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普普通通的上学日。
大块头果然履行了他的承诺,在看到他时,立马转身朝反方向走,哪怕离他要去的地方要绕很大一圈路。
秦羽没有喊他,只是微微有些奇怪。
他昨天好像没下重手吧,怎么这大块头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难道他还跟别人打架了?
然后还输了?
真是,不能打就别学人家打打杀杀嘛,伤了自己何必呢。
他完全想不到,昨天刘家大宅的小插曲竟然跟他有关,否则一定要大大地佩服一下他胆量惊人。
只是这件事终究还留了一个小尾巴。
他还以为大块头这么老实,他的那些朋友们已经绝了搞事情的心。
可是没想到,就在上课时间,居然有人堂而皇之地从窗外丢了个纸团给他。
那个人影一闪而没,是生面孔,他没见过。
打开纸团看了一眼,只有寥寥一行字。
“小子,有种就一个人来306号,不来你就是孬种!”
秦羽只看了一眼,就将纸团揉碎,丢进了垃圾桶,而后便不再关注了。
他可没有那个闲心,去赴一个连面都不敢露的人的约。
然而在下午离开学校时,他突然改变主意了。
他将刘馨韵送到刘家的车上,轻声说道,“馨韵,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事,可能会晚一点。”
“你要去哪儿?”刘馨韵忍不住问道,然而话出了口,才自觉失言。
她这话问的,好像女朋友查岗一样。她可还没接受这家伙呢。
秦羽沉默了一下,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说道,“没什么大事,不要担心,小王,路上小心点,不要拐弯,直接回家!”
“是,秦先生。”小王欢快地回了一句。
见他不说,刘馨韵也不再多问,闷头上了车,而后车门关闭,迅速驶离他的视野。
而后,他才回转过头,冷声道,“出来吧。”
身后,一个小彩毛瑟瑟缩缩地出来,走到离他三米远的地方,便停了脚步,颤声道,“不是我想来的,我是被逼的!涛哥说,如果你不去,那他就会动你身边的人。”
“大哥,我知道你厉害,也跟涛哥说了你很厉害,他绝对打不过你的。可是他不信。大哥,你就劳累走一趟吧,他可是苍鹰帮的重要人物,如果他真的要动那个女孩,你长鞭莫及的,很容易被他得手的。还不如一次性打怕了他,就像对我们那样。”
似是
想起了之前的场景,那种濒死的恐惧感再度袭来,他忍不住瑟缩了下,许久后才鼓起勇气看向他,“那地方不远的,过两三个路口就到了。”
“行吧,带路。”秦羽没有过分为难他。
毕竟,他若是不想去,谁都没办法强迫他。
一路上,小彩毛急得抓心挠肝的,却又不敢催促秦羽。
好在,他们终于到了所谓的306号。
这里,是一处废弃的工厂。
之前那群小彩毛一个不落,全在这里。
甚至就连大块头也在,只是他看到秦羽,就立马转身,朝着工厂里面走去。
秦羽的目光直直地看向现场最有气场的人。
那个男人一身黑色西装,头发梳得油光锃亮,带着墨镜,嘴上还叼着一跟粗大的香烟。
看到他进来,邪笑了一下,喷了一口烟雾,而后丢掉香烟,一脚踩烂。
“你终于来了,小家伙。”
“我不小。”秦羽缓缓走近,语气轻飘,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味道,“听说你找我,动手吧,速战速决,我还要回家吃饭呢。”
“够爽快,来吧,让我看看究竟是怎样的伟力,竟然让我的人输得一点斗志都没有。小朋友,一会儿
被打趴下了可别哭鼻子哦。”黑衣墨镜男笑了笑,而后猛地收了笑容,一个正宗武家的起手式便亮了出来。
是个练家子,不过依旧不够看。
秦羽难得正了正神色,而后轻笑道,“有点意思,不过,也只是有点意思罢了,雕虫小技!”
话音未落,他已然迎了上去。
不过这次,他并不打算轻易放过他。
明明赤手空拳,明明没有什么章法,可是却诡异的每一次出拳,都重重地落在黑衣眼睛男的身上。
男人怒了,他不知道怎么回事,于是越发地加快了攻击,可是他的每一次攻击都落了空,而他明明看出了很多秦羽的破绽,可是他总是避不开。
越打,那种无力的感觉就愈加地清晰,憋屈。
“啊啊啊啊啊!”他忍不住大叫着,闭着眼睛横冲直撞!
可他不知道,秦羽突然收了手,他完全是在跟空气斗智斗勇,而毫不自觉。
直到他累到再也打不动,那种熟悉的被击打得拳拳到肉的痛感,再次席卷全身。
“啊——”惨叫声不断。
秦羽揉了揉微微发酸的手腕,俯身看向他,嗤笑道,“就你这样的功夫,也敢学他约战?等你再练
个百八十年再说吧。”
看着这人如此不经打,秦羽越发觉得无趣了。
扫了一眼小彩毛们,但凡接触到他视线的,通通低下头,而后相互看看,轰地一下作鸟兽散了。
沦为光杆司令的男人恼怒又带着些微的恐惧看向他,而后他瞳孔骤然紧缩,似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顺着他的目光,秦羽才发现,原来是脖子上带着的玉佩滑了出来。
他站直了身体,将玉佩攥在手里,而后又松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男人,“你,似乎认识我的玉佩?”
“告诉我,你都知道些什么?”
那男人只是张大了嘴巴嗬嗬着,而后他突然惊恐地捂住了嘴巴,眼睛不自觉地瞟向了某个角落。
“嘭——”
一声枪响,突如其来。
那个男人的胸口瞬间爆起一朵娇艳的血花。
他脸上的恐惧之色还未退却,瞳孔却先一步散掉了。
秦羽立刻看向四周,工厂空空荡荡的,一个活物都没有。
他不信邪,出去查看了许久,依旧一无所获。
看着男人的尸体,秦羽少见地怒了,他青筋暴起,狠狠地砸向地面。
脑子里那些久远的画面,幽幽地又冒出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