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先别着急。”榆雨扶着何姨到一边站着。
然后又走到了窗户边看了看。
确实有残留的怨气,而且是很深的。
这下…应该不好惹。
榆雨想着就把窗户关上了。
然后走向何姨。
何姨的表情却又是十分的惊惧,她指着榆雨的背后:“榆道士,你看你背后,你……”还没说完,何姨就吓晕过去了。
榆雨立即转过头,却发现窗外什么也没有。
但是窗子有几滴血迹。
榆雨意识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这对夫妻的怨恨非常重,如果不处理好,她自己可能都得搭进去。
榆雨叫来了女仆让赶紧将何姨送到了医院。
自己则找小览问一些情况。
“平时走廊的窗户是关上的吧?”
榆雨看着瘦小的小览问着。
小览挠挠头,看起来有些腼腆:“不太清楚,因为我是不久前才来这里的,不过我来这里的时候,那个窗户一直都是关着的,好像没开过。”
“那最近你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
“奇怪的事?”小览自言自语着,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有,感觉最近奇怪的事很多。”
“比如?”
榆雨仔细地听着。
“比如,我老是感觉半夜有人在楼上的地板上走着,但是又不像脚步声,我说不出来那种声音。还有啊,最近老爷和夫人都感觉心不在焉的,面色不太好。少爷更是整天都提心吊胆的样子。”
“而且少爷最近经常半夜大喊大叫,说什么有人想趁他睡觉时,用被子蒙住他让他窒息,还说什么鬼压床,不仅如此,还说浴缸里的水变成了血红色,照镜子,镜子里却出现了一张鬼脸……”
小览一边说着,时不时还打着冷颤。
看起来胆子比较小。
“那你遇到过什么特别的事吗?”
“我?”小览指着自己问道。
“嗯。”
“没有吧。我感觉虽然来这里不久,只感觉这里阴森森的,其他就没有了。不过啊,我听她们说,夫人不是什么善茬……闹出过很多事,所以宅在不是很安宁,所以这里的人不断地在换。”
“要不是因为我实在是缺钱,其实我也不想来,不过这里的待遇真的很好,这么大个房子,每天吃的东西,玩的东西……”
榆雨只听了前半段,后面就没在继续听下去了。
“你现在给我准备两只蜡烛,香,还有一大叠纸钱,跟我一块去大门口烧纸。”
“啊?”小览虽然看上去很不愿意,但还是答应了。
没几分钟小览就回来了。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
到了辉煌的大门口,小览就开始点蜡烛和香。
不知道为什么小览一直点不燃,于是就对着榆雨说:“诶,我怎么点不着这个啊?”
榆雨心一沉,接过了香和蜡烛,然后尝试着打火,依旧点不燃。
榆雨知道事情不妙,但是表情不没有任何变化,她不想因为这个吓到小览。
于是口中念念有词。
“点着了。快给插上吧。”榆雨将蜡烛递给了小览。
小览表情有些复杂:“想不到你还挺厉害啊,我还在想是不是因为放太久,有些回潮了。”
榆雨没回话。
蜡烛和香都插好后,两人就开始烧纸了。
“诶,我们为什么要烧纸啊?”
小览看着盆里的火问着。
“你不知道你家少爷撞死人了吗?现在是在赔礼道歉,就看人家能不能暂时接受了。”
榆雨也没想到这句话让小览很是害怕。
“你…你是说…我们现在是在跟少爷撞死的人烧纸?”
小览的声音一下变得小声起来,一边说一边张望着四周。
“你不知道吗?”榆雨觉得有些纳闷。
小览使劲摇着头:“我只知道最近别墅里是有些不太对劲,但是不晓得出了这件事,我没听人说过……”
“所以刚才夫人晕倒是因为这件事?我还以为是高血压呢。”
榆雨没有说是因为看到鬼。
两人继续烧着。
“可是这么说为什么少爷还在家啊?他不会是肇事逃逸了吧?”
小岚说着说着才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了话,连忙闭上了嘴安静地烧着。
可是,突然间狂风大作,盆里的香灰被吹得到处都是,纸钱和未烧完的纸钱漫天飞着。
榆雨好不容易睁开眼睛,却看见香已经是三长一短了。
香最忌讳三长一短。
蜡烛也熄灭了。
小览似乎是吸入一些香灰,使劲地咳嗽着,像是要把肺都给咳出来了。
榆雨见形势不妙,连忙将小览带到屋檐下面。
然后说:“如果你们想要找回一个公道,那么先冲我来,不要伤及无辜的人。因果循环,你们如果这样坏规矩到时候也是得不偿失。”
“我知道你们怨念很重,但是人间有人间的规矩,你们现在死了就得遵守地府的规定。”
榆雨这么一说,风刮得更厉害了,还夹杂着呜呜呜的声音,就像是在拼命地嘶吼着,榆雨刚想说话,就被一下子吹翻在地。
小览吓坏了,一直抱着门大喊着:“又不是我们撞的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我们还给你烧纸,你怎么还这么不领情啊……”
话还没说完。烧纸的盆就被掀翻了,“哐当”一声掉到了地上后又滚了好几圈。
小览被这吓得根本不敢说话了,只能死死抱着门,闭着眼睛说着:“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不要害我啊。”
榆雨吃痛地慢慢站起来,她知道这是男鬼在作祟,而且目标只是何姨一家不会对自己造成什么伤害,于是将符纸快速贴在了小览身上,并让她先走。
小览本来还在犹豫,但是看着榆雨认真的脸还是转头就跑掉了。
男鬼想阻止小览,但是却因为她背上的符纸而反弹了回去。
“你有什么怨可以跟我说,我会帮你。我可没说一定会帮这家人。”
男鬼听到了,嘶吼声更加大声了,但是之后风却慢慢变小了,直到完全消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榆雨看着门口折断的香,未烧完的蜡烛还有盖在地上的盆,深深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