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雨摇摇头说:“挂在他腿上的鬼婴已经消失了,但是应该还在这个房间里。”
章南被法医的人取了下来,许明宸走过去一看。
大小便失禁,皮肤蓝色、眼球血管爆裂,面部充血,舌骨受到挤压,舌头半露。
“是上吊的。颈部由于悬挂的原因,会形成不闭合的索沟,伴有擦伤和皮下出血。判断是否自缢,主要看这个索沟是否生前形成。”
“你看他颈部这个发炎的痕迹,至少死亡两小时以上。”
“上吊自杀?”
榆雨看了眼地上的章南。
闭眼围着他转着。
阴气还未完全散去,肯定是那个鬼婴控制了他的心智,但是为什么突然就要杀了他呢?
榆雨正想着,一个警员进来了。
“死者身份确认了,是火锅店的服务员章南。因为女友住院,回来拿一些换洗用品,结果一直都没回去,直到今天火锅店老板报警,才发现他死在这里。”
“嗯嗯,好。”警队的人回了一句看向了许明宸,“排除是他杀的可能了吗?”
许明宸知道是鬼祟作怪,也只好点点头。
“如果想要进一步判断,可以移交给我们。”
“许法医,我们还是很信任你的。”说着,就让人将章南盖上白布抬走了。
等警队的人走得差不多了,榆雨让许明宸不要那么着急离开,她要找到那个鬼婴。
许明宸虽然根本看不到那玩意儿,但他不想留榆雨一个人。
榆雨在房间内到处看着,循着那一股瘴气,鬼婴身上独有的那一股气味。
还有一股说不出来的臭味,但是现在这里只有她能闻到。
榆雨在房间绕了一圈又一圈。
终于在一个书桌下面看到了它。
那鬼婴看到榆雨之后,表情一下变得阴恶,然后又看向了许明宸,它表情又变成了害怕。
鬼婴颤巍巍地站着,因为怒气,它的身体从全身透明变成了完全的血红色,看上去就像要爆炸了一样。
榆雨将一张符纸快速从包里取出,然后在许明宸面前念念有词,然后将他的手指戳破,几滴鲜血洒在了符纸上,而符纸从他眼前飘过,化成了灰烬,
“我看到了。它就像是个血娃,躲在桌子下面。”
榆雨看着他点点头;“那就是那个鬼婴。”
“现在要怎么办?”
榆雨将自己的葫芦拿出来:“现在要把它抓起来,然后把它送到寺庙里,给它诵经,洗脱它的怨气。”
“你似乎对一切不干净的东西都有威慑力,你是不是有什么隐藏的技能啊?”榆雨突然还想到之前在精神病院时,依旧是许明宸救了她。
当时许明宸就像是被神上身了一般,在她看来就是无敌的。
许明宸摇摇头:“不知道,它们害怕我,可是如果你不对我施法,我也看不见它们。”
鬼婴看着他们一直在说话,似乎非常的烦躁,嘴里发出“嘤嘤”长短不一的声音。
“你叫得很难听。”许明宸盯着它,“你现在两种选择,一种被我们收服,第二种自己跳进葫里。”
鬼婴虽害怕许明宸,听到了他的话后,似乎是被激怒了一般。
声音越来越刺耳,直接发出了就像是指甲在黑板上疯狂刮着的声音。
许明宸倒还能接受,但是榆雨瞬间就觉得难受不已,立马口中念着咒语,四张符纸,一张一张地急速飞向了鬼婴。
鬼婴不躲反而笑起来,这时候它原本就皱褶的脸,因为一笑,黑色的血水从褶皱中一点一点地渗透出来,滴在地板上。
而那些血水也没有流动,而是聚集成一团,快速地向着榆雨的脚下移动。
榆雨的桃木剑从包里飞出来,对着地上就是重重的一剑,火瞬间就燃起来,那一团血水被烧得蒸发了。
鬼婴看到这一幕想逃跑,但是符纸已经把它控制住了,它跑不了,依旧只能发出着难听的呻吟。
最后鬼婴还是被收进了葫芦里。
这时候,榆雨的电话响了,是昨天的那个大婶,她把葫芦递给许明宸让他拿着。
“大婶,我今天下午应该才能来,今早有事耽搁了。”
对方似乎很着急,但是也没一直催促:“好的,好的,榆道士,你可一定要来啊。”
榆雨挂掉电话,结果接过葫芦接手的一刹那,她发现葫芦不对劲了。
葫芦里的鬼婴已经化成了水,无法超生了……
她奇怪地看向许明宸,可是他看起来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许明宸看着榆雨问:“怎么了?刚才是谁啊?”
榆雨没回答反问:“你刚才只是拿着这个葫芦吗?”
许明宸一脸茫然:“对啊,你刚才接电话递给我,我就接住了。”
“不会我拿着的那一小会,它就跑走了吧。我看那个盖子都是盖好的啊,严严实实的,一点缝隙也没有。”
榆雨摇摇头,叹了一口气。
许明宸看起来也没撒谎,但是到底是为什么呢?
他虽然看不到这些玩意儿,但是那些东西都怕他,而且就刚刚拿着的一段时间,鬼婴已经魂飞魄散了。
许明宸很懵,一直问着。
“鬼婴不用超度了,它已经没了。”
“所以是被放出去了?怎么可能啊?”
“它已经化成水了。”
“化成水了?难不成是我干的?不可能啊,我什么也没做。”
许明宸一边说着,一边看起自己的手来。
榆雨摇摇头说了句不知道就离开了。
医院里。
梦梦得知章南上吊离世的消息,加上自己肚里是死胎的消息。
双重打击下,几度昏迷不醒。
最终醒来时,榆雨和许明宸都在她的房间了。
梦梦的母亲和父亲都来了,她醒来一刹那就抱着她妈开始痛哭,哽咽得差点没喘过气来。
等到她情绪好转之后,警方才询问了她有关线索。
“我老公他确实这段时间很不对劲,以前他从不凶我的,可是最近却经常和我变脸,而且他的身体异常冰冷。”
“虽然火锅店确实非常的累,但是他以前在工地也不喊累的,而且身体看起来越来越差,脸色更是惨白。”
“看样子你们关系良好,那你有问过他和其他人有什么瓜葛或者恩怨吗?”
“这个?”梦梦像是想起什么一样,脸色刹那间惨白。
她发疯一般抓住自己的头发,喃喃道:“这又不怪我?为什么要害我的孩子?为什么?”
榆雨和许明宸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