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厉皓延的视频又准时拨了过来。
想起昨晚那可怕的经历,沈言身子下意识的一颤,摆摆手说:“不要,不要了吧!”
“我也没说要怎么呀,老婆,你想到什么了?”厉皓延怪笑,故作正经的说:“这么久没见我两个可爱的小宝贝了,我想他们不行了吗?”
这…
沈言红着脸拿着手机去找两个孩子,很快,三个人的脑袋挨在一起。
两个孩子欢快的挤在屏幕上叽叽喳喳的,吵吵嚷嚷的问厉皓延那边好不好,还要他带好吃的和礼物会来,沈言长臂一伸虚拢住两个孩子的肩膀,暗想,所谓的温馨家庭,大约就是如此吧!
……
放下手机后,厉皓延没有回床上躺着,而是直接去了浴室。
昨晚和沈言视频后,厉皓延翻来覆去半宿没睡着,去浴室好好冲了个冷水澡才冷静下来。
今晚,他差点都没忍住又想再来一次,可一想起昨晚的惨痛经历,他只能作罢,毕竟不管她撩他还是他撩她,吃苦的都是他自己。
厉皓延以为,只是简单的和孩子们视频,说说话,就不会有什么事,却没想,他对她的想念,已经到了一看到她的脸,听到她的声音,便不由自主的地步。
很快就洗完了冷水澡,厉皓延躺在床上发呆,初到这边,合作商不是没有给自己赛过女人,只是他拒绝了,酒店也不是没有那种服务,可他还是拒绝了。
他不想,不想做那些恶心的事来玷污他爱的女人,他更不想,不想她伤心难过。
算算时间快一个礼拜了,真的太久太久了,厉皓延深吸了一口气,看来得加快速度干活才行。
……
翌日,是周末。
今天的天气特别好,月月一大早便扒拉开窗户,看着头顶湛蓝的天空,吵着要去买新裙子,穿新裙子迎接爸爸。
沈言无语,半天都没哄住月月,只得便带着两个孩子出去逛街。
到了商场,正好赶上新品上市
,月月一口气挑了好几件花裙子,阳阳也买了几套酷酷的小衣服,母子三人买够了衣服,心满意足。
眼看着到饭点了,沈言又带着两个孩子去一旁的餐厅吃饭,她东西买的多了有点累,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往日都有厉皓延当搬运工,所以她也都变得娇气了。
到了餐厅,两个孩子先进去,她跟在后头,却不知道是路上有水还是怎么,忽然滑了一下,手上提着的袋子掉了一地。
她一怔,艰难的爬起来,捡起散了一地的购物袋,却忽然,看到面前出现一双大红色高跟鞋的脚。
沈言立刻就想到了喜欢大红色的许心甜,她猛地抬头,却见来人果然是许心甜。
许心甜半捂着嘴,冷笑的看着她,看着她的狼狈,戏虞的开口:“哟,这就是我们的厉太太呀,不但是个生孩子工具,还是个小保姆呀!”
沈言无视了她的取笑,拿好自己的购物袋,刚要进去,擦肩而过的时候,许心甜却捉住了她的手。
“怎么?心虚了?你的厉皓延呢?不是恨不得把你捧在手心里吗?怎么放任你一人,才让你这么狼狈呢?”许心甜嘴角笑容不变,更加的冷嘲热讽道。
沈言看着许心甜,十分无奈,她敢打赌,许心甜简直就是全海市最无聊的人了,可是,狗咬了她一口,她也没必要非要咬回去。
“我和我丈夫过得怎么样与你有关吗?许小姐,不幸的人才会到处八卦找茬,你都要结婚的人了,还是把心思放在自己的小家庭上吧!”沈言拉起了月月的手,继续要往里走。
却没想,许心甜竟然恼羞成怒了。
许心甜一看到沈言,不由自主就想起了蒋明成,如果说从前她是为厉皓延跟沈言较劲的话,那么现在,完全只是因为蒋明成。
她和蒋明成已经到了不得不要结婚的那一步,可蒋明成却惦念着这个女人,心里丝毫都没有她。
上次她给蒋明成发照片,也不过就
是试一试,却没想,试出他依旧爱她如初。
许心甜自问条件不差,一向都骄傲惯了,这叫她怎么能忍?
看着拉着孩子作掩护的沈言,许心甜冷笑的说:“沈言,你就得意吧,一个女人朝三暮四左右勾搭,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嚣张到几时。”
沈言顿住脚步,猛地回眸:“许小姐,我嚣张到几时不关你的事,但你要说我朝三暮四,那就拿出证据来,要是拿不出证据,这就是你诽谤了。”
“证据?这就好比你丈夫跟旧情人一起出差一样,不需要证据,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实嘛?”许心甜嗤笑了一声,毫不掩饰的讽刺之意。
沈言蒙了,和旧情人一起出差,什么意思?
“你给我说清楚?”沈言猛地瞪大眼睛,上前一步逼近了许心甜。
她的动作来得突然,许心甜吓了一跳,身子禁不住往后退了两步才停下来,她的嘴角同时也勾出笑容来:“你还不知道呀,我还以为你知道,还以为多宽的心呢!你的丈夫,表面上多么的爱你,说了多少哄你的话,实际上是和旧情人亲密出行呢,你要是不信,尽管去查查呀!”
许心甜声音很轻,却犹如一把把尖锐的刀,一刀一刀插入沈言的胸口,凌迟着她的心脏。
沈言呆呆的站着,听着那远去的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仿佛一把把棒槌,敲击着她的脑袋一样。
不需要去查,甚至也不需要证据,奇怪的是,她信了。
接下来,沈言做什么都没有心情了,可因为孩子还在,她也不好表面上表现出来,只能强撑着,味同爵蜡的吃完这顿饭。
吃完饭,孩子们兴致还很高昂,还想去游乐场,沈言惆怅的揉了揉发痛的眉心,第一次拒绝了孩子。
带着孩子回到家中,沈言借口头疼躲在房间里,这才肆意的将自己的悲伤和担忧表现出来。
她躺在床上,竭力想睡着遗忘那些令人难受的事,却翻来覆去的怎么也
睡不着,她拿出手机,拨通了厉皓延的电话。
和前两天的秒接不同,这一次,那头却只传来冰冷的女声:“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沈言身子一晃,一滴泪从她眼角滚了出来。
她不断的告诉自己,不要乱想,不要相信许心甜的挑拨,可一闭上眼,眼前却不断的浮现他们俩滚在一起的画面。
他们曾在一起八年,八年啊,多么年轻多么美好的岁月啊!
沈言的眼泪更加汹涌了。
她像个疯子一般,不断的给厉皓延打电话,不断的打,直到手机都低电量自动关机了。
她胡乱的将手机甩在沙发上,摸索着去找充电器,奇怪的是,充电器不知道藏到哪里去了,怎么都找不到,沈言急了,她到处找,却身子一歪,摔倒在地,膝盖撞到了桌角上,磕破了皮。
沈言哭了,她胡乱的坐在地上,眼泪汹涌,弥漫了她的整张脸。
她不知道自己就这样哭了多久,她妆都花了,嗓子也哑了,忽然也想通了。
她在家里干哭着肯定是没用的,她要去找厉皓延,不管是真的还是冤枉了他,她要去亲自去,把事情说清楚。
她给手机充上了电,去了浴室一趟,再出来时,她换上了干净的衣服,略显肿胀的眼用墨镜盖住,将自己的悲伤如数藏在黑暗里。
她倒了一杯水润润嗓子,去了孩子的房间:“妈妈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出差一趟,你们俩暂时去太奶奶那边住两天好不好?”
她要是走了,家里只有保姆,她不放心。
安顿好孩子,她买了最近的去帝都的机票。
厉皓延居住的酒店她是知道的,他和自己视频,两人聊天的时候提起过这个问题。
她找到酒店,站在前台门口,花了点钱,便问到了厉皓延的房间号。
前台小妹还笑着说:“你们老板呀,可真是厉害,昨晚跟个女孩子进去,至今没出来,啧啧,他要你这个时候去送文件,到时候
不要太尴尬哦。”
沈言找的理由是她是厉皓延的秘书,老板要她紧急送文件,但老板的电话一时打不通,不知道房间号。
沈言不知道自己听到这句话该是什么表情,她脸上伪装的笑容立刻就垮下去了,她右手指甲用力掐进手心里,这才忍住了眼泪。
从前台到电梯口,短短的一段路,对于她却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好像漫长得怎么走不到尽头一样。
叮,电梯门开了,沈言身子发软的扑了进去,直到里面只有她一个人了,她的眼泪这才肆无忌惮的流了出来。
如果说,许心甜,只是引起她的怀疑的话,那么这一刻,那句话的冲击,比许心甜更是深刻百倍。
终于,22楼到了。
沈言站在门口踌躇了半响,心情渐渐的平静了下来,她去洗手间洗了把冷水脸,重新戴上了墨镜。
她抬手,重重的敲击在门上。
“谁呀?”听着里面娇软的女声,沈言握着拳头的手在颤抖,关节泛白,青筋爆裂,竭力克制才没让自己的情绪爆发出来。
果然,果然,这不是苏梦锦那是谁?
许心甜没有撒谎,如果亲自证实了这一点,沈言一手拳头紧握,一手撑在墙上,沙哑着嗓子,她张了张口,却半响说不出话来,该说什么?要说说自己有多么的可笑吗?
“谁呀?没事乱敲门干嘛,神经病啊!”见没人反应,苏梦锦嗔骂了一句,紧接着,里面传来了一声沉闷的男声:“行了,女孩子家家的,火气别这么大。”
厉皓延不出声的时候还好,沈言虽然生气,却没有戳破的勇气,可现在…
她再也忍不住了,她的拳头用力的擂着房门:“开门…”
她一连念叨了三遍,到了最后一遍,她出口的声音都带着轻颤的尾音。
她不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等待开门的时间特别的漫长,不知过了多久,她的拳头都发麻了,又红又肿,房间的门,终于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