的莫名其妙,再加上毫无防备,他直接跌坐在了房间里,他站起身来拍了拍灰,屋里比外边要暗的多,因为外边的宝石刺眼,突然进到屋里眼前还是一片黑,他什么都看不到,只能用鼻腔闻到刺鼻的血腥味。
他忍住反胃,站在原地适应了一会儿,揉了揉眼睛后,终于能够看到屋里的大概,屋子中间主位上坐着一个男人,男人的周围还是像门口一样,站着几个黑衣人,他上前几步,想要看清楚。
“上面是谁?”江之恒发问了。
屋中的男人见他上前几步质问自己,忽然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恒儿,外出几日,连父亲都不认识了么?”男人站起身来走下主位。
“父亲?”江之恒百感交集,这个词对他来说是那么得陌生又熟悉。
“为父这几日寻你寻的好苦,你居然跟那柳老头在一起。”江允的声音听不出悲喜。
“是的,父·····父亲,我拜了柳长青为师。”江之恒第一次开口叫父亲,紧张的嘴直打哆嗦,头也不敢抬。
他清晰地感到江允逐渐向自己走来,他以为随之而来的会是父亲亲切的问候和关心。
“父亲?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父亲吗?”江允挥出一掌,江之恒丝毫防范也没有,一股强大的掌力袭来,他感觉自己飞起来重重撞在门上,巨大的门发出“轰”的一声闷响。
他被江允一击击中小腹,痛的他挣扎几下也没法站立起来,他张开嘴想要说话,居然从嘴里呕出一大口鲜血,他感到头晕目眩,眼前的物品都变成了重影。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你到好,那是朝廷的钦犯,你居然胆敢给我放走了!你有恻隐之心是吧?好,我今天让你好好看看,来人,拖过来!”江允的脸在昏暗灯光的映衬下显得十分狰狞。
江之恒朦胧中看到几个黑衣人拖过来了一个男子,他强撑着身体坐起来仔细看。
被拖过来的那男子头发散乱,穿着白色的囚服,身上血迹斑斑,似乎是鞭痕,透过鞭打的地方还能看见里面发紫的血肉,手上脚上都带着沉重的镣铐。
“把他的头抬起来让我们二公子看看。”江允命令黑衣人。
黑衣人上前一把抬起了地下那人的脑袋。
这是···是自己第一次穿越过去差点误杀的老人,江之恒惊得瞪大了眼。
“熟悉吧?这就是你放走的朝廷钦犯,今天!我让你亲眼看着他死!”江允怒视着趴在地下的江之恒,下令道:“开始吧!”
只见那个老者被拖到一边,黑衣人将他的上衣扒去,从炉子中取出烧红的烙铁,没有一丝犹豫,就将烙铁烙在了老人的胸脯上,那个老人本来是陷入昏迷的,被滚烫的烙铁生生烫醒。
“啊!!!!!!!”老人凄厉的喊叫充斥整间屋子,烙铁拔下来的时候甚至带走了他的一整块皮肉。
江之恒害怕到不敢正眼去看扭过了头,江允一把将江之恒的头拧正,拖着他的头就把他拉到了老人面前,迫使他的脸面对着这副残忍的画面:“不忍心看吗?你什么时候生出这恻隐之心,我们是为朝廷效力,专门培养刺客的,不是培养你这种废物的,今天你看也得看,不看也得给我看。”
江允派人控制住江之恒,他只得眼睁睁看着,却不能救这个老人。
“继续吧。”江允下令。
刚被烙铁折磨到昏死过去的老人,被黑衣人一盆冷水又泼醒,老人又被拖到一把闸刀面前,几个黑衣人硬生生切掉了老人的十指:
“求你杀了我吧!不要折磨我了!”老人嘶喊着:“你给个痛快!折磨人算什么君子!伪君子!呸!”老者开始辱骂江允。
江允似乎有点烦躁,手一挥,一个黑衣人从一个特制的罐子里舀起一勺似乎是岩浆的液体,直接灌入了老人的喉咙,老人瞬间就被烫哑,虽然还在骂,但是喉咙只能发出微弱的“呜呜呜、呲呲呲”的声音。
不一会,老人没有声音了,原来岩浆将他五脏六腑烧尽,他就这么被折磨致死了。
“你太残忍了!”一旁的江之恒早已吓得吐了好几次,虚弱着指责江允:“你配做父亲吗?你配吗?”
江之恒忍不住流下了眼泪,他的父亲是为了给年幼的自己治病才去工地上干活的,工地老板拖欠了几个月工资,那时候自己得了重病,急需钱救治,自己的父亲就到塔吊上讨要工资,讨要的过程中与老板发生争执,一脚踩空了跌落塔吊而亡,自己心里的父亲一直都是慈爱、愿意为了家人奉献自己的人,绝不是眼前这个折磨别人至死的变态!
他怒视着江允,江允也一惊,自己本来一直培养的都是大儿子江柏述,可是突然有一天,在自己的二夫人死后,他看到了这个二儿子身上惊人的天赋,于是转为培养二儿子,十年以来,江之恒都对自己言听计从,刺杀犯人更是干脆利落,这是突然怎么了?
江允心里虽然这么想,但是脸上的表情始终没变过。
“禽兽!”江之恒挣脱控制自己的两个黑衣人站了起来,就要冲上去打江允,他不允许这种人成为自己的父亲,
“大胆!你小子说什么呢!”他没反应过来,自己突然被一脚踢的跪了下来,他吃痛地低吼一声,抬头看清了来人,是江柏述,他正得意地站在江之恒面前,像个胜利者一般。
刚才还没发现,原来他也在,果然,就像小水说的一样,他是那么的讨厌我,根本不像平常的哥哥对待弟弟一般关爱,难不成,这次也是他?是他陷害自己,让江允以为自己有背叛之心,这才上演了今天的这一幕。
趁他不注意,江之恒拦腰抱住江柏述,一下将他摔在了地上,江柏述也怒了,挥起拳头就要打,江之恒眼疾手快往旁边一躲,江柏述因惯性来不及收手,就又被江之恒打到了腹部,江柏述已经红了眼,抽出旁边黑衣人的佩刀就要杀了江之恒。
眼看着刀已经挥到了眼前,江允空手就将刀夺过一把掰断。
“爹?您这是干什么!儿子在教训这个叛徒···”江柏述不信江允会帮江之恒。
“啪!”的一声,江允一巴掌打断了江柏述还没说出来的话。
江柏述站在原地一脸惊讶的模样,恨恨地看着江之恒,仿佛这一切都是江之恒一手造成的。
江之恒此刻只感觉头晕目眩,终于再也支撑不住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