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住手!”
然而叫停的却不是岑寒御,而是系主任汪栋。
汪栋怒瞪温童晚,“你到底会不会按,第一次不知道力度轻柔点吗!”
看把岑总按的,面色都白了!
温童晚甩甩手,岑寒御身上肌肉怪强壮的,按起来的确费劲。
“主任,我不会按啊,你行你上呗。”
“你!”
“汪主任。”岑寒御淡淡的目光扫过去。
汪栋立马浮现笑意,“岑总,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每次来人演讲,你都会叫人过来按摩吗?”
“诶这倒不是,不过温同学手法的确了得,这不担忧岑总您累着了,这才……”
岑寒御声音微寒,“汪主任怎么知道温同学手法了得,给你按过?”
汪栋一愣,怎么岑总话题老在温童晚身上?但还是如实回复。
“我听艺术院院长说的。”
艺术院院长是为六十多岁的女士,她十分欣赏温童晚的才华。温童晚也去过她家喝过几次茶,见院长劳累时为她按按摩缓解疲惫,她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岑寒御脸上表情并没有好一点,身上气场也愈发骇人。
这让汪栋压力十分大,不明白到底哪点让这尊大神感到不满意。
果真还是温童晚按
摩不力让岑总生气了?
他又恼瞪一眼温童晚,却只得温童晚毫不在意的耸肩,气的汪栋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
这人,真是目无尊长!
“汪主任,B大是所全国闻名的百年大学,学院该以学风建设为主,学生是这个学校至关重要的存在,而现在你在做什么,你让一个学生过来给人按摩?”
汪栋一听这话,脑门冷汗直冒。
他当系主任已经有八.九年了,不管是年份还是资历都该提拔到上一层去,但今年的提拔他却丝毫没看到自己的动静,不由得有些着急。
岑总和B大院长关系好,本想着讨好了岑总,好让岑总在院长面前美言几句,结果哪里知道触了大雷!
他忙解释:“岑总不是这样的,温同学是因为擅长中医之道,我也想在岑总面前您展现一下咱们B大多元的学术氛围,这才……”
“不必多言,汪主任的做法的确让我大开眼界,这件事我会跟院长好好反应。”
“岑总,诶!岑总!岑总真不是您想的那样,您听我解释!”
然而岑寒御却直接起身离开,盖瑞看了眼还在原地的温童晚,犹豫两秒还是跟上了自家老板的步伐。
岑寒御一走,汪栋所在他身
上受得起全都发泄在温童晚身上,眼神凶狠的瞪向她。
“温童晚!我好心叫你……!”
“夫人,岑总说您怎么还不过去。”
本来闭合的门再度开启,盖瑞对温童晚一脸恭敬道。
刚才还凶悍无匹的汪栋听到盖瑞的称呼,张着嘴欲言又止,最后结巴道出。
“夫……夫人?”
盖瑞淡道:“是啊汪主任,温同学是岑总领了证的妻子,您大概也是知道这件事才叫他们夫妻两小聚片刻的吧?汪主任果然有心。”
然配上盖瑞那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这番话道出口后怎么听怎么讽刺。
汪栋震惊看向温童晚,此刻想向她下跪的冲动都有了!
这算什么,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温童晚也不想再面对汪栋这号人,听见盖瑞给了她台阶,她自然要接过去。
“夫人,岑总在车里等着您。”
看着转角处停的一辆黑亮商务车,温童晚脚步一顿,没想到岑寒御是真的在等她。
打开后车门,发现岑寒御也坐在后面,两人目光相对,她就要关门去副驾驶上坐着。
“就坐着儿,不要再浪费我的时间。”
温童晚听笑了,不是他叫她过来的吗?怎么又叫浪费时间了!
带着气矮身进
去,一屁股坐在岑寒御身边,还用力的把他挤了挤。
却没挤动。
他也太重了吧!
岑寒御似是无奈瞥了她一眼。
“温小姐,我想协议上有一条你还不太清楚,所以特意再跟你提醒一句。”
岑寒御又恢复高傲矜贵的疏离模样。
“在婚姻存续阶段,你作为我的太太,务必且十分有必要维护岑家脸面,不能做任何有损岑家人形象的事情。”
“我知道啊。”
岑寒御眸光微眯,“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今天别人叫你来按摩你就来了?如果今天不是我在这里,而是其他人,你也下得去手是吗!”
“你是岑家太太,却对着别人做讨好的事情,还是说这就是你温童晚的为人风格?”
如此直白的嘲讽又轻贱的话,温童晚哪里听不明白,当场就气笑了。
“系主任把关着我的毕业证,我不听他的,出了什么事你给我解决?”
“你是高高在上的岑大总裁,能用权势扫清所有看不顺眼的人,他们还不敢说一句不满。”
“而我不过是一个寂寂无名的求学者罢了,只想安安分分学完这四年拿个毕业证找工作,不想惹是生非,有什么问题吗!”
“不在岑家的时候我就是温童
晚,而不是所谓的岑寒御的太太!”
温童晚眼眶都不由得泛红,从师父突然离世到如今混入岑家,她一直都在假装坚强,浑身带刺的活下去。
软柿子容易被人捏,带刺的仙人掌就会让人忌惮。
可深夜时分,她也会反思自己是不是做错了,她何尝不想在一场盛世婚礼上穿着最美嫁衣,带着笑意嫁一个能相守一生的人!
可现实呢?
是被人当做商品一样卖出温家只为换来一个亿的现金,同样也是被人当做商品的买进岑家,别说婚礼了,她成为岑二夫人的事情外界连个水花都没有!
不过进入岑家是她自己选择的,她并不是因此而愤懑。
让她感到气愤的是,在温家和岑家都不把她当个人的时候,在她想把自己当个人的时候,还有人跳出来指责她应该怎么怎么做。
她已经成年了,有权利来成长成自己喜欢的模样!
看到像被夺走胡萝卜的小白兔一样的温童晚,岑寒御心中的烦闷莫名气消了。
本还想再教育她两句就算了,结果这小女人明明凶着一张脸,两行清泪却从脸颊滑落下来,不由得心一慌。
从口袋拿出手帕递过去:“擦一擦,本来就丑,一哭更丑。”