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渝：“这戏都开拍了，他还投什么资”
“哈哈哈，只要电影没上映，什么时候投都行，只不过现在投的话，可能体量就比较小，鸡蛋总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
汪渝看看何夏又看看助理，他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请问您贵姓”何夏开口，似乎已经收拾好情绪。
“姓蒋，叫我小蒋就可以了”
汪渝：“所以祁总投资关我们什么事？”
小蒋一拍大腿：“我是夏夏粉丝啊！偶像第一次拍戏就能被我撞见，我可太荣幸了！”
“我可能唱歌还行，拍戏是真不行”某人自暴自弃
“没事儿，谁都有第一次，导演给你讲戏了吗，他怎么说的？”
何夏摇头，她一个一个小配角何德何能劳驾导演讲戏，导演给他说过最多的话是：不要光站着，对眼神，对眼神。
可一对上眼神，她就不知所措，脑袋一片空白，只好挺直身板，一股脑地念台词。
「夫人知道公子挂念，可木已成舟。夫人还说：从此无心爱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楼。烦请转告你家公子，莫要再扰。」
这是与小厮的对话。
“演戏也要讲究技巧，对新人来说，最简单的就是模仿，你可以再网上找一段情节差不多的，照着演。”
何夏看着小蒋一顿挤眉弄眼，真的有用吗？这不是抄作业吗？
管她的，都被逼到这个份上了，先试试再说！
“我试试”何夏说。
汪渝效率之高，转眼就找到了雷同的片段。何夏一段段试下来，竟好了不少，说台词也不干巴了，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人，涌出几分真诚。
“我就说，偶像一定可以！”
“不错，咋们待会儿打烂他们的狗脸！”
再次开拍，大多数人都懒懒散散的，无数视线汇聚在打光板旁对戏的两人。汪渝在心里暗暗较劲，何夏，一定要过啊，可不能被这些狗眼看扁了！
“开始”导演大喊。
衣着低调的丫鬟先行了个礼。
“思娆，你们家小姐怎么说，公子这几天茶饭不思的，只盼着沈小姐一句答复啊。”小厮神色凝重，好像下一秒就要火烧眉毛。
何夏眼里一片惋惜，直直对上小厮的眼睛。
“夫人知道公子挂念，可木已成舟”
何夏说完顿了顿，眼神闪躲，不情愿地开口道：“夫人还说，从此无心爱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楼”
丫鬟急匆匆地行礼撤退，语速也快了不少“烦请转告你家公子，莫要再扰”
“思娆，思娆，你家小姐什么意思……”小厮在背后大喊。
何夏越走越快，干脆跑起来，层层衣衫在风中飘零。
“咔！过！”
什么？！她第一条戏终于过啦！何夏长舒一口气，抬起小脸，喜笑颜开地走出场地。从今天开始，她要抬起头来做人！
“小夏姐，太棒了”小梦蹦过来，给了她一个大熊抱。
“哈哈哈，我自己都想不到”
“不错哈，不过别太得意了，后面还有不少戏，可以开始准备了”汪渝说。
接下来几场戏，何夏像开了窍一样，虽然说称不上演技有多好，但起码对起戏来自然流畅。导演也把悬着的心放了回去，拍摄按时完成，还时不时教导何夏。
“明天要开始拍主角的戏，你和男女主角的对话都比较多，好好准备啊，不能拖后腿”导演收工后特别叮嘱何夏。
说得好像，她是弄坏一锅汤的老鼠屎一样。
果然，第一印象差了的锅。
“祁总，何夏也是可造之材”小蒋一上车就止不住地夸赞。
“我为公司考察也跑了不少片场，像她第一次拍戏就悟性这么高的，还是第一次见”
坐在后座的祁煜一身西装，好不严肃。
“嗯，可能人长得好看，拍戏就会好看点”
？？？这还是他们老板私下里这么夸人，酒桌饭局上奉承的话多了，老板在私下都不怎么评价人，长得好看的不好看的都叫“合作伙伴”。
莫不是，春天来了？
“要下去看看吗，夏夏还在片场”
“夏夏？”老板似乎有些不悦。
“不是，我是她粉丝，粉丝都这么叫，也有叫夏天的”小蒋急忙解释，一时手足无措。
一阵沉默。
“下去看看”老板说。
“好的”小蒋如获大赦。
小蒋：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乱叫了。
两人走到化妆间，见何夏刚好卸完妆。
小蒋刚要开口叫何小姐，就听到导演招呼。
“祁总怎么来了也不说一声，我好叫人招待啊，真是罪过”
“没什么大事，投了项目，照例过来看看”祁煜敷衍一笑，和导演握手示意。
祁煜的眼神穿过导演，余光中尽是何夏清透的小脸。她戏服还没来得及脱下，黑发静静地垂在胸前，梳妆镜的灯光打进眼里，好似波光粼粼的水面。
他好像看到过这双眼睛，很久以前，某个不经意的瞬间。
他记不清了，似乎和多人都觉得，见过某个不认识的人，做过某件已经发生过的事。
不必大惊小怪。
导演混迹娱乐圈多年，察言观色是看家本领，一察觉到祁总眼神不对劲，瞬间就明白了什么。往常都是助理来考察场地，祁总什么时候来过？要是为了其他的……，这不一下就解释通了嘛！
“何夏，来见见祁总”导演喊道。
何夏慢吞吞地走过去，看到祁煜的脸，万般思绪涌上心头。
“祁总，剧里的演员，第一次演戏，天赋很高。”又转头对何夏说“祁总来考察场地，你陪着逛逛”
导演说着就借口走人。小蒋也跟着走了，顺便还扒拉着化妆间的其他人一道撤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