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试试看!”叶子言故作严肃的冷笑,鄙夷的看着眼前的女人:“汪小姐在厉皓延身上如此的上心,只是却不知道即便费尽了心机,这一次却能不能顺利的嫁出去!”
她在讽刺汪曼妮之前退婚好几次拖成了大龄剩女,百般手段用尽都没能成功嫁出去的事情,汪曼妮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叶子言,你太放肆了!”
“如果不是你找上门来,我有放肆的机会吗?”叶子言嘴角含笑,盯着眼前这个恶心的女人,故意挑衅的说:“汪小姐,你亲手拆散了我和厉皓延,害死了我的母亲,现在还想打我孩子的主意,我没有把你赶出去就不错了,所以还请你走吧,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了!”
“没有证据的事,不要乱讲!叶子言,你再造谣的话,你就给我等着瞧!”汪曼妮咬牙切齿,恨不得要把这个女人给卸了。
叶子言却不觉得害怕,而是摆正姿态坐好,慢斯条理的喝着咖啡,抬起头来,目光灼灼的看向汪曼妮,一脸嘲讽的说:“走着瞧这句话我已经听过无数遍了,汪小姐如果拿不出别的手段,最好还是尽早离开吧!”
汪曼妮气得快要爆炸,捂着嘴,含恨离去。
叶子言原以为,这一次受辱之后,她至少会安分一段时间,就不会再过来自讨没趣了,却没想过了两天她又过来了。
这一次她倒是没有再颐气指使,像个正经客人一样,既然如此,咖啡厅也不好不做她的生意。
只是,当服务员把煮好的咖啡厅端给她的时候,又出幺蛾子。
“啊……”女人尖锐的叫喊声,响彻了整间咖啡厅。
叶子言闻讯过来,看到的就是雪白的裙子上满是脏污,手上被烫得通红甚至起了几个小水泡的汪曼妮。
“你又怎么了?”叶子言声音里带着些许无奈,她都还暂时没有办法报仇呢,对于这个汪曼妮,她实在是无言以对了。
“叶子言,我好心好意来看望你,想照顾你的生意,看你过得好不好,你
为什么要让人拿咖啡泼我?”汪曼妮皱着脸,楚楚可怜的样子。
叶子言傻眼了,想也没想就回敬道:“你什么意思?你非要与我作对是不是?你有病吧!”
“我…”汪曼妮张了张口,刚想说话,却在此时,咖啡厅的门又被推开。
“欢迎光临。”叶子言面上挂着温柔礼貌的笑容,下意识的招呼道,可一转眼,却看到一张冷漠的疏离的脸。
叶子言没想到厉皓延会到自己的店里来,两人的表情都有些僵硬。
她没有开口说话,厉皓延却径直向这边走来,在她们面前站定,他的目光落在汪曼妮通红的手背上。
“怎么回事?”他厉声问道。
其实问完之后他都觉得自己多此一举了,刚刚还没有进来的时候,她们的对话他又不是没有听到。
想到曾经温柔可爱的女人如今变成了一个刻薄的妇人,厉皓延的脸色不是很好看,而当目光再次落在汪曼妮手上的手背上,他的脸色也就更加难看了。
就在今天早上,他意外接到汪曼妮的电话,汪曼妮告诉他叶子言在这边开了家咖啡厅。
他其实是不想过来的,自从上次花高价将被叶子言卖掉的公寓拿回来之后,他就想开了,他又没有做错什么,既然叶子言都能春风得意开始新生活,他为什么要为她的错误买单。
后来的几天,他刻意的不去关注她的生活,也不想听到她的动向,直到今天,接到汪曼妮的电话。
他不想过来,却终究还是抗不过内心的斗争,一番天人交战,还是来了。
他却没想到,一来就见识到了她尖酸刻薄的一幕。
厉皓延为另一个女人开口质问她,叶子言虽然不适,却还是早就习惯了这层关系。
她不由自主的捏紧了拳头,稳定住自己的情绪,抬眸,冷冽的目光看向眼前的男人:“厉总这是在为新女朋友向我兴师问罪吗?”
她言语间不无揶揄之气,厉皓延的脸色一时间阴沉无比:“叶子言,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你说我怎
么变成这样了?”叶子言气势汹汹的看向他,明亮的双眼里是毫不避讳的愤恨之意:“厉总,我已经受够你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了!以前我是我眼瞎,所以才忍着你,可现在我不想再继续忍受你了,所以请你再要冤枉我,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你……”厉皓延嘴巴动了动,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强烈的恼意让她大脑一片空白:“冤枉你了?亲眼所见还能有假?叶子言,好歹不分,就你这个服务态度,迟早要吃大亏!”
“我吃的亏还不够大吗?”叶子言自嘲冷笑,厌恶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厉总,我要怎么做人做事与你无关!也不希望你在我的地盘教育我!所以还请你走吧,带着你的女人,滚出我的世界!”
“你总这么嘴硬!”厉皓延怒吼着,用力抓住她的手腕,他那狰狞的无法用言语形容的英俊面庞面对着她,往日的不舍和宠溺不见,此刻却只剩下暴怒和淡漠。
叶子言却不觉得害怕,而是挺直了脊背,倔强的看向眼前的男人:“滚!快滚!”
“呵!”厉皓延冷笑一声,像是呵护着最瑰丽的珍宝似的,将汪曼妮扶了起来,护在了怀里:“我第一次知道,你竟然是这么个恶心的女人!背叛我的是你,跟男人牵扯不清的是你,泼人咖啡的是你,口出恶言的是你,一桩桩一件件都是我亲眼所见,叶子言,我真是小看你了!”
是啊,她还有什么可辩解的,一桩桩,一条条,人证物证俱在,她还有什么好说的。
所有的爱意不见,细密的恨丝丝缕缕的包裹住了叶子言,她的身子晃了晃,却又勉强站稳身子:“我最后提醒一遍,滚!”
“行了皓延,她一定只是太难过了而已,你别计较了,也别管我了,你走吧,快走吧……”汪曼妮还在那里虚弱的啜泣的叫嚷着为叶子言说好话,呵,真是讽刺。
“难过?我为什么要难过?我好得很!”叶子言站直了身子,紧捏着拳头与厉皓延视线相对
,陌生,冰冷,如同死生不复往来的仇人。
“我只是觉得讽刺,厉皓延你真是眼瞎,才刚把苏梦锦送进去不久,这么快就又重蹈覆辙。”
叶子言冷冷的瞅着眼前这个男人,竭力隐忍住内心的激荡,颤抖的说着。
厉皓延神色冰冷,阴冷的视线看向了叶子言,面无表情的脸上似笑非笑,嘴角噙着似有若无的笑意,一双黝黑的眼珠子直勾勾的瞪着叶子言。
“有你这样的母亲,还真是糟心!”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彻底否决了所有她存在过的意义,比从前他说不爱,比他嫌自己恶心都还要严重。
叶子言冷眼盯着眼前这个男人,虽然早就知道他心里没有她了,却还是忍不住的寒心。
她打了个寒颤,裹紧了身上的衣服,装作不痛不痒的说:“既然我们彼此都达成一致,那就滚吧!这一辈子都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如你所愿!”他满脸的不屑,冷漠,厌恶,说罢,却看都不看她一眼,扶着汪曼妮护在怀里就说:“走,我送你去医院。”
叶子言承认,就算之前被厉皓延伤透了心,可她自作多情的以为她是不一样的,厉皓延愿意放自己出去,又拜托厉皓楠去接她,总还顾念一点情份,可现在看来,都是多余。
“厉皓延,算你狠!”她稳了稳身子,满脸嘲讽的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
他高大英俊,而汪曼妮娇小动人,和叶子言同样的年纪,可因为汪曼妮没有生养过,所以非常的显年轻。
他们的背影,看起来竟然意外的和谐,如果叶子言不是局中人的话,忒也一定会认为这样一幕很唯美。
可是现在,当他无情的衣角擦过她的指尖,她无力的闭上了眼睛,将逼到眼眶来的泪水憋回去。
爱了这个男人快六年,经历了诸多风风雨雨,她一颗千疮百孔的心,在血淋淋的现实面前,终于被再戳一刀,溃不成军。
哪怕是扶着汪曼妮,厉皓延的脚步还是很沉稳,他们一步一步的,很快就走到咖啡
厅门口,叶子言强迫自己收回自己的视线来。
胸口处的伤口还没来得及消,太多太多爱恨都还没有彻底的翻篇,但是,那都不重要了。
什么狗屁的爱情,什么狗屁的婚姻,在血海深仇面前,终究什么都不是了。
思及过往,叶子言失神苦笑,伏倒在桌面上,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像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狗。
不知过了多久,哭累了,她才僵硬的站起身来,机械的挪着步子一步一步的向外走,像一具行尸走肉一样。
外面的太阳晃得刺眼,上了车,她本意是要回家,却不知不觉中开到之前那座公寓的楼下。
她站在楼上朝着上面看了一会儿,终究是什么都没说,上车,回家。
她做了一个梦,一个漫长而又可怕的梦,在梦里,她抓着一把刀刺向了厉皓延,大吼:“厉皓延,我恨你,我要杀你,要杀了你!”
厉皓延慌忙躲闪,不断的求饶:“求你不要杀我,老婆,我爱你,我还爱你啊!”
“你骗我!”叶子言嚎叫着,尖叫的握着刀扑了过去,却忽然身子一颤,紧接着她就从梦中醒了过来。
……
而与此同时,医院里,厉皓延与汪曼妮却是僵持着。
“皓延,求你了,你答应我先陪陪我,陪我打完针就好了,行不行?”汪曼妮哀求的说着。
“不行!”厉皓延蹙着眉头,说不出的冷意。
没错,他和汪曼妮的关系,当然没有那么的好,谈不上厌恶,却也不喜欢,只是他更加的讨厌不想看到叶子言,所以才拿她挡枪而已。
“你是不是在怪我?”汪曼妮苦楚着脸哀哀戚戚的哭道,她今天叫厉皓延去咖啡厅,当然只是想激怒叶子言,然后逼她发疯惹来厉皓延的厌恶而已。
“我怎么会怪你!”厉皓延僵硬的扯了扯嘴角,想了想,还是站起了身来:“你手背上已经包扎过了,打完消炎针就好了,我在这里也没事,也不能帮你止痛,我还是先回家吧!”
说罢,不顾汪曼妮的挽留,他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