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宸肆愣了愣,他是不相信方轻所谓的“不是为了江浪,是为了支教”的说辞的。
他闭上眼叹了口气,坐到床边,给方轻捏了捏被子:“轻轻,你是方家的女儿,没有为了一个男人受苦的理由,京都那么多的富家公子……”
“哥!”方轻阻断了方宸肆的话,直盯盯的看着他:“无论京都有多少适合我的男子,那都不是我想要的。”
她想要的,只有那一个。
一时之间,方宸肆竟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这妹妹啊,从小到大都可乖了,什么都愿意听他的,除了这件事儿。
叮铃铃——
是他的手机铃声。
他接了电话,那方传来的是女子的声音:“方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我流了好多好多血,我好害怕,好害怕……”
听到女人柔弱的声音,他不禁流露出担忧的表情。“初愿,你怎么了?你先别哭,乖。”
“方哥哥,我好像流产了,我的腿下面有好多好多血。”
方宸肆揉了揉眉心,语气也焦急了起来:“雪儿呢?你快让她送你去医院!”
“不要!我不要她碰我,我的孩子就是她弄没的!就是她把我推下楼的。”
电话里,传来了另一个人的声音:“不是!我没有,宸肆,你相信我!”
方宸肆怒吼一声:“够了!初愿你别急,我让林木去接你,我尽量早点赶回来。”
电话那头,女人娇滴滴的让方宸肆早点儿回去,说了两三分钟后才挂掉电话。
这个声音的主人,方轻也认识,是个自称救了她的女人,叫阮初愿。
但无论阮初愿对她多殷勤,她也不喜欢她,那是一种微妙的抵触的感觉,相反,她更喜欢哥哥那个来自乡下的未婚妻。
通话终于结束,方轻抬起头看向此刻心情正烦的方宸肆。
“你有急事,就先回去吧。我支教完了,就回来了。”
她支教的时间为一年,一年以后,她和江浪的三年之约也就到了。
“我知晓照顾自己,以后不会这么鲁莽,让你担心了。”
方宸肆知道这是劝不动自家妹妹了,便交待了一些琐事后离开了。
方宸肆离开后不久,江浪来了。
他手里捏着根烟,一口接一口的抽着,沙哑着声音问:“真不跟你哥回去?”
方轻怯生生的看了江浪一眼,又忙移开了视线,就怕眼眶里的那点儿雾聚成了泪,一下子绷不住就流了出来。
“不回去,我还要支教。”
江浪冷哼了一声,用教训的口吻道:“那就好好支教,别一天到晚想其他的。”
更别想他。
方轻抿了抿唇,不服气的照着他的语调冷哼了一声,“你也别多想。”
江浪正准备去拉凳子的手顿了顿,又收了回来,“行啊!这天儿也不早了!”
他往窗子外看了一眼:“都已经黑了,我也该回了。”
方轻撑起身子往外面看了一眼,天还真黑了。
她慢慢的下床,将被子叠好,往外走了。
出了诊所,她看到接到对面蹲了个人,在抽烟,还在吐烟圈,吐完烟圈抬起头对她说:“站着干嘛,还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