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慧公主当时在场,没有对王仕杰的言论做任何反驳,反而被顾元元一口叫破,并且把这事砸瓷实。
如此一来,就算皇后想不要脸皮反悔,也办不到。
丽妃幸灾乐祸道:“皇后娘娘,您吓着沈少夫人了。”
“说起来,敏慧公主不认继子这事,本宫哪怕在宫里,也有所耳闻啊。”
“所以确实不能怪沈少夫人,不认敏慧公主这个婆婆。”
顾元元:“多谢丽妃娘娘帮臣妇说话。”
“不然,不认婆婆这种大不孝的罪名扣下来,臣妇只能一死以证清白了。”
丽妃捂嘴,夸张“哎呦”一声:“可别!你要是现在一死以证清白,可就把我们皇后娘娘陷于不义了。”
皇后气得差点把桌角都抠了一块下来。
她深吸一口气,强笑道:“你这孩子,气性怎么这么大呢?”
“本宫不过就是那么顺嘴一说,你这就要死要活,这要是传出去,不定让别人误会本宫多凶残。”
“你这样,本宫下回还敢找你进宫说话?”
顾元元连忙道:“能陪皇后娘娘聊天,是臣妇的荣幸和体面,多少人求都求不来。”
这话说得尚算中听,皇后脸色稍微好
看了点,道:“你这张巧嘴,能说会道的,人又长得水灵,将军府真是好福气,能娶到你这么能干的少夫人回去,以后啊,将军府再也不用发愁后继无人。”
顾元元笑了笑,道:“臣妇不过一介村姑,能嫁进将军府,能嫁给夫君,是臣妇的福气。”
皇后眼看扭转了话题,心里暗暗松了口气,谁知还没等她完全放松下来,就听顾元元说道:“就好比之回,能这么快把玻璃镜制造出来,就多亏了有夫君大力支持。”
“若不是夫君大力支持,臣妇一介内宅妇人,哪有这个本事,召集这么多工匠研制玻璃镜?”
皇后气得攥紧了手里的帕子!
该死的顾元元,自己都已经把话题岔开了,她居然又硬生生扭转回来!
丽妃敏锐抓住顾元元话语中的关键字,扬声问道:“昨天送进宫里那玻璃镜,是你搞出来的?”
其他低位妃嫔消息没那么灵通,根本不知道玻璃镜是什么,一时面面相觑。
有个镜字,难道是镜子?不知道丽妃为什么如此激动。
顾元元已是含笑答道:“是的呀。”
“各位娘娘是知道的,臣妇出身偏远山村,连小门小户都
算不上,更别提有什么家底,就想搞点副业,赚些脂粉银子。”
皇后这会儿特别不高兴,语气冷冰冰道:“要本宫说,沈少夫人多虑了。”
“将军府难道还能少你一点脂粉钱?用得着沈少夫人这么挖空心思赚脂粉钱?”
“也不怕影响将军府的名声,让人说将军府小气,更让人笑话你男人没本事,内宅妇人还得自己赚脂粉钱。”
“你呀,还是太年轻,考虑事情不周全。”
顾元元看向皇后,疑惑道:“可是娘娘,京城的夫人们,不是个个都有赚脂粉钱的生意吗?”
“难道京城的大人们个个小气没本事,都得靠各自的夫人赚脂粉钱?”
皇后:“……”
顾元元这张嘴,怎么无论别人说什么,她都能理直气壮的怼回去?
真让人恨不得直接撕烂她的嘴才好,也省得每句话都戳心窝子。
顾元元又道:“就连皇上,也特意把这门玻璃镜的生意让出来,留给皇后娘娘赚脂粉银子。”
“臣妇今天进宫,便是为此而来。”
“皇后娘娘不知此事吗?”
她说着,还自言自语道:“难道是皇上忘了告诉娘娘了?”
皇后这回是真的差点
气吐血了。
这门玻璃镜的生意,皇帝不好自己出面,怕被人骂他与民争利,便打着皇后赚脂粉钱的名号参予进去。
皇帝确实说过:他也让自己的媳妇赚些脂粉钱。
难道皇后还能否认这门生意不是留给自己赚脂粉钱的?还能说皇帝小气没本事,养不起后宫妃嫔吗?
当然不能。
所以皇后脸色十分难看,只能拼命往回找补道:“你这听风不是雨的性子,可真要不得。”
“本宫话都没说完,你就急成这样……小嘴叭叭叭说得不停,反倒责问起本宫来了。”
顾元元老老实实认错:“臣妇不敢。”
“臣妇只是觉得,夫君愿意支持臣妇做自己想做的事,这一番爱护之心,不能被人曲解了。”
“至于将军府是否小气的问题,别人不清楚,皇后娘娘您应该是最清楚的,毕竟父亲可从未亏待过公主。”
皇后气得差点喊人进来把顾元元拖出去打一顿。
丽妃唯恐天下不乱,捂嘴笑道:“说得也是,谁不知道沈将军最是大方,每月给敏慧公主的脂粉钱,首饰钱,足以让满京城的夫人们羡慕。”
“对了,本宫可是听说,敏慧公主的首饰多
到戴不完,公主和前驸马的儿子经常拿着公主的首饰去当铺变现。”
“可见,在给脂粉钱,首饰钱这一块,是没哪个府邸比得过将军府大方了。”
这个,也是事实!
皇后被丽妃挤兑得说不出话来。
丽妃扳回一局,心情大好,问顾元元道:“你刚才说的那个玻璃镜的生意,是怎么回事?”
皇后眼皮跳得厉害,厉声喝道:“丽妃,不该你问的事情,少开口!”
丽妃抬起下巴,倨傲道:“皇后娘娘这话,臣妾就不爱听了。”
“这玻璃镜的生意,怎么就不是臣妾该问的事?”
她冷笑:“皇后娘娘母仪天下,难道还会缺脂粉钱?要跟臣妾等人争蝇头小利?”
皇后这下是真的把肠子都悔青了。
早知道会这样,她是真不应该把这些妃嫔留下来给顾元元下马威。
结果,不但没能把顾元元怎么样,反而把玻璃镜的生意,给闹得人尽皆知。
这玻璃镜的生意,要真是她自己用来赚脂粉钱的还好些,可这明明不是,这是为了给皇帝填充私库用的,她只是挂个名。
皇后冷冷道:“本宫如何行事,还不需要你来教。”
“你们跪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