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总。”
李嫂叫住岑寒御,叹口气。
“夫人在前几天就搬离这里,回娘家去了。”
岑寒御身形顿了顿,冷哧。
“她去哪儿关我何事,不在家更好,省的闹心。”
“岑总,虽然我不知道您和夫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你们是夫妻,吵架在所难免,夫妻之间若想要长长久久走下去,在吵架时没人低头是不可能的。”
“夫人虽年纪不大,但做事做人都比同龄人稳重不少,不是无理取闹的人,这次她走时连声招呼都没打,显然是伤了心。”
李嫂说着,又从抽屉里拿出一副半成品围巾,看这样式,应该是个男士款。
“这是我打扫房间时发现的,夫人一针一线勾勒的,很明显是要送给岑总您的东西。”
“夫妻两之间有什么话不能直白的说,何必非要赌气,让明明能解释的事情变成走进死胡同里的误会,这难受的不还是你们两个人吗?”
“李嫂我是过来人,两人感情中误会这种事情看的太多了,你们这次吵得这么凶,要么就是夫人撞见您和异性亲昵要么就是您撞见夫人和异性亲密。”
“那是因为对对方在乎,所以吃了醋,如果不在意,又岂会不想
见彼此?”
李嫂见岑总还没有转过身的意思,但也没有了继续离开的意思。
她将半成品围巾放在桌上,自己回到房间。
许久后,岑寒御才转身,一把将桌上半成品的围巾拿起,冷哧。
“这么丑,也好意思送给我。”
他拨通谢赋电话:
“出来喝酒。”
谢赋嗷叫,“行啊,我组局,叫上乔妹子咋样?”
“就我们,多一个人你就等着被谢家摁头相亲。”
都这样说了,谢赋哪里还敢多叫人,也明白是自己好友心情不好,想借酒消愁来着。
慕奶奶家。
慕奶奶看着温童晚只动了几筷子就放下筷子的样子,摁住她想起身的身子。
“小晚,你认真和奶奶说,你是不是和岑家那小子吵架了?”
温童晚眨眼,如实点头。
“算是吵架吧,但挺莫名其妙的,反正弄的我难受,看见他就烦。”
慕奶奶双眼一亮,意味深长的说。
“小晚,你要是老因为岑小子觉得不开心,奶奶觉得这桩婚姻并非你良缘,要不赶紧离了,反正你还年轻,又这么漂亮,想娶你的人有大把。”
“不像那岑小子,都二十好几了,离了就是个二手的,再加上他克妻命格,还有哪家好
姑娘敢嫁他?”
“听奶奶的,离了他!”
“听我的,去哄哄她。”
谢赋苦口婆心,看着好友一瓶接一瓶的灌酒,又道:
“自己的老婆嘛,生气了肯定要哄回来啊,不是我说,以我这么多年的情场经验,她没提离婚,那就是等着你去哄,她若真提了离婚,那就是等着你跪着去哄!”
岑寒御很想说他们婚姻本身就是一笔交易,作为甲乙双方,交易没完成,都没资格提离婚。
但谢赋完全不给好友回话的机会,一个人在那里叭叭个不停。
“以我多年看人经验,小晚对你那可是情根深种,明知你克妻命格还不怕死的嫁过来,这已经是超脱生命的爱了!”
“这连遭几次生命危机,都没说要离开你,继续默默无闻的陪伴你,甚至连你不公布她身份她都能忍受,卧槽这简直是大爱啊!”
“并且我怀疑小晚她早就对你有意思了,之前有次假面聚会你知道吗,那个直冲你过去的红衣女子,你知道她是谁吗,就踏马是小晚!她还拦着我不跟你说,这是多么隐秘而伟大的爱!”
岑寒御瞳孔一紧,当初那个红衣女人,还真是温童晚!
他不是没有怀疑过,但始终无法
找出证据来证明,后来一系列事情的发生,他就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
今天好友再度提起,才让他想起好几个被他忽略的细节。
为什么他会觉得她眼睛熟悉,为什么他明明追随红衣女子而去,在卫生间等了半天,出来的却是温童晚。
红衣女子就像凭空消失了,好像她的出现只是他的一场梦。
如今谜底揭开,他心中有种说不清的滋味。
“就是不知道小晚什么时候对你动的情,啧啧啧,什么时候能有一个姑娘能如此待我,我这辈子肯定非她不嫁!呸,非她不娶!”
谢赋还在幻想,岑寒御起身出去。
谢赋一惊,等追上时,发现好友已经坐上车离开了。
温童晚躺在床上刷着手机,她的确是因为不想看到岑寒御才离开。
这几天也让她渐渐冷静了下来。
感情方面她的确无法控制,但有些事情,必须要重于自己的感情。
她翻出通讯录,拨打给东施。
“怎么样,上次的样本分析出什么结果了吗?”
只有把岑湛治好,才是她如今最重要的事情。
“差不多,估计再有个十来天就能出结果。”
她皱眉,还要十多天啊。
析出了成分,她还得按照成分
一对一调配解药,这也需要时间。
“你结果出来后先发给我,我着急。”
“知道知道,我肯定先发给你,路津都得靠后呢!”
东施得意说道,对于这个小妹,他真的做到了有求必应。
温童晚适时吹捧。
“我东施大哥就是厉害!上天入地无所不能!”
“哎哟哎哟收回你的彩虹屁,行了不说了我公司还有事儿忙呢。”
挂断电话,得知完整的成分就要出来的消息,温童晚心情好了不少。
关掉房间的灯,舒舒服服进入梦乡。
临着温童晚房间窗户的街道上,停着一辆黑色迈巴赫。
驾驶座的窗户打开,露出岑寒御那张冷漠俊美的脸。
他手放在窗外,修长手指夹着一支烟,已经吸到一半,而在车窗下的地面,已经落下好几支烟头。
半支烟的火星在寒风中闪烁,岑寒御就像是感受不到冬季夜晚的冷,目光一直看着温童晚房间的窗户。
直到房间灯熄,他吸完最后一口烟,将之掐灭。
开门,下车,走到门口,摁下门铃。
但门铃最近坏了,不管摁多少遍里面的人都不知道。
岑寒御脸色更冷了,他伸手,开始拍门。
“开门,温童晚,我知道你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